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李庄,一入后院,只见墙根下站着两男一女,为首一人双手抱胸,一副傲慢之相,竟就是此前为难过杨霍的那个李家小辈。
“表妹夫,昨天我才说过,不可干翻墙越门这等鬼鬼祟祟之事,怎么,你真当李庄是你自己家了?”
此人面现冷意,显得很是恼火,话语中透出一股敌意,似乎片刻间便要出手教训杨霍。
“表哥,我们只是出去散散心,鬼鬼祟祟之言,从何说起?”
方思芸知道杨霍不能说话,便代为解释。她虽不知道昨日这位表哥与杨霍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位表哥此时的态度,显然是有以主欺客之意,便维护起杨霍来。
“表妹,此事与你无关,你要出去散心,自然可以,但是这姓杨的小子不行。”
此人气恼地朝杨霍的脑门一指。
“表哥,这是为何?”
“不为什么,昨日他偷偷翻墙出去,被我逮到,我已警告过他,没想到他今日又犯,如此狂妄,他眼里还有我们李家这个主人吗?”
“就是,便是我们自己进出李家,也要从大门进出,翻墙溜门之事,乃是宵小之辈所为,姓杨这小子不顾六哥的警告,一再犯错,根本就没把我们李家放在眼里。”
“六哥”边上的另一个男青年也愤然道。
“二位表哥,我和霍弟弟出去,并未干下什么有损李家的事,何须如此恼怒?二位表哥贵为李家公子,因翻墙溜门这等小事便与霍弟弟过不去,恐怕有失你们的身份吧。”
方思芸见二人对杨霍大扣帽子,心中自然不乐,此时不动声色说出一番言语,不卑不亢,却显然表达了对二人的不满。
六哥一听,更加不悦,杨霍这小子何德何能,能得表妹对他如此袒护?全天下的便宜都被这小子都占尽了,自己是李家嫡孙,却要给他挪窝让位,还让表妹一顿抢白,不行,绝不能就这样了事。
“表妹,翻墙溜门对你们来说是小事,但对我们李家却是大事,我们李家乃是修仙世家,家法森严,你们如此随便,已损害了李家的形象,触犯了李家的家法,我们身为李家嫡孙,有权利对姓杨的小子进行惩处。”
“那依表哥之意,该如何惩处霍弟弟?”
方思芸秀眉一挑地道。
“很简单,向我们认错,如果他足够诚恳,我们便不再追究此事。”
“如由小妹我代为认错,二位表哥以为如何?”
方思芸见二人来者不善,自己又寄人篱下,便也不想真正得罪他们,但是杨霍不能说话,此事非得自己代劳不可。
“不行,必须由他自己认错。”
方思芸无奈,咬了咬红唇,将目光投向了杨霍。杨霍却心中很是气恼,这六哥如此为难自己,摆明是想跟自己过不去,既如此,干脆将此事闹大,看到时候谁更难堪。
李东扬既然肯以筑基丹为条件促成自己和芸姐姐的双修之事,显示出礼遇自己之心,把此事闹大,倒要看看他李东扬到底有多礼遇自己。
念及此,杨霍便朝方思芸投去坚定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妥协,看对方能把自己怎么样。之后,杨霍双手抱胸,与那六哥对视起来,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六哥一见杨霍的样子,愣了一愣,随即怒火上冲,嘴角一抽,现出了一股寒意。
“臭小子,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六哥咬牙切齿地道。接着手一动,已扣住了一柄飞剑,施法一催,飞剑便化作一缕寒光直直向杨霍飞去。
杨霍也不躲闪,手一扬,也打出了一样东西,却是打猎用的飞钉。
六哥见杨霍还手,但打出的东西没有丝毫的灵光,也没有丝毫的法力气息,料想是一件普通的兵器,便即祭出了一圈绿色的护身法盾。
杨霍的飞钉打在法盾上,竟被反弹开来,没有伤到六哥丝毫。
而杨霍就没那么好了,六哥的飞剑射进了他的胸口,穿胸而出,顿时现出一个透明窟窿,杨霍眼睛瞪得大大的,用手按住了伤口,表情就像见到了鬼一样。
“啊!”
方思芸一声惊呼,吓得花容失色。
但是,杨霍的胸口竟然没有流血。他把手拿开看了看,却见那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就像根本没有受伤一样。
这一下是六哥等人惊呆了,杨霍这小子修炼了什么奇法异术,竟然不流血,还可以自行愈合?
但是杨霍的本体却因分神受击而元神受到极大的震荡,胸中气血翻腾,噗地吐出了一口鲜血,人也摇晃了一下,浑身难受之极。
这个是杨霍早已料到了的,他知道这样做的危险,但他也知道,只要自己的分神不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自己的本体便不会有性命之忧,故而他才敢冒这个险。
打斗现场,杨霍的分神恢复如常,镇定地弹了弹衣衫,对六哥等人表现出了一种蔑视,仿佛在说,就你们这些土鸡瓦狗,小爷我还没放在眼里。
六哥和同行的男女则完全搞不清状况,看着地上杨霍打出的飞钉,实在普通之极,可就是这样一个连仙家兵器都没有的人,竟然有不损之身。
不行,不能被这小子的邪法歪术吓唬住,得再给他点颜色瞧瞧,六哥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只见他袖子一挥,顿时现出一个圆形的黑漆漆的铁块,铁块在空中滴溜溜一阵转动,瞬间飞到了杨霍头上,变为了一个直径数尺的大铁盘,猛地朝杨霍头上砸去。
“啊!”
方思芸见状,又发出了一声惊呼,要是这个大铁盘砸中了杨霍,杨霍非当场毙命不可。说时迟,那是快,方思芸伸手抓住杨霍的手臂,猛一纵身,跃开了一丈。
嘭,大铁盘重重地砸在地上,没入了土中,把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而杨霍则被方思芸带离了原地,免遭砸成肉饼的厄运。
六哥见一砸失效,当即朝铁盘一招,铁盘又一阵飞旋,化为小铁盘没入了六哥的袖中。六哥待要再出手,忽见光影闪动,竟一下飞来了上十个个人,齐刷刷立在了现场。
“六哥,这是怎么回事?”
“六弟,怎么了?”
这是住在安福院的李家小辈发出的疑问。
“徒弟,发生什么事了?”
“思芸,霍儿,这是怎么了?”
这是高云方和方存续夫妇发出的声音。
原来他们都正在修炼,却感觉到了后院的灵气波动,起先那六哥放出飞剑,法力波动还不是很强,直到放出铁盘,他们才感觉到似乎有人正在搏命,这才齐齐前来看个究竟。
双方尚未作出回答,光亮闪处,又有不少人自东西院和前院赶来,竟然一下子齐聚了数十人之多。李东扬也在人群中,眼光一扫,看到地上的大坑,便知道六曾孙使用了铁盘法器。
“丰沛,这是怎么回事?”
李东扬沉声道。
“回曾祖父,姓杨这小子两次鬼鬼祟祟翻墙溜门,跑出后院,也不知道有什么阴谋诡计。”
六哥李丰沛朝杨霍一指道。
“住口,什么这小子那小子,那是你表妹夫,你怎可用这样的口气说话?”
李东扬沉声一喝,显得很是生气。李丰沛一见,打了个寒战,不自觉地便低下了头。
“外甥曾孙女,你且说说是怎么回事。”
李东扬话音一变,温和地道。
“回舅曾祖,我和霍弟弟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除此无他,请舅曾祖明察。”
方思芸对李东扬恭敬地道。
李东扬点点头,旋即望向了李丰沛,眼睛里要喷出火来,把李东扬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丰沛,我昨天是怎么说的?你表妹夫师徒和表叔一家入住我们李庄,便是我们李家人,你如此无礼相待,丢了曾祖父的脸不说,还伤了一家人的和气,你可知罪?”
“曾祖父,我……”
李丰沛吓得一颤,却不甘心,还想争辩。
“住口。”
李东扬喝道,语气已有些冷意。
“老二,小六是你这边的人,该怎么处置,你自己看着办。”
李东扬对身边的一个老者道。此老者头发花白,是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正是李东扬的二子,李丰沛的祖父。
“是,父亲。”
老者恭敬道,同时眼望李丰沛,满满的尽是责备之意。
李东扬这才向高云方和方存续这边打圆场,同时安慰了杨霍和方思芸几句,便喝散了众人,各回自己的修炼之处。
杨霍心中一阵冷笑,李丰沛,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刁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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