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晟轩却没有任何的复仇快感,致幻剂?夏莜莜?古堡?这里面参杂的所有他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消化。
申暮的一切安排无非就是当众羞辱季冥渊。
“莜莜,时间差不多了,扶我起来。”季冥渊双手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夏莜莜连忙拖住了他。
申暮刚反应出来觉得有些不对劲,警鸣声响很快萦绕在这个空空如也的古堡中,他迅速打开议事厅大门,往外疯狂地跑去,哪里还有什么人,这场赌博为季冥渊赢得了充足的营救时间,他的人手被警察不动声色的逮捕了。
警鸣声依然不绝于耳,响彻在这片美丽的室外桃源。
“谢谢你!”季冥渊单手搭在夏莜莜肩膀上。
“是我欠你的!”夏莜莜拍了拍他的背,不是她,季冥渊也不会发疯自残。
“是吗?演的不错,不过你该让我喝了那一杯酒的!”季冥渊黑眸凝视着夏莜莜,他以为他们俩没有还清的那一天。
反正效果一样,洒在他身上显得他更加落魄不堪。
“我哪里知道里面是LSD。”她笑着说道,从未那么开怀。
“莜莜,谢谢你!”季冥渊沉声说到。
夏莜莜只是笑了,她望向门口处,撕吵的声音吸引了她的目光,别无其他,只是因为下一个被捕的也许就是她。
“放开我,知道我爸是谁吗?”申暮与挣脱警察的制约。
“正好连你爸也端了。”那个年轻气盛的警察对着申暮说道,转眸看向另一个压着另一个警察,“谁会知道,竟然找到黑道一个头目的大本营了。”剿灭这一个窝点,他不知道要立多大功劳,没想到刚来警察局,这样的好事就被他碰到了。
“季冥渊吸了毒,我有证据,他一个神经病的话你们也信?”申暮有喋喋不休的说着。
警察们很快找到了关压秋允诺的一个地下室,他们刚到地下室门口,一个人影飞也似的逃开了,一个漏网之鱼,所以他们很确定,秋允诺就在里面。
而且毫无疑问,凶手逃之夭夭。
“都别动,让我进去!”季冥渊竭斯底里地吼道,等那么一刻,他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他不知道,她是生,是死。
左司辰看着季冥渊的举动,季冥渊什么事都提前一步,而她,把秋允诺推向了深渊,他有些恍惚的明白,为什么秋允诺选择的是他,也一定是他。他看向身边的夏莜莜,也许,破门而入前的那一刻,只有他们俩知道秋允诺可能会惨遭什么,因此,他们都无权介入,秋允诺也不希望去救她的人是他吧。
“左司辰,对不起!”夏莜莜真的忏悔了。
“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左司辰面无表情地说到。
“我……不管怎么说,主意是我想的,你知道,我恨她。不是因为她抢走了我的一切,而是她拥有了很多我永远拥有不了的东西,但今天季冥渊跟我说的话,我好像也没用失掉太多。”她有些释怀了,季冥渊始终没有怪她,她们两清了,她和季冥渊再无瓜葛了。
“莜莜,事已至此,你该走了。”左司辰说的没有任何起伏,但也没怪她。
夏莜莜可以听出来左司辰心中的不介意有几分真几分假,要他真的放下,没那么容易。
“我还不想走,让我再任性一次,最后一次,哪怕是你吵我一句。”
左司辰疑惑的看着她,“什么意思?”他不是不恨她的,但今天夏莜莜有些异常。
“没什么意思。”夏莜莜苦笑一声,“我只是觉得……觉得咱们下一次见面不知道会是在哪里。”可能会是在监狱。她还想多和左司辰说几句话。
左司辰明眸凝视着她,心里一寒,搅地心里很乱,更乱的是:他本以为她做了这么多自私自利的事,甚至对秋允诺做出这样惨无人道的事,他不该原谅她,为了秋允诺更不可以,可他现在才发现,看着夏莜莜去坐牢,他竟然也不好受,确切地说,他不愿意,那种程度,不会比不愿意人秋允诺受到伤害低。
“你不会!”
“……”
“相信我!”左司辰掷地有声,似乎真的不再让她胡思乱想了。
地下室幽暗的灯光折射在两人脸上,掩盖这两人深情的目光。
……
季冥渊缓慢地推开这扇关着的大门,沉重的仿若有千斤重。
这间地下室很小,密不透风,昏昏暗暗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他踱步而进,眼前的一幕就像是千万根刺一齐穿透他的身体一样,扎的他遍体鳞伤。
还是发生了,他还是来晚了。
床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不着寸缕的女孩,她一头五乌黑靓丽的头发披散着,即使过了很长时间,她的身体依然抖动个不停,却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季冥渊走进床边,拿起她的一件衣服温柔地盖到她的身上,轻轻地把她抱起,她身下床单上鲜红的血迹映出一朵美丽的红花,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黑眸浮动着悲戚的色彩,如饿狼般凶狠,脸上染上层层愠怒,阮晟轩还是谁?不过是谁也不重要了吧,谁也还不了他一个完好无损安然无恙的秋允诺,他真的有杀人的心思了,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
允诺,对不起,他来迟了。
申暮放的所有视频全都是之前拍好的,该做的事申暮早就做好了。
允诺,先别醒,好吗?忘掉这一切,答应他,等你醒来了,什么都没发生,他也什么都不记得。
秋允诺躺在他的怀中,很奇怪,她没有抖的那么厉害了,许是他身上温暖的气息,许是冥冥之中她能感受到他,给她一种安定。
季冥渊垂眸看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不禁勾唇笑了笑。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温润细腻的洒在落地窗前,树梢上麻雀叽叽喳喳着鸣叫着。
CS两人的黑发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耀眼极了。
秋允诺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她的腹部有温热的感觉,一只大掌搭在她的腰间,迷迷糊糊之间她才发现自己在季冥渊的怀抱里,而他还睡的昏沉。
季冥渊?她看了看自己身上换好的一身柔软的睡裙,他和季冥渊?不会,不会的,她确信。
季冥渊在药性达到GC时都没有碰过她。
昨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像一个男人把她拖进了一个房间,然后拿迷香把她……越是努力着回想着昨天的一切,她的脑袋就愈加涨裂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