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允诺只觉得心脏漏了一拍,第一次见到他,终于不是在梦里了。
季冥渊向他走来,目光微微偏转到她身旁的男同学身上,嗓音薄凉,“就你,有什么资格送秋允诺回去?”能护得了秋允诺安全吗?
“那你有什么资格,一个吸了毒的人难不成比我有资格?”尹舜出口就带了一种示威的意味。
夏莜莜脸色白了白,有些紧张,季冥渊不会揭露她吧?她求助的看向左司辰。
左司辰似乎是收到了指示,他缓缓开口:“是申暮找人暗中注射季冥渊毒品。”
季冥渊依然沉着脸默不作声。
大家都默默注视着眼前的一幕,很明显,硝烟味道弥漫全场。
尹舜听到左司辰的解释有些尴尬,但仍是不肯罢休,“不是你自愿吸毒又怎样?像你这种只会把女生肚子搞大的人渣不应该只去戒毒所,应该去坐监狱!”尹舜说的正气凛然,为秋允诺打抱不平,这个季冥渊竟然还敢来,没看到同学们都不欢迎他吗?
顿时全场画风转变,有人开始切切私语。
“……”
“怎么?没话可说了?”
秋允诺坐在那里,脸色刷的一片惨白,尹舜为什么大庭广众之下揭露她?绕是过了四个月,她的心静平静了不少,可她被曝光她仍是不好受,重要的是他把矛头指向季冥渊。
她看着季冥渊,他脸阴晦一片,染着阴霾,却仍是不肯为自己辩解,她不能让他背这个锅,“不是你们说……”语气明显有些焦急。
“没错,是我。”季冥渊说的坚定不移。
秋允诺是想干什么?有他顶着,她多说什么?
“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我想她了,我想见到他,没别的意思。”季冥渊嗓音磁性暗哑,他转眸看向秋允诺,眸子一片清澈。
“想见她?呵呵!当初秋允诺堕胎的时候你去哪里了?你让一个女生独自在医院承受痛苦一个月,人流的痛苦,你能想象吗?”
“你有完没完?有怨气朝我来,你当众揭露秋允诺难道不是伤害她吗?”季冥渊终于发声了,所有的忍耐顷刻间爆发。
“像你这样人就配不上秋允诺,既然左司辰放手了,我现在就把话挑明白了,我是喜欢秋允诺。”
“呵!你也不看看秋允诺看不看的上你?”季冥渊嘲讽的说到。
“那一个月,你这个配的上的人在哪里?她第二天因为开着窗户一整夜感冒发烧的时候你在哪?她疼的叫不到医生的时候你在哪?她每日以泪洗面的时候你在哪?她睡梦中呼喊你的名字时你又在哪?是我,通通是我这个他看不上的人在暗中帮助她,我觉得一个女生受尽了委屈还默不作声,总要有人替她发声吧!”
顿时,季冥渊脸色僵硬的可怕,他双眸透露的是难堪是惭愧,他必须承认,他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我现在还记得秋允诺刚到学校就面临一百天冲刺,她竟然想没事人一样走到台上她说只要还有明天,今天永远都是起跑线,我都不知道她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同学们听的,她对你处处忍耐,甚至连你做的丑恶行径都只字不提,你今天有什么脸出现在这?说我伤害了她,到底是谁让她变成这样?”
“……”
“以前她不说话是因为性格,她现在呢?跟大家露着一张笑脸,背后没有一天不是自怨自艾,她失去了自信,失去了自己,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这句话不知在季冥渊脑海里回荡了多少遍,他又想起了那个漫雪纷飞的夜晚,隐隐约约,他看见了病房里微微的光亮,是秋允诺吧!他错了吗?当初的那个决定错了吗?秋允诺这四个月没有好过一天,而他凭空消失了四个月?笑话,真的是笑话。
“够了,我喜欢他,这就够了,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秋允诺走向季冥渊,看着他僵硬在那里,身影呆滞茫然的样子,痛的不能自已。
左司辰看着秋允诺的举动,也明白她什么意思,“允诺,你和季冥渊先回去吧,其他同学想留的就留下吧,不想留的也可以走了!”
尹舜看着他们的举动,都好像在帮季冥渊似的,左司辰也是这样,脸色很不好看。
一场聚会,就这么不欢而散。
秋允诺和季冥渊结伴而去。
两人就这么并肩走在马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季冥渊一直黑着脸,显然,左司辰和秋允诺的话对他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凌厉霸道失掉了一大半。
良久,秋允诺终于受不了季冥渊这样了,她温和的开口:“不是你的错,我说了,事情也不是他们想象的模样。”
季冥渊突然停下步伐,黑眸灼灼地盯着她,苦笑了一声:“事情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可你受过的伤痛就是他们说的那样。”她要让他怎么不去介意。
“当初……当初是我赶你走的,我应该跟你说对不起。”
“……”
“季冥渊都过去了,我心里开心就行,别人的话当做耳旁风就行?”
闻言,季冥渊阴晦一片的脸瞬间燃起了微微怒气,“开心?你开心的方式就是让另一个你男人取代我照顾你?就是让我从另一个男人嘴中听到你受的苦?你觉得你现在说这种鬼话我还会信么?”
这次还秋允诺沉默了。
“我以为我走了能让你放下那些恩恩怨怨,能让你忘记那一段伤痛,我以为我走了你会平静一点,我她妈的就真傻的走了。”
秋允诺可以看出,他现在生的是自己的气,他跟他自己杠上了。
“实际上呢?你只是不想让我看到你痛苦的模样,可你愿意让另一个男人看到。”
“……”
“你知道我在戒毒所的日子吗?我整天面对着昏昏暗暗的房子,面对着四堵墙过日子,我她妈想你想的快疯了!我恨不得一分钟六十秒都在想你,我一度想偷偷逃走去见你,哪怕一秒,可我不敢再这么做,我已经食言了,不能再食言了!”
“……”
“不过,我现在倒是对这件事没有一丝后悔了,因为,我更不想我逃走见你的时候看到你正被另一个男人照顾,那种画面,我想都不敢想,别说是真的见到了!”他双眸簇着一小团怒火,是因为跟她说话他极力压抑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