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清决定和楚衡再去停尸体的那座院子看看,想碰碰运气,是否能遇上练尸人。
楚衡本来是拒绝的,但耐不住沈清的软磨硬泡,还是答应了。
沈清一到院子,就感觉不对劲了,这里的草都被踏平了,看来来过这里的人都有好几批了。
沈清在屋里转悠了一会儿,突然看见楚衡一动不动的望着屋顶。
“楚知臣,你……”
“屋顶有人。”楚衡转着手中的归安,露出个饶要趣味的表情。
沈清冲着他笑笑。
……
于是沈清同楚衡俩人十分默契的从屋里越出来,屋上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楚衡手持归安,归安在他手中幻化成长剑。
沈清瞥了楚衡一眼,俩人不约而同的左右开攻。等屋上的人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两面夹击了。
夜里,明月敞亮,楚衡白衣飘飘,沈清蓝衣帅气。好似一副泼墨画。
楼上人带着面具,衣着黑身,周围一股子怨气缭绕。楚衡打量了一翻,嘴角上扬。
黑衣人看着场面很不利,打算开逃。沈清反应灵敏,提着忘越就要刺去。几个回合,黑衣人明显不是沈清的对手,楚衡收了归安,归安化作笛子,被楚衡握在手里。
楚衡没有出手帮忙,退开了,坐在旁边的树梢上观望。
沈清挑断了黑衣人左肩筋脉,黑衣人的衣服被沈清划开了大大小小的破洞。直到胸部的衣服被沈清划开……
沈清眉头微皱,黑衣人低头瞥了一眼,怒气冲冲的。
“女人?”沈清愣了一下?,黑衣人见沈清出神了,抓住机会便逃了。
楚衡折了跟树枝,输了些灵力,运气化灵,树枝就飞出去了,直穿黑衣人的胸膛。
黑衣人吐了口血,消失了……
楚衡从树梢上越到了沈清的面前,沈清见他,还有些生气,气他竟然不帮助自己。
“无事,树枝灌心,必死无疑。”楚衡没有注意到沈清气呼呼的样子。
“你不怕我被她弄死啦。”沈清明显是在生气。
“她不是练尸人,?不是你的对手。”楚衡知道沈清在气他,但他不是不帮,只是知道他定平安无事,无须他罢了。
沈清也只是气着玩,没有打算真的生气。
俩人一同来到了闹市,这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
有的牵着娘子孩子一起的,有的带着父母的,有的独来独往的……
叫卖声连连,此起彼伏。
沈清在前面走着,拿着忘越东敲敲西敲敲的,搞得店主都以为他要买东西,还没有来得及介绍,沈清就走远了,只能让店主无奈摇头。
楚衡抬头一看,发现沈清停在了个卖冰糖葫芦的地方。这东西楚衡以前没有吃过,后来下山吃过一次,感觉味道酸酸的,一点也不好吃。
“仙君,买串吧!”店主态度很好,笑眯眯的,是个慈祥的老头。
沈清转头看了楚衡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楚衡已经一无分文了。
沈清回头又看了冰糖葫芦好久,舍不得的走开了。
“哎——我今天生辰,连个冰糖葫芦都买不起。”沈清举着忘越,双手抱着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喜欢那难吃的东西?”楚衡小心翼翼的问他。
“难吃?才不是呢,我娘以前总是拿它哄我,我觉得没有什么比它还要好吃了。”说到娘的时候,沈清的眼眶忍不住湿了,一脸的落寞,寂寥。
楚衡没有再说话,他让沈清先回客栈,说是怕颜如玉和叶泽遇到什么意外,让他先回去看看,自己先去找魏曦,看看她有没有什么线索。
沈清也是累了,同意先回去,让楚衡自己去找魏曦。
沈清走后,楚衡一个人对着码头走去……
“小仙君,你……你细皮嫩肉的,扛货?行吗?”码头的老板有些为难的打量着面前姿色绝伦的楚衡。
楚衡不善言辞,只是重重的点了个头,表示可以的。
楚衡吃过最大的苦就是不叶朝华逼着修灵,扛货干活什么的,从来没有做过。
……
一船的货被搬完了,楚衡伸着灰扑扑的手拿过老板给的五文钱,什么也没有说,急急忙忙的跑到大街上去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刚才热闹的大街都变得冷冷清清的了。
卖冰糖葫芦的老头正收着东西,准备回家去了。
“要……这个。”楚衡将钱拿了出来,用手指指着稻草捆上的冰糖葫芦。因为刚才扛货的缘故,手都是颤抖的。
老头抬头一看,见是离开了很久的那个仙君,只是方才洁白的衣服变得脏兮兮的。
“小仙君,这么这么狼狈啊!”老板脸上有些疼惜,他记得楚衡,方才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但被他的容颜惊讶到了。
楚衡还是没有说话,又指了指稻草捆上的冰糖葫芦。老头看了他手里的五文钱,笑了笑,从稻草捆上拿了五串冰糖葫芦递给楚衡。
楚衡接过后,说了声谢谢便急匆匆的跑了。
“这是五文钱,怎么给这么多嘛!”
“不也是卖不完嘛,看他一定是去干什么苦活了,给他多些,无事。”
楚衡没有听见身后买冰糖葫芦的老头子们的对话。
他只想快些拿这冰糖葫芦给沈清,让他过个生辰。
回来后,客栈都只有守店的没有睡了,楚衡知道沈清也一定是累了,轻轻推开门。
果不其然,沈清睡了,打着轻微的酣声。
楚衡不想吵着他,将冰糖葫芦悄悄的放在桌子上,脱了衣服,去洗去了。
第二天,沈清起来发现了桌子上的冰糖葫芦,看了眼侧身熟睡的楚衡,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平日楚衡起得早,现在沈清都起了,他还在睡,是真的累着了。
楚衡醒来的时候,朦朦胧胧的看见床头有个人,定眼一看发现是沈清。
“你买的?”沈清摇摇手里红彤彤的冰糖葫芦,笑眯眯的。
楚衡手脚酸胀得厉害,动一下都是痛苦。
“不是,昨天魏曦那儿有,随手拿的。”楚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承认。
承认一下会死吗?承认对别人好会死吗?承认自己是个热心肠的人会死吗?……楚衡就是这样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沈清想想也是,楚衡身上没钱,难不成为了给自己买冰糖葫芦,去抢劫了不成。但他也感动,感动楚衡会给他拿些回来。
“为了这冰糖葫芦,以后我害谁都不害你。”沈清美滋滋的又咬了一口。
楚衡听了这话,鼻子酸酸的,想哭。
“我说真的,只要你相信,都是真的。”沈清又诚恳的说了一遍。
只要你相信,都是真的。这不是骗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