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样毅然决然的，倒是叫下头的人都没有办法多说什么。
只是这下二皇子才是真的吓到了，他呆呆的跪坐在地上，嘴里还念念有词，“怎么会这样呢……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呢。”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皇帝冷笑一声，“你若是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那难道还能有别人知道吗？”
皇帝这是问责了，虽然说现在的责任到底是在谁那里还不能完全定论，但是你这个原本说没什么问题结果现在又说有问题了的大夫，肯定是会是皇帝第一的问责对象的。
而这位大夫原本就是二皇子推荐来的，那你说不问责也是不可能的。
可是你现在问责二皇子，二皇子肯定也是一问三不知啊。
你说他是故意想要害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他没有任何的必要啊。
但是他没有查清楚，识人不明什么的，也就是他的问题了。
二皇子现在说不出什么来，皇帝看他就有点来气，“现在你倒是一句话都不会说了，怎么原本还说要放人家出宫呢？”
二皇子只能是说，“是儿臣……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是儿臣的错。”
皇帝看了他一眼，然后就问，“那现在呢，你是有什么想法？你怎么想？”
皇帝皱了皱眉，“就是这事儿，如果朕交给你来处理的话，你想要怎么处理？”
二皇子完全是没想到皇帝是要交给他处理。
二皇子这人是一个比较念情的人，要怎么说呢，就算是别人都觉得这人已经是死罪了，那到底这人是二皇子给找进来的，你叫二皇子直接要去把他处死还是怎样，就是二皇子的性格来说，那是绝对做不到的事儿。
但是做不到的事儿，也是要想办法去做。毕竟这是皇命。
二皇子抿了抿唇，“儿臣，听父皇的吩咐。”
“朕在问你的话。”二皇子更是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了。
皇帝说，“你现在犹豫？你心里对他仍旧是有不忍？”
二皇子就只能说，“儿臣是想……不如等着缘坛大夫进宫了，等缘坛大夫看看……或许这病症和许大夫……”
并没有什么一定的直接关系？
二皇子是这样想的，皇帝看了他一眼，见他完全就是不死心的样子，想了想就说，“也好，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找的这个许大夫，到底是如何了。”
皇帝已然是不相信他了，可二皇子如今也不过就是孤注一掷了。
他现在就是近乎祈祷，就是希望说，这事儿只要是和许大夫没有什么关系，他就还可以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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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府上。
大皇子因为不许进宫去，在宫外头俨然就是个局外人一般，这宫里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竟然是什么都不清楚的。
他虽然有心去查，但是这就是宫里头他没什么人的缘故了。
就算想要查，可偏偏也是查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大皇子就成日在府上等着长草了。
这个时候，说是有个小太监来见他了。
大皇子心里闲着呢，那是谁也不想见，自然就是说不见，可是那传话的人说，那小太监是锦阳宫来的。
大皇子一听，这不就是自己正在等想着要瞌睡，那边就送枕头来了吗？立刻就是叫人请了进来。
那小太监规规矩矩的行礼，似乎是有点害怕的样子，并不敢抬头去看。
大皇子就说，“皇妹找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儿要和本王说吗？”
“是，殿下让大皇子殿下多多准备些人参和当归。不要从京城里头买，要在外头收，越快越好，明天下午之前，能收到多少算多少。”
大皇子不明白了，“要这些东西做什么，皇妹的身子还是不好？”
他以为是迟迟要，还以为这些都是迟迟自己要吃的。
那小太监便说，“并不是殿下要，殿下说了，若是大皇子殿下得了这些，便是谁都不给，等着明日的旨意，若是宫里头传出消息说紧缺了，殿下再拿出来就是了。”
大皇子这会儿是有点听出名堂来了，他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这是父皇有可能会要？”
小太监哪敢说的这么明确啊，就只是说，“奴才不敢胡说，只不过都是照着殿下的吩咐传话的，大皇子殿下明白了多少，而殿下又是什么意思，奴才就不清楚了。”
这肯定是迟迟比较相信的人了，不然的话，也就不会叫他过来传这样重要的话。
小太监见大皇子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也就不多说，躬身就退了出去。
小太监出去了，那大皇子的人就开口了，“殿下，您觉得这锦阳公主的意思是……”
“她这就是给我送橄榄枝来了。本王在宫外消息堵塞，完全就不知道宫里头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之前不是说，宫里头大抵是有瘟疫了吗？”
“是，不过这也是民间的流言蜚语。”
“但是你看，这是民间都有人知道的事儿，前几天那几家权贵收拾东西想要出京，虽然说最后是没有走，但我想来，这些肯定就不是空穴来风了。既然是不是空穴来风，只怕是就是确有其事的。而我们能做的几乎什么都没有，这个时候皇后在宫里头肯定是用上力气了，本王就是想，如果这个时候咱们什么都不做的话，只怕……”他摇了摇头，“只怕还不知道是会多少被动呢。”
他的谋士也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所以现在锦阳给了我消息，本王想，或许是可能要治疗那瘟疫的方子里面有这两味药，而且需要的不少，她不叫我从京里头拿，就是怕我这太过明显了，叫父皇察觉，如今，咱们就是得想一个由头来，好叫家里可以备上这么多的人参和当归。”
谋士想了想，然后便说，“殿下，侧妃娘娘的身子，不是一直都不怎么好吗？”
这倒是。
大皇子侧妃是皇帝之前赐婚的，是朝中一个老臣的女儿，自小身子就比较孱弱，嫁进了大皇子府上以后，基本都是靠汤汤水水的，毕竟当初大皇子迎娶她，为的也不是她，而是那个老臣罢了。
所以这么些年，也是好好的养着的，而大皇子侧妃的身子不好，也算是人尽皆知的事儿了。
大皇子点了点头，“这倒是个由头。只是到底是不能屯多少多才是啊。”
“到时候只说是怕这入了冬，好的药不好找，于是便多准备了些，想来到了那个时候，陛下也是着急了，什么原因应该也都能接受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大皇子但是多少有点担忧，但是现在最紧要的，的确还是先要把东西给准备好了。
大皇子看他，“这件事你先去办。”
“是，属下这就去。”
那边曹汀愈已经得了回话，“都和大皇子交代清楚了？”
“是，奴才照着主子的话，已经是原原本本的都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就好。”曹汀愈看了他一眼，“下去吧。”
那小太监还是头也不敢抬，利落的下去了。
这东厂伺候的人，被曹汀愈亲自是选到了身边的人，未必是有别的好处，但是只一点，嘴巴一定是要严实的。
不说别的，就算是真的要把他们抽筋剥皮了，也不会吐出一个字来。
若是叫迟迟听了，又觉得过了，这古代的人能忠心到这个份上，或许就是因为他们是古代的人，才有这么一出吧。
曹汀愈那边又去了城郊，然后见了之前的那位白胡子老人家，“要请先生去一趟宫里头了。”
那白胡子老人家果然就是之前所说的那个缘坛大夫。
缘坛看了曹汀愈一眼，“我早就知道你在算计和准备这件事，如今，却是准备好了？”
曹汀愈便说，“原本算计这种事，就已经是天理难容了，只是我的确是没有想到，这人竟然就这样去了。”
缘坛就说，“那药，反扑来了？”
曹汀愈点点头，“今天原本就是已经去找了陛下说这件事儿的，可是却是没想到已经来不及了，这事儿，原该是我的责任了。”
缘坛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为人，这事儿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总归是人心一旦是坏了，若是还会一点医术什么的，就更是会害人了。”
曹汀愈低着头，一脸忏悔的样子，“还请先生速速的去宫里头一趟，如今唯一能够救人的，就只有先生了。”
缘坛站起来，然后便说，“我就去整理下东西，就和你去。”
缘坛和曹汀愈相识一场，倒是也觉得曹汀愈这是个仗义的好人。
尤其他这种脾气很怪的神医，更是觉得缘分和机遇是要超过所有的。
他觉得合眼缘，觉得有缘分的人，就是会更加宽容一点。
曹汀愈立刻便说，“这件事儿，真的是麻烦先生了。”
“你这话说的。”缘坛笑了笑，“治病救人，原本就是我做大夫应该做的事儿，你又何必这样客气。”
曹汀愈就说，“是，只有先生说的这样，才算是个大夫，但是那些人，不配成为大夫的，还请先生到时候，也不必遮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