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刚从浴室出来,就接到了一个视频通话,仔细一看,怎么是他?
“你醒了没?”男人温柔地问道。
方菲头脑发蒙,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只“噢……”了一声。
“要不要吃早餐?”男人大献殷勤。
吃早餐?两个人一起?方菲犹豫了,不愿答应,又不忍拒绝。
“还没睡醒吗?要不要出来吃早餐?”男人又催促了一遍。
脑子忙乱的方菲来不及细想,只回答了一句,“那你在公司楼前等我。”
话一说完,方菲就后悔了,刚睡醒?脑袋还在发蒙吗?怎么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人家了呢?
既然已经答应了,再说什么也不好吧。
方菲吹完头发,换上一件很久没穿过的灰色吊带裙,拿起手机和钥匙,便草草出门。
站在宿舍楼底,方菲望着对面的马路,却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
“在哪儿呢?你到了没?”方菲发了条信息。
“噢,我快了,正在桥头呢。”对方迅速回了条语音。
马路被乍白的栏杆分割成左右车道,前年方菲刚搬来的时候,这条栏杆还没安置,从宿舍走到对面的公司,直线连两分钟都不用,现在倒好,至少三四分钟。
也许是同一个公司的同事,也许是同一栋楼上其他公司的员工,连续一周内,都把中间的一截给破坏,仅仅为了回宿舍方便。
谁承想?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每次一破坏,不出一天,准能修好,恢复原样,就这样循环往复了两三次过后,那个搞破坏的人八成就索性直接放弃了,也可能是良心发现。
再后来,方菲他们每天下班回宿舍就必须绕一个很大的圈。
“我到了,怎么没看见你呀?”方菲再次接到对方的语音信息。
“哦,我马上过来了。”对方已经到了,方菲情急之下,来不及再去绕一圈了,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就选择“钻洞”了。
正对着公司楼下的那节栏杆,被人竖着掏空了连续的两三根,正好够一个身材偏瘦的人钻过去。
原本只有晚上下班,趁天黑没人的时机,方菲才会选择这条捷径的,因为不会被人拍照,心存侥幸地以为应该也没有监控。
曾几何时,方菲还给下班同行的同事说过小学语文课本上的一句话,“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言下之意,就是劝说人家,做人就应该老老实实地绕圈走路,尽量避免去钻洞才对。
没想到这一刻,她方菲竟也跨越了那条界限。
方菲站在公司楼下环顾四周,发了条信息问,“你在哪儿呢?”
“哦,我过来了,我看见你了。”一抬头,远远地看见对方正从桥头走过来。
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上衣穿着白色体恤,搭配一件蓝色牛仔裤,脸色被晒成健康的古铜色,双手插兜朝方菲走过来。
走近,那男人说:“我看见你钻栏杆了。”
方菲尴尬地低头一笑,辩解称,“我这不是怕你等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