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的,如果我不需要你了,你就会离开我。”喑九平静的说道。
“为什么,我现在能做到的事比以前更多了,你没有理由不要我啊,阿九!”
“那你留在我这里干什么呢?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们之间的地位隔着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就算你愿意,那以后呢?难道你想等我死了以后像时青一样守着我的后人把自己困住吗?”
“阿九你不在乎这些的……我只守着你一个,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让我和你走完一生不好吗?”
“走完一生?你在开玩笑吗?醒醒吧。”
“我这一生,不需要人陪。”喑九沉默的绕过渊往上走,上了几个台阶后说:“就算是现在你想,我也没有意见。”
渊看着喑九不断向上的背影,抬起脚步慢慢跟在他的后面。
楼梯尽头,喑九推开门,已经去就是一个大厅,大厅中央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放满了食物,魏思辰站在桌子旁笑盈盈的正对着他。
“等我这么久,还真是受宠若惊呐。”喑九拉开椅子坐下,半边身子窝进椅子当中,一只手支在扶手上托着下巴懒洋洋的说道,渊走到一旁坐下。
魏思辰拽着椅子坐在喑九身边说:“如果是哥哥,多久我都是愿意等的,在这个世界,还有哥哥陪着,焕大人没有骗我,新世界真是太好了。”
喑九轻轻挑眉:“你想要的新世界,就这样?”
“是那些人愚蠢,不懂这个世界的美妙,在这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魏思辰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又缓缓在喑九面前摊开手掌,空转了一圈后抓起喑九搭在腿上的另一只手:“你看,我的能力没有了,这一点哥哥你也发现了吧,只要我们待在这里,哥哥你再也不用担心被突然搜查而要每个月都换血来掩盖自己是能力者的事实了,只用做个普通人。”
将手从魏思辰手中抽出来,喑九说:“我不是能力者。”
“你是!我知道的!”魏思辰扬高了声音“你的能力可以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使用但是我不行!所以妈妈放弃了我!”
“不使用能力,这是妈妈每次出门都要嘱咐你的,你不听,关我什么事?”
魏思辰一把拍在扶手上站起来喊:“你别忘了,当初是因为你被其他孩子欺负,所以我才用了能力!”
“我求你了吗?”喑九抬眼看他“我能忍,你为什么不行?我比较好奇你留下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是兄弟情深吗?”
“只要你承认你是能力者,我什么都不会再说。”
喑九歪着脑袋,摆出一副疑惑的样子:“我不是能力者,我承认什么?你说不说,说什么,其实都跟我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你自己把游戏当了真。”
椅子被推开喑九站起身说:“我来找你,只是想让耳根清净一些,你真的以为,我是为了和你站在一起而来的吗?”
“不,”魏思辰伸手抓住喑九的袖子“哥哥你不能背叛我!”
看着握着自己左臂苍白的双手,喑九轻轻将右手放在上面:“好冰啊,记得你以前身上热乎乎的,格拉斐尔的夜晚总是很冷,我们一起跑出去玩,我最喜欢的事就是抱着你了,像是抱着一个暖炉一样。”
“哥哥……”魏思辰期待的看着喑九“我们现在也可以,这个只是暂时的,哥哥你怕冷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像从前一样的。”
“你变了,我也变了,所以你想要的样子永远也不可能实现。”右手用力打掉魏思辰的手,喑九用脚勾起身后的椅子拎在手中,举起来向魏思辰脑袋砸去。
“还是用椅子打人更令人解气一些。”喑九后退和魏思辰拉开距离。
椅子是铜制的框架,掉在地上时已经有了扭曲的痕迹。魏思辰放下抬起防御的双臂,看着面前带有笑意的喑九:“哥哥你又是何必,你斗不过焕大人的。”
“通常情况下终极BOSS都是留给孟章巽这种英雄人物的,我凑什么热闹,我解决一些小喽啰就好了。”
“所以你是来杀我的?”魏思辰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哥哥不希望和我一起生活吗?”
“我一个人待久了已经习惯了。”
“好吧,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用我的方式把你留下来!无论你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子弹!”魏思辰从腰间掏出枪,直指喑九。
喑九不给魏思辰开枪的机会直接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然后抬腿直向魏思辰小腿踢去。魏思辰侧身躲过,将喑九腿夹在腋下。喑九另一条腿立刻蹬地弹起盘在魏思辰腰间,同时取出腰间的匕首向魏思辰挥去。
魏思辰立即后仰,刚刚喑九用椅子砸到了他的右臂,虽然没有骨折,但还是受到了影响,没能及时阻挡。魏思辰心知不能松开抓着喑九的手,于是干脆向后倒下,倒下的过程中看到一道黑影直奔他来,暗道不好。
渊很干脆地咬住他的左肩用力向外一扯,他吃痛松开了喑九的腿,喑九调整姿势将手肘重重的撞在魏思辰脸上。魏思辰仰躺在地上喑九顺势滚了出去,翻起身站稳,喑九不给魏思辰留一点起来的机会,上前将匕首直直插在左肩刚才渊咬伤的地方,骑在魏思辰身上用两个膝盖压住他的手臂。
“你想要的世界,不是我心中的样子,所以还是你自己享受吧。”喑九道。
血从鼻腔中流出来,越过喑九看着头顶的吊灯,魏思辰说:“我倒还真忽略了哥哥身边还有渊在,怪不得从小就对它看不顺眼,原来是有先见之明啊……不过既然是先见之明,我怎么可能没想到这点。”
指尖轻轻点了几下地板,立刻有密集的子弹从墙壁射出,尽管渊立刻扑开了喑九,但喑九右臂还是被子弹打中血流不止。
“我说过的吧,哥哥你的速度比不上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