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病房中,季冥渊只能躺在床上,他有些后悔自己一定要赢了那场比赛,现在,他到想找秋允诺,可是,他看了一眼自己固定石膏的腿,又扭头盯着床头那捧已经枯萎了的向日葵和果篮里剩下的水果。
哪些是秋允诺看望他时送的呢,花朵枯了,水果烂了,他都舍不得扔呢,睹物思人,留个念想也好,幸好,果篮子的寿命长。
“渊哥,夏莜莜来说是想见你。”战梟向季冥渊汇报。
又是一个不速之客,“让她进来。”季冥渊皱了皱眉,似在思索什么。
夏莜莜穿一席白色的长裙,手上也捧着一簇花,是玫瑰,红的滴血的那种,白衣配火红玫瑰,衬得她越发娇艳。
“渊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想见我。”她烈焰红唇滚动着,眨着目送秋波的大眼睛,说不出的勾人。
季冥渊看着她风姿绰约地走过来,看来她脸上的伤也恢复的不错。
“渊哥,你看啊,你桌子上这花都枯了,还是向日葵这种低品味的花,我帮你扔了它,换上我的,好不好?”她这么说也这么做了。
“你别碰那个!”季冥渊警觉地弹坐起来。,
来不及了,她已经把花扔进了垃圾桶。
季冥渊忙不迭地身长了手去探垃圾桶中的花,奋不顾身的,够不见,他真没用,弄了这一身伤,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到。
“你捡起来。”他怨愤地看着夏莜莜,命令的口气。
夏莜莜看着他那焦急地模样,一束枯萎的花而已,至于吗。不对,她转眸看向他狼狈地爬在床上,自嘲的笑了笑“渊哥,你别告诉我这是秋允诺送给你的。”
季冥渊不自在地说到:“是她送的,所以请你帮我捡起来,扔的事我不怪你。”
他竟然跟她妥协,还不怪她,秋允诺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那我今天告诉你,秋允诺就像这束被扔了的花,你别想再碰到了。”
“什么意思?你对她做了什么?”夏莜莜明显话里有话,她在暗示一种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我哪里还敢对她做什么?我什么都不做,她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她想到那天季冥渊对她说的话就怨愤地不行,可一想到季冥渊是她的啦,她舒展开来她皱了的眉。
季冥渊黑眸闪过一抹惊慌,该来的还是来了。
“渊哥,左司辰都答应跟我交往了,你是不是也该兑现你的诺言了。”她娇嗔的说,现在季冥渊已经得到了,没必要为一些人生气。
“你就这么缺男人?要不要我送你几个?那方面绝对让你满意。”
“渊哥,你知道的,我就喜欢你,而且我说过,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我做到了。”她洋溢着笑容,挂都挂不住。
她是说过,季冥渊记起在跑道的对话了,那会儿他还以为她就随便说说,看来,他还真是小看这个女人了。
“我现在生着病,你确定是这时候?”这女人肯定会拒绝他,他这样子男女之间最基本的情爱都做不了。
但他也没有拒绝,这是答应了。
“我想有个机会照顾你。”她说的很是恳切。
“你这么愿意伺候人那你就伺候吧。”不就一个月吗?她倒要看看这个夏莜莜又想耍什么花招。
秋允诺,再等等,暂时先别答应他,他不想让秋允诺误解,这其实才是他最害怕的事。
“渊哥,我还给你带了鱼汤,来,我扶你坐起来。”
“我不想喝。”他暼了一眼夏莜莜,刚才卖骚,现在又卖温情,她赶紧收一收,他真的受不了。
“我现在可是你的女朋友,你忍心拒绝我?来,我扶你,就喝一点,尝尝也好。”话落,夏莜莜就也坐在季冥渊床边,一手摇动着手柄,一手轻轻地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季冥渊只好坐起来,看着她拿着勺子要喂他的举动,没想到,最后细心照顾他的人是夏莜莜。
他正想从夏莜莜的手中接过勺子,夏莜莜躲了过去,一定要亲自喂他,一勺散发着热气的汤缓缓向他的嘴边靠近。
“砰!”
两个人同抬起头,被这一声响声惊到。
随之一种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不是鱼汤,是从门口飘进来的。
只见秋允诺站在门口,还保持着提东西的收拾,如雕塑般那么站着,她其实没有来多久,想推门进来,就见到夏莜莜给季冥渊喂饭的亲密动作,你侬我依,她完全是个局外人。
季冥渊看见秋允诺,连忙地一把推开夏莜莜拿着汤匙的手,汤全撒在了被子上。
秋允诺看着季冥渊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知该欣喜还是难过。
她只知道自己很想逃,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怎么都抬不起来。
夏莜莜不是喜欢左司辰吗?是她想多了吗?
季冥渊没想到这一天这么早就来了,他这愚蠢的举动又有什么意义呢?他脸色有些难看,一句话也不说。
解释就是掩饰,他犯的错,还得他一个人承担。
秋允诺垂着眸,睫毛下是一双神色黯然的眼睛。“我打扫完就走。”
她说的气定神闲,一贯的坦然,一贯的成熟,没有责怪,更没有恼羞成怒,她始终是这样。
季冥渊始终沉默。秋允诺真的是喜欢他吗?
夏莜莜看着他们两个人的举动,笑眼眉开。“渊哥,你看啊,汤都洒了,没事,我继续喂你。”
季冥渊斜了一眼夏莜莜,就算秋允诺不介意他。也用不着她扇风点火。
夏莜莜立即收到示意,停止了动作。
季冥渊盯着秋允诺打扫的动作,又一样她的东西只能丢到垃圾桶里了。
他看了好一会儿,秋允诺重重叠叠的身影交织在他眼前,她怎么又变成好几个了,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他索性闭上了眼睛,可脑袋的眩晕未减一分,胸口闷热的不行。
夏莜莜看着季冥渊闭上了眼,帮他腋了腋被子。他真的是她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即便是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