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宸哲来接林昕,两人去民政局领证。却发现今天来领证的人特别多,两人排了好长时间的队才算办完。
照相的时候,工作人员喊他们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最后,李宸哲忍不住用臂膀圈了林昕一把,才把林昕揽在身边。
林昕瞪了他一眼:一米。
他回瞪了一眼:不行。
工作人员就笑着说:“第一次总归是害羞的。”第一次?难不成还有下次?!两人都很有些无语地笑了。
“这就对了嘛!”工作人员赶紧按了快门,随即又发现刚才的口误,忙补救道:“放心,我拍的这一张,你们肯定会用一辈子的!”
在申请书上签字的时候,林昕犹豫了一下,那种感觉,简直跟签卖身契差不多。可不就是一份卖身契嘛,从此后,她,便是有身份标签的人了!
当她终于签下自己的名字后,一旁的李宸哲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真怕她当场就反悔了。
这时,他才看到,林昕已经将他买的戒指,戴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顿时,心中由内而外地,三百六十五个毛孔全都舒展开了,笑得一脸春色。
旁边也在办手续的一个男子就很有些不高兴了,冲着身边的女子不满地说道:“看什么看,赶紧签吧,后面还排着队哪!”
后边排队的人就笑了起来。被戳穿的女子尴尬地收回了目光,低头去写字,刚落了几笔,又忍不住抬头去瞟几眼,靠,不是姐自制力差,实在是,这男子,真他妈太帅了!
其实,林昕戴戒指,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省去许多的口舌,但她真心觉得,李宸哲这样的笑容很是养眼。这桩婚姻虽说是交易,但看周边尽是羡慕的眼光,看来,也不尽是坏处。
经过了这些心理活动,当负责登记的大姐在两人的照片上按下钢印的时候,林昕已经有些麻木不仁了,感觉就跟在大学里排队办了个图书证差不多,不过是多了一个人合影而已。
瞧,一个人的应急能力是有多么强大,人生中如此重大的一个事件,在林昕心里,顺利完成了自然交替。
李宸哲却有些忘形,几次三番差点越过了一米的距离,终归是还记得自己的承诺,关键时刻,堪堪悬崖勒马,自制力较平时克制了许多,林昕便不与他计较了。
二人在频频的注目礼中,从民政局出来,李宸哲从未有过的好心情,笑道:
“这么好的天,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作什么?”林昕好奇地问。
“到了就知道了。”还故意卖起了关子。
二人来到郊区一个小别院,院子有些旧,收拾得却干净。只见一个大约六十岁光景的老者,正坐在用玻璃间隔起来的简易房里喝茶,茶几上放着一只小录音机,正播着贵妃醉酒的段子。
这,这不就是那个自己骑自行车差点撞了的大爷吗?想起当时大爷的“身手”,林昕一时有些尴尬。
“梁老伯,近来可好啊!”李宸哲上前打招呼。
老者扭过身来看见李宸哲,忙起身招呼道:“是李助啊,来得正好,跟我老头子喝一盅。你帮我们联系的那个果汁厂啊,可解决了我们的大难题了,他们不要的下脚料,对我们来说可是上好的饲料,我们两家已签了长期合作协议了,我就盼着多出几栏好猪呢。这两天正想着去感谢你,你就来了!”
“梁伯您真是太客气了!我想着上次你说……”
还没待李宸哲说完,老者忙不迭地接了话:“就是为了这个,正想着给你送去呢,这不,刚好出了满月了。快来看看,可讨喜着哪!”
说着,进屋挎出一个精致的柳编篮子,林昕正云里雾里听不懂呢,一眼看见篮子里面,一团黑黄不明毛茸茸的小东西,正蜷缩了睡着呢,老者用手指轻轻地触了下,它便伸了伸脑袋,用舌头舔了舔嘴角,却并不睁眼,又蜷缩了睡去。
“好可爱啊!”林昕凑上去,刚刚小家伙露相的时候,林昕见它全身是黑黄的,看上去色很杂乱的感觉,李宸哲却说,要等它长大些,才看出它的本色,是很漂亮很健美的纯种狼狗。
老者这才仔细看了看林昕,端详了半天:“小姑娘,感情是你呀,你那辆车可是已驯服了?”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原本还指望着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忘性也大,谁知他还记得这么清楚,摆明了这是记仇嘛,怕是烧成灰也能认得出她呢。
李宸哲忙介绍道:“梁伯,这是我爱人!原来你们认识啊,那可真是太好了!”说完,笑着看了看林昕。
林昕忙喊了声:“梁伯!”
梁老伯开心地笑着说:“呵呵,看出来了。”又转向林昕:“姑娘,你是不知道,等它再长大一点啊,还要好看呢,这可是纯种的黑克!”
“黑克?”
“它只有鼻头、尾梢和四爪的前端是黄色的毛,其它地方一根杂毛都找不到,养得好的话,浑身通体黑亮,就是上好的缎子也比不上,关键是,忠心,太忠心了!呵呵呵……”
李宸哲接过篮子:“谢谢您梁伯,真是费心了!”然后递到林昕手里:“送你的!”
把个林昕欢喜得,竟连李宸哲揽住了她的肩一时都没发觉。
两人从梁伯家出来,林昕还一个劲地往篮子里看个不停,到了外面让冷风一吹,便清醒地看到了那只搭在肩头的白爪子,李宸哲收到林昕严肃的目光后,却装作没注意到似的,放下手来去捋了捋小家伙的毛。
“给它取个名字吧!”
果然成功地转移了火力。
“嗯,它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说完,林昕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兀自红了脸。
李宸哲却被逗得大笑起来,翻起小家伙研究了一会儿:“是个男仔儿。”
“那,就叫它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