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韩雪直接来到喑九家。也不知晚上和怀音说了什么,怀音居然乖乖的跟着苏韩雪走了,喑九乐得清闲,也就没有拦,他还有事情要做。
瘫在沙发上,不停按动遥控器调换,最后还是在新闻台停下。
“这是无畏兵第一次和WBD正式交战,就在开战前一天WBD正式确认,在凯特洛伊爆发的‘龗病毒’也是无畏兵所为……”
渊从二楼下来,最后窝在喑九脚下。
“听那个还不如听星河给你讲。”
“只是打发时间而已,谁讲都一样,反正我不听。”
渊抬起脑袋看喑九;“你现在做这个你确定不会被抓?”
“都忙着呢,没人管我。”
“我劝你老实点,一不小心,你手臂伤好的事就会暴露。”
喑九坐起身,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后就放下了;“我现在老实待着才奇怪呢。”
渊不再说话,卧在一边睡觉。
晚饭过后,怀音在苏韩雪家过夜,喑九把假发和面具戴好,乘着飞行器从别墅离开。
NINE这次的目标,是一个老先生多年前收藏的一幅油画。
只是老先生拒绝安全局保护,这给安管员带来了不少麻烦,安管员只能在老先生家周围设下保护。
NINE蹲在窗台上,面前正是名为《腥红茉莉》的画,不远处,一个红色的激光点已经瞄准了NINE的后背。
“先等等。”安管员对狙击手说道
陶安本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看到NINE的到来,抓起身边的拐杖支撑着站了起来。
“我还以为,我还要再等几年。”
“不用等了,我已经有了想要去做的事了。”
“好。”
NINE跳入房间,‘咔’的一声,背后的窗户就降下一块厚厚的铁皮,房间同时也亮了起来,照清陶安的面孔。
陶安脸上除了深深的皱纹,还有一片伤疤占满了大半个左脸。陶安扔掉拐杖,没了方才虚弱感。
NINE直接冲上前,没有丝毫犹豫的提向陶安,陶安躲得极快,丝毫没有一个六旬老人该有的迟缓。
NINE跃起一脚蹬在陶安胸口,陶安抓住NINE脚腕用力一扭,NINE顺势抓住了机会,用另一条腿盘住陶安的脖子。
陶安用力向后倒下,NINE被甩了出去,重重砸在墙上。
NINE还没有起身,陶安就闪道面前,挥起拳头用力打在NINE小腹,然后一手拎着领口,一手拎着NINE的腰带,将他举了起来,又向外甩去。
NINE及时做出了反应,在半空调整重心,一脚蹬在墙上,借力扑向陶安。
陶安扯过NINE的手想要再次把他甩出去,那想到NINE反手抓住他的手臂,反而把陶安扔了出去。
“咳,还不错。”
陶安站起身,冷笑一下,往墙上一按,就听见脚下传来金属转动的声音,NINE跳起,头上一个网子铺面盖下。
NINE瞬时将身体伸直,向外甩出一根拉绳,绳子钩住不远处的桌角,NINE摁下机关,就被带向桌角的方向,在网子落地之前离开。
收回拉绳,NINE从口袋中掏出两个弹丸往房间中丢去,一时烟雾四起。
提前防范好的NINE直接向《腥红茉莉》跑去。伸手要拿下画时,一道银光闪过,NINE连忙后退,一枚钢刀钉入《腥红茉莉》的旁边。
“‘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目标。’看来你没有忘记这一点,但你忘了‘不要露出你的后背。’”
陶安戴着防雾面具站在NINE的背后,手中还拿着两枚刀片。
“师父的教诲,我从来不会忘呐。”NINE笑道。
一直没有现身的渊不知从那个角落冲出来,撞在陶安后腰上,陶安被撞的向前踉跄了几步后,又被NINE抓住手腕,用力一拧,刀片掉在地上,将陶安反扣。
“‘永远要提前想好下一步该怎么走。’对吗,师傅?”NINE狡黠的笑着
“呵,小鬼。”
陶安抬起脚向NINE左小腿蹬去,NINE脸色一变,以右腿为轴收回左腿,然后将陶安向前一折用力向前一推,陶安竟一下摔倒在地,陶安刚要站起却又摔倒在地。
NINE本以为陶安只是像以前一样捉弄他骗他,看到陶安在地上挣扎了几次都没站起来,连忙上前扶住他。
“到底还是老了。”
NINE扶着陶安坐下,蹲在陶安腿边,仰头看着他。
“真不容易啊,你从一个奶娃娃长成如今的大小伙。”陶安把手放在NINE的头顶,忽然记起当初魏楠抱着喑九来见他时候的情景。
“魏楠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师傅……”
“跟我说说看,是什么让你做了这个决定。”
“我遇见了一群非常有趣的人……”
NINE将在凯特洛伊发生的事,包括怀音是能力者的事,全部讲给了陶安。
“确实有趣。”
陶安摘下NINE的面具,将面具拿在手中细细摩挲。
“还记得我把这个面具给你的时候,我们做过什么约定吗?”
“在找到真正想要做的事之前,都不要让‘NINE’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踪迹。如果找到了,就一定要以《腥红茉莉》做为结束。”
“是的,以《腥红茉莉》结束,这是它上一任主人的目标。”
“上一任主人?不是你吗?”这个面具,正是陶安交给他的。
陶安摇摇头;“他本想在拿到《腥红茉莉》就金盆洗手,再也不做了。可惜,还没有行动,他就不在人世了。”
“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像极了他。”
陶安递给喑九一张人皮面具;“戴上,一会有人会把你送回去。”
喑九把人皮面具戴上,问道;“那‘NINE’怎么办?”
“他拿到了《腥红茉莉》,他完成了它的使命,该消失了。”
“师傅?”喑九不明白陶安的意思,但心中有了不安的感觉。
陶安取下《腥红茉莉》,一按开关,闭合的窗户又重新打开,站到了窗户上,安管员灯光几乎一瞬间打在陶安身上,喑九也被幌的睁不开眼。
“结束了。”
说完,陶安冲喑九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然后从窗户一跃而下。
“师傅!”
喑九要去拉他,却被一人挡住。
转头,又是一个‘陶安’,喑九并没有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让他走吧,我送你回去。”
喑九并没有看到陶安坠落的样子,喑九回到家时,整个人还是木然的,他又一次见到亲人自己在面前死亡。
他早就哭不出来了,只是有些茫然无措.
虽然喑九在父母去世后就是陶安教导,但陶安从来没有跟他讲过他的过去,他不明白陶安最后的笑容有什么意义。
“阿九……”
“我没事,睡吧……”
躺在床上,看着昏黄的灯光,喑九将自己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自己。
渊跳上床钻进被子里,贴在喑九身上。
“阿九,我陪着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