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这下听清了,这声音似是很熟悉啊,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一拍脑门儿,这、这不就是轩辕执月嘛!
是真的轩辕执月!
“孟姑,轩辕执月这厢有礼了,感知到孟姑亲自附身替我重生时,我便从审核处匆匆赶来,到时孟姑已经在凡世呆上好几日了,我、我想着机会难得,想、想让孟姑再顺带着帮我消弭一份缺憾……”
孟婆顿时有了种上了贼船却下不来的感觉。
却听得那鱼符又传来一阵越来越低的声音:
“前世我死的屈辱,国破家亡,又被那野魂强加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清白身子被强执了木驴之刑,到头来蹉跎一生,也没能向心上之人表明心迹……更遑论婚嫁之事……”
……
一阵静默之后,鱼符那边又传来动静:
“这个,孟姑啊,其实这也算是顺便的事,反正你在那边要待上个一年半载的,这个顾客利益高于一切嘛!”
接着,又听那边传来壶翁压低的声音:“阎王说了异世孤魂侵入,本就是地府的失职,而且又出了那等残忍之事,这等女鬼的怨念是着实不小啊,到时候上头查下来,恐怕会裙带责任,连你也脱不了干系,所以看你的了!”
孟姑为难道:“她没谈过恋爱,我也没有过啊!我哪知道如何做?”
“你可千万莫要妄自菲薄,你在奈何桥上待了那么许久,阅过千百般的人生,没吃过猪肉也总见过猪跑吧?更何况,那日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对那雕刻金鱼的鬼差可是施过涂山狐族的媚术的!”
“可是……”
壶翁急急打断她的话:“你莫要再搪塞了,我把你的媚术解封,这样你不必多做深情,凡夫俗子便能对你神魂颠倒,如此一来便能轻松完成任务,若是这次任务完成的好,你回来我便给你个好东西!这次的业绩就看你的了!”
“那个温书清,春伦第一才子,就是轩辕执月的心上人,你可莫要弄错了!”
“温书清,那个一要比试便病重的怂包?”
好像,也没什么难度嘛~
孟婆心中已有成算,便传音道:“我不要你其他的好东西,你把这金鱼符赏我就成!”
“不成,那鱼符可得来不易,十个任务完成之后我自会给你,若是你得了鱼符,我这边又找不到合适的鬼差,到时这生意来了是做也不做?你现在贵为公主,何必拘泥于这小小鱼符!”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壶翁你这长我许多年岁,倒还真有些用处!”
孟婆不再贪念金鱼符,立即出了识海,灵魂归位。
既然轩辕鉴月那边暂时无事,找点事情做也无妨,明日天一亮她便去太傅府上拿下那个小翰林!
次日刚刚五更天,白露便见公主已经梳洗打扮好了,完全没有平日里懒散的样子。
“公主今日起的可真早,是昨晚睡得不爽利吗?”
“不是,今日本宫要去趟内务府造办处,你速去安排一下,此事万分紧急,你亲自去办。”
白露听罢,急忙退下了。
轩辕执月到达内务府时,内务总管已协一帮全国顶尖的能工巧匠候在门口了。
这一大队人齐齐向轩辕执月行礼时,她觉得他们是她来到这里见到的最可亲的人了。
众人进殿后,白露在内务总管耳边耳语了几句,内务总管虽感诧异,却也不敢多问,便细着嗓子高声道:
“所有善打造金银饰品的留下,其他的,各自回去做事去吧。”
留下的约莫有三分之一的工匠,轩辕执月豪气挥手:“尔等这月领三倍俸禄,从本宫月例里扣,所有人务必拿出最好的本事,各给我打一套金鱼符,打得好的,本宫重重有赏!”
一片谢恩声中,轩辕执月脚步轻快地出了内务府。
温府。
温思量正研墨作画,这边管家匆匆来报:“老爷,帝月公主又来了,刚进门就直冲少爷房里去了,我们没敢拦她……”
“来了便来了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又不是来了一次两次了。”
“可,可是少爷他、他……”
“他他他,你这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结巴上了!”
老管家无奈,喘了几口气,平复下来:“少爷之前受了风寒,在床上躺了几日,说腰疼,昨日我便去请了太医院最善针灸的严太医,今日来为他针灸,严太医这会怕是正在给少爷扎针呢!”
“你说什么!你怎么偏偏找了他,快,快随我去把公主给拦下来!”
啊!
温思量和管家刚走到半路,便听得清水轩那处传来一声响彻长空的凄厉叫声。
两人对视一眼,加快了脚下步伐。
还是晚了!
浑身赤裸的温书清躲在床帐后,捂着重点部位,正目光惊恐地看向一脸无辜的红衣少女。
温思量几乎是踉跄着进到屋内,还没看清屋内情形,便跪倒在地:“微臣教子无方,使得公主受惊了,臣罪该万死,看在犬子大病初愈的份上,饶了他的亵渎之责吧……”
“父亲……”
一声带着哭腔的声音弱弱传来,温思量下意识抬头,便见儿子正可怜兮兮地探出脑袋,脸上还犹挂着泪痕,若是女子,必是一幅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画面,可偏偏……
管家一时也有些懵了。
严太医自外面进来,看这满屋子的人,便道:“怎么回事,不是说过我施针时旁人不能在场吗?”
视线一扫突然看到轩辕执月,严太医便顿住了话头,连忙向公主行礼。
“好了,都出去吧,严太医你留下继续为他诊治。”
说完轩辕执月便带头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仿佛刚刚破门而入,吓得温书清裸奔的人不是她。
温思量看了看儿子红到滴血的耳尖,摇摇头也跟着出去了。
正厅里。
“公主殿下,犬子方才多有冒犯,望公主海涵。”
“无碍,此事因我而起,老师莫放在心上,我今日回宫便禀明父王,还令郎一个交代!”
温思量忙道:“公主不必介怀,犬子无碍,不过虚惊一场,此事何须惊动陛下!”
却听轩辕执月又道:“不妥,我毕竟看了他的身子,是要对他负责的,老师不必再说,此事就这么定了,我回宫便去请父王赐婚,定不会让书清受委屈的。”
温思量伸手掏了掏耳朵:“公主刚刚说什么来着,老朽年纪大了,耳朵好像不大灵光了,可否再重复一遍?”
“我说,我要回宫去求父王给我和温书清赐婚。”
温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