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艳阳高照。
夏季,大地是一个炙热的锅炉,闷热笼罩着厉城这座美丽的城市。
e食人酒吧。
虽是白天,可这里人并不少,熙熙攘攘的人群聚拥在这里谈天说地,躲避炎炎夏日。
灯红酒绿,歌舞声,喧闹声连绵不断,舞台上依旧是劲歌热舞,有人穿着性感,跳着劲爆的钢管舞,有人明明卖弄着自己的歌喉,却也要用肉体吸人眼球。
一处的包厢里,季冥渊和几个所谓的兄弟围坐在一起,仿佛纸醉金迷才是他们诉说离别的最好方式。
有男有女,风情万种的更是不在少数,但都是和季冥渊处的不错的人,有的还是他前几任女朋友,不过季明渊并不介意。
“渊哥,我敬你一杯!”
“我也敬你一杯!以后兄弟如果有困难也好有个照应!”
“是啊,渊哥,你一进去就是四个月,这是出来第一次和我们聚餐。”
“你会不会说话,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净说些不好的,渊哥,他不会说话,别介意!”
估计没有人想到,他是自愿去的戒毒所。
季冥渊听着一阵寒暄,没说什么,举起手中的酒杯就和他们碰了一杯。
一旁年轻漂亮却各各性感妖娆的女孩也纷纷举起杯,但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朝季冥渊看去。
他剑眉星目,鹰隼般的双眸深不见底,鼻梁挺拔,薄唇紧抿,如雕的脸部轮廓无懈可击,此时正单手斜举着酒杯,小小的动作,却透露着几分优雅,骨节分明的手分外好看。
一时间,看的竟都着了迷,明明都碰完杯了,有些女生还举着胳膊。
季冥渊对于这些见怪不怪。
他随手拿起了一包烟,捏起一只,就有女孩献媚地给他点上。
烟,他一直没戒过。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想起秋允诺,她,从来没有阻止过他,但有一刹那的冲动他想熄灭,可还是放弃了,他咬着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战梟的电话打来了。
“喂,什么事?”没什么感情。
“渊哥,那个人抓到了,只是……”那个人,自然是**秋允诺的人。
“说!”季冥渊的嗓音一下子变得凉薄。
“只是需要当事人作证,秋允诺不知愿不愿意再见他。”
“一定要当事人去吗?”
“现场证据不足,而且那个人很可能用了催情香,除去绑架犯罪的嫌疑,这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更谈不上强奸了,还有……”战梟说的有些战战兢兢。
“还有什么?”季冥渊顿时阴沉的可怕,没一个字散发着幽冷。
“还有就是这其实跟你也有关系,你当时把警察拒之门外,根本没有采集证据的机会。”
季冥渊嘴唇张了张,终是沉默。
当时那个情况,他预料到里面可能是什么不堪的场景,她不想秋允诺再一次暴露在众人眼里。
“其实我也知道,渊哥你是为了秋允诺,他就是判不了太大的邢也能关几天。”
“嗯,我明白了,让我想想。”他挂了电话。
他又深深吸了一口烟,仿佛只有的烟味的刺激着神经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些,青丝笼罩在他周围,令他越发深不可测。
“渊哥,外面有个女生要见你,她说,她叫秋允诺。”一个人告诉季冥渊。
季冥渊吸烟的手明显顿一僵,“让她进来!”她怎么会来?说好今天晚上他去找她的。
秋允诺穿着一席淡蓝紫色碎花长裙,还留着学生头,清丽婉约,落落大方,清新脱俗的气质由内而外散发着,只是和酒吧的氛围有些违和。
她一进去,目光准确无误的投到了季冥渊的身上,他坐在三人沙发的中间,左拥右簇着男男女女许多人,其中不乏女生,手里捏着是明是暗的烟头。
她知道那只是兄弟中间的聚会,可不知为什么?一股别样的滋味涌上心头,让她暂时忘了来的目的。
几个年轻女孩儿纷纷向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季冥渊立刻的站起来,扔了半截烟头,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你怎么来了?”
话落,季冥渊拽着她的手往外走。
众人皆惊,渊哥第一次为了女人丢下朋友。
被他拉到了前厅,声音安静了许多。
“你知道你身上唯一的缺点是什么吗?”不知是里面和外面极大的温差还是什么,她有些烦躁,话就这么无遮无拦的说出口。
“……”季冥渊愣在那里,秋允诺来找他就是说他的缺点?
“是你的这张脸!”她的目光些许复杂,闪过一丝别扭。
“怎么说?”季冥渊脸色明显暗沉了许多,比刚才还要难看。
“你的长相不知道有多勾引人呢。”她看着他这张妖颜惑众的脸故作平淡地答到。
季冥渊怎会听不出来她的意思,她是吃醋了吗?不过这感觉……好像还不赖。
他立刻恢复了神色,邪魅地勾了勾唇,一本正经的答到,“那我毁容吧,不过你也说了,我就靠这张脸勾引小姑娘了,就害怕我毁了容,怎么继续勾引你,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秋允诺别过脸,报臂而站,不去看他,“我才没你那么肤浅!”
“是吗?”季冥渊也换了方向,依旧直直地盯着她。
秋允诺自然受不了他这无赖的模样,“当然!”她又不是看脸的,怎么会不要他,油嘴滑舌!
他黑眸深深的看着她娇好的面容,有些痴情,蓦地,他缓缓开口,“你老了牙齿掉光了我也爱你!”很认真很认真。
秋允诺是真的感动到了,但仍是不服气的说:“切,那你不是也老了,当然没有资格嫌弃我。”
他忽然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低沉开口,身体都站的直了直,“允诺,我只想让你知道,不倾国不倾城,只用最优雅的姿态摸爬滚打也要爱你,你……信吗?”他嗓音低沉磁性,黑眸深不见底,一字一句,可最后一句话他竟然也有些不确定。
他的话深深印刻在她的心上,久久不能忘怀。
不倾国,不倾城,只用最优雅的姿态摸爬滚打也要爱她。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就算他满身狼狈也要爱她一辈子。
她知道的,他没有骗人。
致幻剂,为她而自残的满身刀疤,申暮的暗害,为了救她一天没有进食后干裂的嘴唇,他总是在她背后,知道什么时候给予温暖,却只字不提。就像他受伤那次依然给她送姜糖水一样,他比自己还照顾自己。她怎么可能不信?
这种飞醋她也吃吗?真是。
只是她冥冥之中觉得和他的关系进了一步,她认定了他,就是一辈子的事。
“嗯,我信。”她的声音如清泉般悦耳。
季冥渊两手扣住她的肩甲,用异常严肃的口吻说:“对不起,我知道,不是我的长相没给你安全感,是这里,”他指了指心口的位置,“没有给你安全感”。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夏莜莜和他的约定,隐瞒自己的病情,包括致幻剂和申暮的暗杀,他骗了她一次又一次。
他没有怪她,反而跟她道歉,说是自己的原因。
他微微低下头,不让她逃避他热切的目光,“从今往后我的世界只有秋允诺一个人,当然,我也不允许任何人踏进你的世界半步!”一字一句透露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铿锵有力,一如他这个人。
秋允诺看着他,自己内心的那抹情愫又一次压抑不住的逃窜出来。
一层水雾蒙到眼睛上,一阵酸涩涌上鼻尖。后知后觉才发现这句话的意思,难不成还有人觊觎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