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什镇外。
拍卖会已经结束,除去明月商行收的一成手续费,付苏总共收获了一万四中品元石。但是明月商行又从总行调来了付苏所需的聚魂草、玄魂石和凝神液,付苏没想到这三样居然比两头鬼影豹还贵,三样东西加起来一共花去了他一万中品元石。最后,明月商行还给了付苏一块象征贵客身份的明月令。
“唉!元石也太不禁花了!”看着储物戒只剩下四千中品元石,付苏叹了口气。
“那些宗门的底蕴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拍卖会那卷神通残卷最后被千纸宗以二十四万中品元石拍下,想到这个天文数字到现在付苏也心头一颤。
“养这个小东西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怀中的小白正抱着一块小妖境的妖兽肉尽情享受,付苏没想到他也会有为钱所困的一天。
“嗯?”付苏突然抬起了头,神色一冷,盯着前方的一片小树林,四下无人。
“啧啧啧!小家伙还是那么的警惕啊!”一个衣衫褴褛的独臂老者出现在付苏面前,沾满泥污的脸咧嘴一笑,露出寥寥几颗黄牙。
“是你!”付苏一眼就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自月夕离开后一直追杀他的八国第一杀手——泥叫花。
“你竟然还活着?”
“嘿嘿!你都还活着,我这把老骨头又怎么舍得死呢?”泥叫花咧嘴一笑,戏谑地看着付苏,身上的气势夹杂着杀气慢慢释放开来。
“天府境?”付苏一怔,没想到对方居然突破了天府境。
“嘿嘿嘿!老夫能突破至天府境还是托你的福,因祸得福,破而后立!”
“不过小家伙你倒还是人府前期,难道是用了那一道保命之物后留下了什么后患?”泥叫花打量着付苏。
付苏神色冷漠,没有言语。
“既是如此,那就让老夫送你一程。反正月夕的人就快死光了,正好你也可以下去陪陪你的父王!”泥叫花说着,慢慢向着付苏靠近,可眼瞳突然银光一现,自己的脖子就被一只通透银白的手死死掐住。
“你!”
付苏已经出现在泥叫花面前,一只手掐着泥叫花的脖子将其高高举起,在风雪中飞舞的银发下传出一道让泥叫花如坠深渊的声音。
“你说什么?”
“魔道气息?你怎么可能?”泥叫花惊恐的说道。
见泥叫花依旧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付苏掐住泥叫花脖子的手愈加用力,可泥叫花突然面色狰狞起来。
“嘿嘿嘿!老夫说你的月夕已经完了!所有人都会死!你的父王会死!你也会死!”
“那你就先去给我探探路吧!”
冷漠的声音让泥叫花感到窒息:“你不能杀我!老夫可是承天运……”
泥叫花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付苏了却了生机。
付苏拔下泥叫花的储物戒,他没听懂泥叫花最后想说什么,但听泥叫花前面说的意思,月夕现在已经是危在旦夕。
付苏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道倩影和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目光看向月夕的方向。
“兰儿!老家伙!等我!”
……
金沙国的一座城池,付苏穿梭在人流之中。不同于从月夕离开时选择的路,付苏现在选择穿过一座座城池,以最快的方式回到月夕。
熙熙攘攘的人群,流言碎语在人群中飞快的传播。
“听说了吗?七国准备联合攻打月夕国!”
“你那是什么时候的消息了?现在月夕国就只剩下都城月都没有被攻破了!”
“唉!月夕国流窜出来的难民越来越多了啊!还好我们这里离月夕国与金沙国的边界尚远。”
每一道话语传入耳中,付苏内心就愈加焦急几分。
付苏化作流光在各大城池的主干道穿梭着,没离开一个城池,就会有一个城池陷入“我见到府境强者”的流言风暴当中。
人云亦云!
……
三日后,月夕和金沙国的边界。
原本连通两国的商道上,一个衣着单薄的小女孩在雪地上失神地走着,全身上下都是紫红色的冻痕。
“小姑娘?”一道温柔的声音在小女孩耳边响起,小女孩麻木的抬起头,一个老妇正在对着她和蔼的笑着。
“小姑娘,你家人呢?”
“死……死了!”小女孩怯懦的说着,嘴唇被冻的颤抖。
“那你愿不愿意跟婆婆走?婆婆带你去一个可以吃饱饭可以穿新衣服的地方好不好!”老妇从怀里掏出一个冻得僵硬的馒头,在小女孩面前晃了晃。
小女孩伸手去抓,老妇却将拿着馒头的手往回一缩,另一只布满褶皱的老手手一把抓住小女孩伸出的手。
“乖!听话!跟婆婆走这个馒头就给你吃!”老妇拉着小女孩的手就欲转身,可没想到小女孩手臂奋力一甩,挣脱了老妇的手,转身就跑。
老妇和蔼的面容突然变得狰狞,像锥子一般尖锐的大叫道:“快抓住她!”
“啊!”一声惊叫,一个凶煞大汉突然出现在小女孩逃跑的路上,粗暴的将小女孩拦腰抱起,小女孩挣扎,两只小手握拳不停地锤着凶煞大汉的身体。
“呵!没想到小妮子的劲还挺大?梅婆婆,老子就说了直接抓回去就行了!还用什么馒头,浪费!”
“哼!小畜生!原本婆婆我还想给你找个好人家,现在直接给你卖到青楼去。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梅婆婆用力地在小女孩挣扎的手臂上扭了一下,小女孩面露痛苦之色,双眼却没有一滴眼泪落下。
“嚓!”
突然,一道幽光一闪而过,两颗头颅落在雪地上。凶煞大汉抱着小女孩的手一松,小女孩摔落,却在半空中被一只白皙的手揽入怀里。
小女孩伏在一个温热的胸膛上抬头,一张俊逸的脸异常冷漠,青年薄薄的嘴唇蠕动,缓缓吐出两个字:“杂碎!”
忽然,青年的另一边胸膛钻出来一个白绒绒的小兽,将刚要入口的一个灵果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接过灵果,将头靠在青年肩上,越来越远的雪地上两颗头颅和两具尸体在小女孩的眼中变得越来越小,可那一摊摊红色却在这苍白的天地间显得那么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