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没有半分犹豫。季冥渊的苦她也想承担。
是不是只要没了这些情债,于她,与季冥渊而言就没了感情的羁绊。
“别去找季冥渊,别告诉他你替他还了。”
“不会的。”秋允诺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她永远也不想成为季冥渊的负担,成为季冥渊感情路上的羁绊,他对夏莜莜尚且如此,他们中间需要一段时间。有夏莜莜照顾他,很好。
“来人!”
两个黑衣人把秋允诺带到了二十层楼高的天台,是一栋家属楼。
明明很高,打他的响声仍是惊动了顶楼的人们。
她硬生生忍下了十巴掌,脸颊火辣辣的疼,这可是比打季冥渊还要重。
夏莜莜看着她肿得都变形了的脸,哪有半分怜惜,她痛快地就差拍手呐喊了。
不错,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除非,是为了男人。
秋允诺捂着脸从地上强撑着站起来,季冥渊,是不是很痛?她觉得很痛呢!但她不会去找季冥渊,她想,就算季冥渊来找她,她都会避之不及吧,因为,她这副模样怎么能让他见到?
很奇怪,她回去时又不自觉的路过那家茶馆,“一期一会”,可心境已截然不同。
季冥渊,若有一天,若能相见,若缘分真妙不可言,回头刹那,我们不期而遇。
夏莜莜回到了医院,你看,她又回来了。
走进病房,一股浓浓的烟味扑面而来,桌子上是大大小小瓶瓶罐罐的酒。一副奢靡颓废糜烂的画面。连她这种习惯了烟味的人都觉得够呛,可想而知,季冥渊在她离开的一会儿功夫喝了多少。
夏莜莜见状,一把夺了左他手中捏着的香烟。
“别抽了渊哥,养伤重要。”
“你他妈的忘了,我身上的伤不就是你打的吗?”季冥渊冷笑一声。
夏莜莜被怼地说不出话来。
季冥渊斜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又顺手拿起一只酒杯仰头就要灌下去。“人生有酒须尽欢啊须尽欢,莜莜,你说是不是?”
夏莜莜眼疾手快的又将酒杯夺了过去。“渊哥,我那么做还不是想和你在一起吗?怨我可以,要善待自己。你的伤,由我照顾。”
季冥渊看着夏莜莜一系列的动作,要是秋允诺看到他吸烟喝酒会阻止吗?不会吧,她又不是没见过,难道秋允诺还比不上夏莜莜?不对,他干嘛要比?
烟和酒都被这个女人拿走了,心里很是急躁。
“夏莜莜我告诉你,等一个人拿掉我手里的烟,我就再也不抽了;等一个人拿掉我手里的酒,我就再也不喝了。”
他黑眸愤恨地瞪着夏莜莜,说不出的心烦。
“可是”他厉声道,语中是毋庸置疑。“我等的那个人,不是你!”他会等到秋允诺亲自拿掉他的烟和酒,他放荡了十多年,也只愿为她借酒戒烟。
夏莜莜看着他,鼻尖酸涩的她想落泪。“渊哥,知道最悲苦的是什么吗?就是,你拼尽全力想要和一个人在一起,可那个人却从来没有为你努力过。”她算是见识了季冥渊和秋允诺这对铁鸳鸯,一个个说的她才是那个最错的。
“是你喜欢错了人,找一个同样喜欢你的。”
“不可能,不用你的喜欢,我会让你离不开我的!”她后悔了,半个月远远不够,她也没告诉他有个人已经替他还了情债。
季冥渊的目光深了深,似是在思索什么。
结果不出所料,季冥渊对致幻剂的依赖程度一天大过一天,本来夏莜莜离开的那两个月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自从夏莜莜来医院,他就感觉自己快遗忘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不过,这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想。
一日,药效显然又达到了高潮。
季冥渊孤身一人走到了天台,望着楼下如蚁的世界,可眼前是纸醉金迷的另一种景象,那么真切,一幕一幕又像过电影一样重演,他突然想要解脱了,他站到了护栏外面。
就在他准备尝尝脱离人世的感觉时,战梟和夏莜莜把他拉到了安全区。
“渊哥你疯了吗?快跟我回去。”战梟以为季冥渊只是偶尔有些思维奔逸,注意力不集中的现象,没有想到这药竟然会让产生荒谬的轻生行为。
“你蠢,我掉下去又不会死,我的灵魂会寄托到别的人身上,我就超然自在了。”他推着战梟的手,又往天台边上跑。
致幻剂服用四个小时才会达到高潮,竟然在这期间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战梟越发觉得这药可怕了。
夏莜莜在一旁吓的脸色苍白,她以为,这只是如同申暮所说普通的致幻蘑菇菌,能让患者减轻痛苦,难道不是?申暮骗了她?
她和战梟慌忙地跑过去阻止季冥渊。
“别过去!渊哥。”夏莜莜恐惧地直摇头。
季冥渊却像突然发了疯的野兽,阴鸷的脸上笼罩着杀意,他的手上多了一把匕首,锋刃上反射着光芒。
这把防狼匕首是季冥渊为自己准备的,药物发作时就会刺向自己,让自己因为剧痛可以有片刻的理智,从而不至于和夏莜莜发生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
可是今天,刀尖分明指向的是夏莜莜,“别阻拦我,谁拦着我就杀了谁!”一出口,就震撼到了他们,渊哥这次玩真的!
季冥渊挥舞着匕首,夏莜莜连忙往后退缩着。
“卧槽,夏莜莜,你他妈的真是个三八,还想逃。”战梟话间就把夏莜莜拉倒了自己前面,渊哥的病多半跟她逃不了关系,渊哥不把她撵走肯定是她手上有什么把柄。
夏莜莜害怕的不敢轻举妄动,畏惧的盯着季冥渊的双眼,他发疯时,眼前基本上浮现的都是秋允诺,所以伤也只会伤自己,从未伤过她。
这么想着,她双手抱住了季冥渊。“不要,不要……”。
季冥渊瞪着她“夏莜莜,我要你死。”他照着她的手腕就是一刀,她的衣服迅速沾染了一片血迹。
战梟见状不妙,也去阻拦,胳膊上也挨了一刀,不过幸好,两人伤势都不严重,皮外伤。
季冥渊竟然认出她是夏莜莜,不知这次的记忆又退回了哪里,他的短期记忆经常忘记,而长期记忆时常浮现。
看到了血迹,季冥渊想到了自己从摩托上摔下以后血流不止的惨景,他看着那把匕首,一滴血正滴落下来,在地上晕出一朵好看的梅花。
他知道,自己又发作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没有时间苦思冥想,只用力向自己的胳膊刺了一刀。
三个人的血液混合交织在这把匕首上,那样触目惊心。
战梟和夏莜莜见状,明白了他们总算僵持到了药效开始褪的时候,暗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