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允诺看着季冥渊的身体缓缓靠近,脑海中又浮现了那个中年男人凶狠残暴的丑恶行径,他施加在她身上的伤痛就像铅红的烙印,印刻在她大脑最深处,那是她永远忘不了的酷刑。
她突然感到很害怕很害怕,心里的恐慌让她绷直了身体,如翼的睫毛沾上了点点泪珠,轻轻地颤抖着。
“季冥渊,我怕!”她嗓音哽咽着,夹杂着说不出的恐惧。
季冥渊很温柔,可她远比那一次更加害怕,许是经历了那种事才会这样吧。
季冥渊看着她红了一圈的眼睛,又把脸贴在她的耳迹,嗓音暗哑,“别怕,我会娶你!”
只是她僵硬的身体让季冥渊直皱眉,她还是害怕。
秋允诺听着他的声音,他会娶她,不管真假与否,毫无疑问,这无疑是一剂镇定剂,打在她的心上,让她安定。
她缓缓睁开眼睛,又见季冥渊的胸膛上那丑陋的疤痕,只是这一次,极近极近,灯光闪烁在上面,夺目又妖异,她的眼眶顿时有些湿润。
一刹那间,她什么也想不到了,听见了季冥渊说了一句:“我爱你,秋允诺!”他的嗓音极具诱惑,刚刚还陷在伤疤中,此时又卷入了爱的潮流,如梦似幻,亦真亦假,她有些分不清了。
与此同时,季冥渊一下子拥紧了她。
秋允诺吃疼的直皱着眉头,两只手用力的抓紧了床单,却是不发一声。
那一刻,她只知道,季冥渊完完全全属于她了。
而她,也完完全全属于季冥渊了。
他们,彻彻底底属于彼此了。
旖旎一室。
月光不再流转,树影无风而滞。
……
翌日清晨。
秋允诺有些迷迷糊糊地醒来,她没有感到她想象中的那种酸疼。
季冥渊还是很在意她的。
而她旁边,是空空的另一半床,季冥渊呢?这么想着,只见季冥渊从卫生间走出来,身上还裹着一条浴巾,露出结实精壮的胸膛,一头短发微湿,平添了些许性感,显然是洗完澡出来了。
他一步步向她走来,看着她刚睡醒的模样,一张清秀的脸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虽然他们不是第一次谁在一间房子里了,但是今天意义非凡,这是全新的开始,之前陌生的疏离感一直游弋在他们只见,仿佛平生隔出了一条河流。
“醒了?”季冥渊薄唇微掀,凝视着她说到。
“嗯。”秋允诺点点头,她睡得很沉,昨晚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
“我后悔了!”
“什么后悔了?”
“昨晚真该让你喝点酒的!”昨晚秋允诺完全就和一根木头一样,就那么躺在那,身体僵硬的不成样子,他都舍不得动她,要了她一次就两人就都睡了。
听了这种话,秋允诺不自觉的脸颊微微泛红,她红唇微动。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季冥渊微微蹙眉,“想说什么?”
“季冥渊,我会怀孕吗?”秋允诺问的小心翼翼,有着不确定。
季冥渊挎着两条长腿,两只手覆在膝盖上,站的一身痞气,闻言,他唇角勾了勾,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里满满的溢出调侃的情调,“不该看的也看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你现在问这个,不觉得有些迟吗?”
可是秋允诺没有在意他的漫不经心,她心里觉得有些慌,纵使这是她和季冥渊的孩子。
“那我要真的怀孕怎么办?”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透露着紧张不安。
“真要是有了,就生下来!”一贯镇定自若的语气,他可舍不得让她在做一次人流了,当然不只是疼得问题,对身体伤害太大了。
“生下来?我们还没结婚呢?谁来养他啊?”
闻言,季冥渊更进的观察她,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秋允诺,你这是变相的让我求婚是不是?”
看来昨晚的他说的话她还没忘。
秋允诺听了这话气结的说:“哪有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真的,万一有了孩子……”
“我说了,我会娶你,这孩子我来养!”他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我相信你!”
“我说什么都信?”
“嗯,都信。”她的话如一缕清风,宁静美好。
“那我那一次说自己是QJ犯你也信了?”
“当然。”秋允诺看着他没有丝毫瑕疵的五官,叹了一口气,“不过,我现在才发现,你每一次都骗了我,第一次说要了我,还是放我走了;第二次说自己没事,可是住院了;第三次说自己想上厕所,结果只为了撵人……”
“那你还信我?”
“对,我还是信你,对你的信任没有底线,这可能是我最没有原则的事了。”
这是一张信用透支卡,对他可以无限透支金额。
季冥渊瞪着秋允诺,看着神色未变,是抑制着自己内心的强烈悸动的结果,低沉地开口,“放心,不会有的!”
“你怎么确定不会有?”
“这几天是你的安全期,你忘了吗?”
安全期期间是不会怀孕的,可是他怎么会知道?突然,她有些明白了,“我知道了,季冥渊,运动会时是你让一个女孩给我送的姜糖水吧!我那一天不小心把我的药丢在了地上,被你捡起来了。”她就说怎么会有人知道她的生理期。
季冥渊颔首,不置可否。
原来,他都受伤了还未她做了这么多,他那天虽然对她叫医生的举动有些生气,还是不忘了关心她。
而现在,季冥渊还是记着日子,算着时间,顾忌着她,不想让她在再经受一次痛苦。
莫名的,她心脏跳的有些快。
她被季冥渊盯着莫名有些发热,她迅速穿好衣服准备下去洗漱,看着季冥渊赖在C上一动不动。
“你不走吗?”
“走,去哪?”
“那你不走至能不能先穿上衣服!”
“我有深度洁癖,洗完澡必须穿干净的衣服,脏的衣服受不了!”
“那我去帮你洗,反正夏天干的快。”
“你这是赶我走吗?”季冥渊黑眸中氤氲着些许阴霾。
“没有啊。”天地良心,她受不了他光着身子的模样,刚才的感动完全被他的猜忌弄得少了许多。
“那是什么意思?”季冥渊显然要刨根问底。
“你这么光着身子,我看不惯!”秋允诺黑线,非得让她说出来,她做不到看着他的裸体脸不红心不跳。
季冥渊笑了笑,加上他光裸的样子,越发流里流气,季冥渊当然听懂她什么意思了,邪气地挑了挑眉,一副大爷我明白了的意思。
可他恨不得整日与她赤裸相见。
秋允诺拒绝他这样的想法,二话不说拿起他的衣服进洗手间就要洗。
她动作细致认真,一件一件地叠好,准确说她做每一件事都这么细致认真。
她的手纤细白皙,只是看她的手,不会想到她是一个会做家务的人。
季冥渊看着她的举动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这女人真要帮他洗衣服?这是除了他妈妈以外第一个人要帮他洗衣服的人。
可看着秋允诺的样子,他有些心疼,他怎么忍心看秋允诺帮他做这做那。
他忽然嗓音粗重地开口,“等等!”
“怎么了?”秋允诺停止了脚步。
“别去洗了!我没有洁癖!”
“你刚刚不是说……”
“我骗你的!”季冥渊说的大言不惭,还咧嘴笑了笑。
“季冥渊,你又骗我!”她无可奈何地盯着他,腮帮子都有些鼓。
他这信用度迟早要被自己败光。
季冥渊缓缓开口,宠溺地看着她因为生气泛红的脸颊,“就算我真有洁癖,也用不着你帮我洗。我娶的是你,又不是娶一个保姆!”
我娶的是你,又不是娶一个保姆!
秋允诺神情有一秒钟的呆滞,他的情话总是那么动听,以至于他说的每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你也懒得洗吧,如果我没猜错,你连洗衣机都不会用。”秋允诺还是想揭穿他,到头来那些还是她来做。
“我是懒得洗,可我更舍不得看你在这里洗,以后这些我来做!”
她又一次被他的话所触动。
紧接着,他从床上迅速下来,一把夺走了她手里的衣服,动作利索的穿上,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看着他麻利的动作。
她以为他骗了她一次又一次会生气,可是她嘴角上扬的弧度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阳光从窗户倾斜下来,洋洋熠熠的洒落在季冥渊身上,金灿灿的光泽氤氲在他如雕的侧脸上,使他看起来柔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