当众说你“不行”,是我最后的报复,也是最后的苦心。
大拇指上的甲沟炎,化脓了,肿胀了,穿上高跟鞋连续疼痛了三四天,今天就没那么痛苦难耐了,你的离开就像是这甲沟炎一样,任凭再痛,再肿,只要有时间这良方,都可以一切和好如初。
我知道我自己性子慢,心病难医,我说如果,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先主动了,希望你狠心打醒我。
上钟的间隙,方菲站在四楼的窗口,吹着傍晚的秋风。
难得有这样短暂的清闲,俯视着车水马龙的热闹街道,不免心中发冷。
南方的冬天总是姗姗来迟,说得更准确点,这里不分四季,只有夏天和冬季。
说是冬季,也只是晚上出门需要穿长袖的气温,因为有刮风。
站在窗口迎风的位置,双手交叉紧抱胸前,被风吹得有点凉,方菲的脑袋似乎变得清醒了一些。
无意间看到下班回家的绿化工人,方菲在心里不禁感慨着,要是从来没认识某人,该有多好,现在就没这么心累了。
回过头又一细想,亲近杨善君以后,她方菲也确实因此成长了不少。
其实,被分手痛苦折磨的这些天,方菲也一直反思自己。
她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管得太多了?管得太宽了?
甚至还有个老乡说了个更惊世骇俗的言论,“男人要是想出轨,上个洗手间都有机会。你能管的住吗?”
老实说,方菲当场就哑口无言了,显然,她完全不清楚自己每天生活着的这个世界,她也完全不了解男人这类物种。
除了抱怨“世风日下”“无言以对”,方菲找不出别的词来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听了一番惊人言论,方菲装了一肚子的愤懑,当着客人的面,又不好表现出什么意见来。
但很快,夜深了越来越忙,方菲就随之又抛之脑后了。
是啊,多可笑,女人总容易健忘,脑子里似乎随时都有一个删除键,不想要面对的,不愿意承认的,就总能有选择性地删除掉,无论如何悲哀,她总能成功地说服自己,做到心安理得地自欺欺人,所以才总那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男人轻易欺骗。
方菲一遍一遍地对自己说,“你就是那样的渣男,你始终都是那样的男人,你从来都是那样的不随人愿,我知道我无法说服你,我始终改变不了你,我再也没有心思去改变你,所以,摆在我面前的,就只有两个选择,接受你的渣,又是毫不犹豫地离开你。”
从小到大,方菲的眼睛里一贯容不得沙子,就算“水至清则无鱼”,也绝不妥协。
杨善君甚至曾这样狡辩过,“哪个男人没有很多女人啊?你弟弟就只有一个女人吗?”
方菲当时没说话,只是表情变得凝重,不在于这句话本身有多不堪,而在于说这话的人有多无耻。
方菲始终不愿意承认的,自己那么喜欢过的男人,也会翻脸比翻书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