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爷疑惑的看着沈清和楚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常嫦见家里来客了,还是两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公子,笑迎着:“常嫦见过两位公子。”
沈清忍不住又瞄了她一眼,其实也不是特别像叶泽,就是眼睛特别像,感觉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楚衡在桌子低下用归安戳了沈清一下,沈清才下意识的收回了目光。
常老爷暗暗发笑,还以为沈清是看上自家女儿了呢。
“敢问姑娘知道阎郎多少?在下可以帮你寻得此人。”楚衡直接就问了?,都不打算拐弯抹角一下。
常嫦瞬间生疑,瞳孔皱缩,脸色苍白无力……感觉楚衡说阎郎刺激到她了。
沈清不动声色的在桌子底下将一张府融入了常嫦的体内,让她稳住情绪,不要那么激动。
常老爷有些慌了,常嫦恢复正常后,他才平静下来。连连对着楚衡道谢。
楚衡瞥了眼笑眯眯的沈清,知道这是他搞的鬼。
的确,常嫦的异常是沈清用魂线弄的,目的就是让常老爷对他们信任,实话实说而已。
“仙君法力无边,一定要帮帮我家嫦儿啊。”常老爷双手合十,就要跪在了楚衡的面前。
楚衡都被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吓了一跳,还好沈清眼疾手快的扶起快要跪地的常老爷。
“只要你们如实告知,我定让常姑娘如从前。”沈清扶起常老爷?,让他坐下。
“你消失不见那一个月去哪里了?阎郎是谁?什么样子?”楚衡盯着常嫦,确保她说的话句句属实。
常嫦看了眼常老爷,见他点了点头,觉得再瞒下去是不行的,说了,万一他们真能找到阎郎呢。
常嫦叹了口气,缓缓道来:“那天晚上,我们还在林子里,我记得风很大,后来起了大雾,我听见抬轿子的人到处逃窜的脚步声……”
常嫦瞥了眼楚衡,楚衡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不敢出来,因为听说过新娘子被剥皮的事。我在轿子里头瑟瑟发抖……然后帘子被掀开了,一双宽大修长的人牵起了我,我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跟着他走了……”
“阎郎?”沈清眉头微蹙。
常嫦嘴角含笑着点头,像个害羞的小娘子。
“是阎郎,我被他带到了个大院子里,我只记得院子很大很亮,有很多蜡烛。那晚,阎郎很温柔的对待我。”常嫦害羞的低下了头。
“他要了你?”沈清有些难以置信,若常嫦被这个所谓的阎郎要了,那那些回来的新娘子不也是?
“他什么样子?”楚衡有些急了。
“我……他……长……长么样子呢?记不得了,记不得了,怎么会不记得了呢?”常嫦抱着头,十分的痛苦。
常老爷慌了神,一直安慰常嫦,想让她镇定下来。
沈清拿出了个白色的玉瓶,闭着眼睛,将一张符输入常嫦的脑袋,不一会儿抽出了一缕青烟,收入了瓶中。
常嫦瞬间冷静,沈清从她脑袋里拿出来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是常嫦关于阎郎的记忆。从此她不再记得阎郎是谁,不再记得那一个月的种种经历。
楚衡和沈清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了。
沈清摸了下自己的腰,这才发现归安别在腰间,什么时候又拿过来了?还好现在楚衡不似从前,不然因为归安,还不知道要被打多少次呢。
“归安到底是何物?”沈清拿起黑漆漆笛子,递回了楚衡的手里。
楚衡愣了一下:“归安不是仙物,是……邪物。”
楚衡的音调很低,他害怕如果沈清知道自己的法器是个邪物,会将自己和他划开界限。
沈清没有多大的反应,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研究归安这么久了,总觉得它和仙物有很大的差别。正常的仙物遇到邪气会有反应,但那天在停尸房遇到修邪人时,归安很平静,没有丝毫影响。
但沈清也很意外,楚衡是七殿的楷模,是高高在上的玉衡长老,竟然随身的法器是个邪物。
“归安嗜血,已经泡在血池里千年,怨气聚集,自生剑灵。我不忍毁它,封了剑灵,用憩(qi)度化,以为己用。”
沈清没有打算问,但楚衡却说了那么多,难道不怕自己心存邪念,毁憩放灵吗?
“是个好东西。”沈清笑嘻嘻的。
楚衡知道,这是沈清不介意的表现。知道归安是邪物的人不在少数,但那是玉衡长老的东西,谁敢说些什么,反正剑灵能被楚衡压制,听命于他。
能让邪物奉仙的人,古往今来,除了楚衡,从未有过。
回了客栈,屋里都没有什么人了,但魏曦和叶泽一声不吭的坐在桌前。见了楚衡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怎么还不睡啊。”沈清跑过去拍着叶泽的肩膀。
叶泽感觉生无可恋了,往楼上瞥了眼,楚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安安静静站在楼上的颜如玉。
“下午刚回来的,衣衫褴褛的,感觉被人欺负了似的。”魏曦看出了楚衡脸上的疑虑和奇怪。
树枝灌心,必死无疑。如果修邪人是颜如玉,那现在这个又怎么解释。难道叶泽的想法出了问题?可问题出在哪呢?
沈清见颜如玉回来了,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他本来打算等这事过了以后再去找找她呢,现在人都没事了,也回来了,不必麻烦了。
“如玉姑娘吃晚饭了吗?”沈清冲着楼上一脸温顺的颜如玉招了招手。
颜如玉笑着摇摇头,沈清随手拿了桌子上的一碟点心,对着楼上的颜如玉去了。
魏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玉衡长老,我们今天说颜如玉的时候沈师兄是睡着了吗?”
楚衡没有理睬魏曦,气呼呼的看着楼上嬉皮笑脸的沈清,怒气冲冲的回了屋。
叶泽被突如其来的关门声吓得不轻,魏曦有些担忧,是不是自己说话得罪了玉衡长老?这门关给谁看啊。
颜如玉吃着沈清递过来的点心,阴郁的动了动眸子,瞥了楚衡那紧闭的房门。
“叶师兄,玉衡长老不会拿我怎么样吧。”魏曦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害怕给楚衡听了去。
“没事,要有事的话,你现在应该坐在棺材里了。”叶泽对楚衡捉摸不透的情绪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对于楚衡。
魏曦听叶泽这么说,急忙行了个礼,拿起配剑跑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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