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恢复了两天以后,在我的坚持下开始慢慢的在梅姨的搀扶下练习走路,虽然遭遇了车祸这么严重的伤害,但是我的恢复神速,梅姨连连祈祷说真是我姐姐在天有灵保佑了我,所以我才恢复的这么好。
我虽然对于梅姨这神神叨叨的样子有些无奈,要让她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儿已经换了瓤子,已经死了。而在这个身体里就是她口口声声说着保佑她女儿的人,估计她会崩溃的吧!我既然重生在郝天天的身体里,就要好好对待这个可怜的女人,也要好好的补偿她,所以这两天我秉承着少说少错的选择,尽量少说话,毕竟是朝夕相处的母女,我生怕漏了马脚,所以大部分时间是梅姨在说,我做一个倾听者。
在和梅姨这两天的了解中,我慢慢的了解了这母女俩的处境,我妈妈去世以后我爸才在偶然的机会下见到了梅姨,在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里,是她的陪伴让我爸坚持了下来,也有了郝天天,但是我坚决不同意她当我的继母,所以他们母女俩就只好住在外面,直到郝天天出事。
我心里有些愧疚,因为我的任性,让他们母女俩受到了多少心酸和白眼,郝天天这谨小慎微的性格也是因为这个环境吧!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轻轻的靠在梅姨的怀里,梅姨不疑有他,用手帕轻柔的擦着我额头的汗珠。我爸爸郝知南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让他从给我筹备葬礼的悲痛中稍微缓解了一点。
“明天就是你姐姐的葬礼,小梅这是你和天天的衣服,刚刚做好的,还有这个”郝知南拿出一朵小白花“这是给你的,天天!”
我接过小白花,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好低下了头,怕被他们看出异样。
郝知南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天天,你和你妈妈在你姐姐的葬礼结束以后就搬回家吧,一会你们把东西收拾一下,司机在外面,没用的就别带了,家里什么都有。”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梅姨拉住郝知南的手说道“你要多多注意身体,天真在天上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们还有天天,她会好好孝顺你的,天真是不可取代的,但是我们可以一起来怀念她,好吗?”
郝知南的嘴唇动了动,梅姨太了解他心里的难过,所以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到了第二天,初春的早晨还是有些寒意,一出门,居然下起了蒙蒙细雨,天气阴暗潮湿,让人觉得压抑极了。
“真是个是个葬礼的好日子呢!”我自嘲的笑了笑,接过梅姨拿过的外套披在身上。
司机已经在门口等待着,我们上车,看着车窗外的行人行色匆匆,初春的小雨洗刷着万物,路旁的树木已经隐隐有了嫩绿色的萌芽,我看着这个景象,觉得恍如隔世。
车里大家都没有说话,气氛安静的有些窒息,司机李叔是我家的老人了,我从小就和他一起玩,犯了错被爸爸收拾的时候也是藏到李叔的房间,等到爸爸消气才会出来。李叔面色阴沉,一言不发,他心里也是难过的吧,哎!想我短短二十三年的人生,还是有些人会想念我的吧!
葬礼很隆重,到处可见我喜欢的香槟色玫瑰,估计是我走的太匆忙,所以只好把我手机相册里的自拍放大做成黑白色挂在了大厅的中央,披肩长发微微卷曲,大大的眼睛有些懵懂的看着人们,仿佛随时可能从镜框里走出来。我看着那张在香槟色玫瑰和各式各样花圈围绕中的照片,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一时呆住了。
梅姨扯了扯我的袖子,我跟着她来到家属的位置站好,低着头,对着来吊唁的人答礼。每次弯腰鞠躬再抬头的瞬间,我都觉得再向过去的自己道别,突然人群一阵骚动,白小磊和白小纯来了。
我一下子觉得心里的怒火冲天,这对狗男女还敢来?不是因为他们,我怎么会被车撞死!都是他们!我的眼睛被仇恨笼罩,巴不得把他们立刻杀了!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现在暴露只会让大家认为我是个鬼怪,人们对于这些鬼神之事往往是嗤之以鼻的,我以前不也不相信吗?如果不是真真切切发生在我身上,也许我还以为这是个笑话吧,没有万全的准备,只能忍耐。
我深吸一口气,把激动的情绪压抑下来,抬起头看着一身黑色西服的白小磊带着白小纯走了进来。
白小磊失魂落魄的走到水晶棺面前,眼泪瞬间流了下来。白小纯看着哥哥痛哭流涕的样子,也假惺惺的掉了几滴眼泪,扯着他的胳膊想把他从水晶棺旁边拉回来。
白小磊一甩胳膊,把白小纯甩个趔趄,白小纯咬咬牙,把怒气压抑住,低声劝说着“哥哥,你别伤心了,天真姐姐在天上也会担心你的!”
白小磊丝毫听不进白小纯的话,他自顾自的伸手去抚摸棺中尸体的脸颊,从怀里拿出一把木梳子,小心的梳着我鬓角的头发,我看着一幕几乎不敢把他和曾经被我捉奸在床的白小磊联系在一起,那个在酒店和白小纯在一个床上惊慌失措的男人还会做这样深情的举动,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
我心里百感交集,说对白小磊没有感情是假的,在一起这些年,真诚的爱过,但是我永远也忘不掉他和白小纯在床上的样子,那些惨痛的画面才会让我慌不择路的撞上一辆逆行的货车。
想到这,我心里突然平静下来,看着白小磊故作深情的表演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这么爱我吗?那还会和自己父母的养女睡在一起?还是男人都是把感情和那些本能的活动分的这么开?
我有些讽刺的弯了弯嘴角,突然为自己觉得有些不值。
白小磊细心的把我的头发抿好,突然把梳子用力一折,一半放在我的发边,一半揣进怀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郝伯父,都怪我,我没保护好天真,我用我家乡的方式认天真做我的结发妻子,从此以后,我的妻子只有天真一个人,即使我以后再娶,也是继妻,以后生的孩子也会来拜祭她,我求你同意好吗?我不想让天真孤零零的自己一个人!”
周围的亲友有些动容,都在感慨白小磊的深情,我的爸爸也有些感动,只有我把目光转向了白小纯。她的脸色难看极了,用充满怒火的眼睛看着水晶棺里的尸体,仿佛这里没有人就要把我拉出来鞭尸了,她假装跪在白小磊身后,低声呢喃道“你这个贱女人,死了还和我抢小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