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然起身,说道“我们的价值观相差太大了。可能正如你所说对感情的事情你一无所知,你甚至不会简单的换位思考,而我却不能说你自私,因为你的确给了我女孩子最珍贵的东西。可现在想来,那对你而言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啊。”
祁然愣愣的望着我,似乎没有听明白我的话。
我叹了口气“你得到了爱,可我得到了什么,一份痛苦的回忆?别跟我说什么爱情就是不求回报的付出,只会付出跟只会索取一样,总有一天会因为梦醒而悲伤。”
“所以,你说我只得到了一个梦?”
我点了点头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看着祁然脸上痛苦的表情我说道,“如果你现在因为我的离开而感到痛苦,那我很欣慰,至少觉得你不是个无情的女人。”
打开房门离去前我最后回头望了一眼依旧坐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祁然,此时的她是那么惹人怜爱,估计这会成为我印象中关于祁然的最后一个模样……
“其实我们还是有相似的地方的,至少在‘会和自己不喜欢的人上床’这件事情上,我们是一样的。”说完我便头也不回的关上了房门,或许最后这句话实在过于怨毒,仿佛在门外的走廊上都能听到祁然啜泣的声音。
我伤害了她,可她又何尝不是?这样算扯平了吧……
来到陈季酒吧我一个人在卡座上喝酒,之所以没选小区门口韵姐的酒吧是觉得这里更能衬托我现在的心境。不少这边的酒招小妹都认识我,看我面色不善也很识趣的没有上来打扰。台上的驻唱正唱着《Kissme》。突然想起以前贤铭常跟我说的一个段子:女孩跟你上床不一定是喜欢你,但是主动吻你一定是喜欢你。同理,跟你搞暧昧眉来眼去的也不是一定在乎你,但是肯为你哭泣的一定心里有你。
这时我才想起,祁然始终没有亲口说不喜欢我,不在乎我。可我随即一想,这又如何?只要她没有决心与我一起跨越那道阶级鸿沟,那么我们注定不会有什么结局。可我是不是该向她道个歉,最后的话的确说的重了。
我豁然起身连帐都没有结就冲出了酒吧,还好老板琛哥与我熟悉没有拦住我。或许道歉只是我给自己找的借口,我只不过想回去再见她一面罢了。
回到家里灯没有亮着,祁然果然已经离去,这种无法名状的感觉仿佛又要将我撕碎。在回来的路上我甚至在想,如果她还在我会不会一冲动将她拥入怀中然后答应做她的‘小白脸’?我自嘲了笑了笑,随后看见了床头柜上她留下的字条,字迹娟秀‘对不起友谦,以后遇到了困难一定要去找朱七七!’我不怀疑她们家族的势力,祁然或许想以这种方式补偿我,可是我要以什么样的心情去向她讨这个人情?
此时的我好像纠结了所有负面情绪为一体,懊悔、愤怒、沮丧、悲伤、痛苦……如果不转移下注意力估计就要憋出内伤,于是我打开手机翻到小五的号码。
“喂,庄哥今天怎么有空打我电话了?”电话那头传来吵杂的声音,估计是在哪个夜场里嗨“等会儿我出去再给你回过去。”
“不用了,你直接发个位置我过去找你。”
“行啊,正好这儿有不少姑娘……”
我按着小五发给我的地址来到一家酒吧,是在吕丽广场附近的一间小型闹吧,地方不大但是气氛很好。找到小五在的卡座我甚至看都没看其他人,坐下后就一个劲的灌自己,似乎有两个公子哥还有几个姑娘都是小五的朋友,很客气的向我敬酒。反正我来者不拒,直到最后开始失去意识。
翌日在某个酒店醒来,卫生间的门没有关里面有个一丝不挂的身影正在梳洗。不久后她走了出来看到坐起在床上的我稍稍愣了一下,也不尴尬,很自然从我旁边的被子下面摸索起她的胸罩内裤。
“醒了?”她边穿衣服问道。
我并不认识这个女孩“嗯,你是……”
“兰兰,传媒大学的,能送我回学校吗?”
我点了点头自己开始穿起衣服,而我们的交流也仅限于此。随后一起走进电梯,我无聊的看着显示层数的数字一个个变动,惊讶的发现原来是在吕丽大酒店,难怪装修这么豪华。我从电梯内的镜面墙上打量起这个兰兰,是个身材高挑的短发女生,因为没有化妆的缘故可以看到脸上的少许痘印,但却不影响她娇美的五官,总的来说是个很有模特潜质的漂亮女孩。
她也从反光镜中对上了我的眼神,笑着对里面正在打量她的我问道“留个微信?”
正在我犹豫不决时电梯抵达了一楼,开门看见了大厅里的正在交谈的一小队人,我赫然讶异了,因为看见了被围在人群正中间的莫卓怡……此时她并没有穿往日里喜欢的红色调的衣服,而是穿了一身黑色的职业装。
直到我与兰兰走出电梯她才无意中往我们这里瞥了一眼,看到我后随即露出了比我更惊讶的表情。不过短暂的诧异后她又把头转了过去,继续与旁边一个同样穿着职业服的男子交谈起来,好像没有要与我打招呼的意思,甚至还有意无意的背对着我,我一时间心里有点不悦。
送兰兰回学校的路上她绞尽脑汁的扯起了几个话题,不过却都被我敷衍过去了。我尽量不去想祁然,却又纳闷起卓怡的事情,之前还跟我说没有固定的工作来着。下车时兰兰终于忍不住问我要了微信。待她离开后我迅速翻出卓怡的号码打了过去,却响了许久不被理睬,就在我打算拨打第二遍的时候终于传来了接听的声音。
“刚才在酒店那个是你?”我二话不说直接问了过去。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仿佛在寻找说辞,“对,是我。”
“你不是说你没工作吗?”
“啊…嗯,对。偶尔给人当当顾问,之前不是也给过你营销类的意见嘛,好像效果还不错?”
我一时只好接受她这个说法,“那你刚干嘛不跟我打招呼?装不认识有意思吗?”
“哪有,明明是你不跟我打招呼,一大早就带着个女孩一起出酒店,我不是怕你尴尬吗。”卓怡略带委屈的道。
“行吧算你贴心,晚上一起吃个饭?”
“啊?晚上啊……”一听我要约她吃饭卓怡立即犹豫道。
“不来咱就绝交!”
“行行行,怕了你呢,那还是来我家吧。正好你顺便帮我买点杀虫粉过来,这两天老有蟑螂在厨房卫生间里窜来窜去。”
“好,没问题。”
回到家父亲已经在了,跟我说晚上约了日昇的人谈事情。日昇是专做大型百货商场的集团,这家来自东瀛蜃国的跨国企业在业内非常有名。父亲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连忙摇头说这么要紧的事我还是不去给他添乱了。
经历了DH蔚蓝的事情,父亲似乎对怀远不再信任,日昇如果可以注资的话估计他不会再考虑靳瑜任职的怀远浔南了。这些我倒无所谓,我更关心在申请上市途中更换投资方对上市结果的影响。
“对了父亲,日昇这么大的跨国集团这次怎么来浔南投资了?”
“浔南明年要重新开发地产的消息已经在业内传开了。”
我深以为然,浔南的大学城本就非常有名,拥有超出这个时代太多的教育资源,人力成本廉价的让人发指!我们这些做地产行业的一直认为,世纪初的地产热之后国内地投行业全都放慢了节奏,但政策一直都是实时的,开发浔南是迟早的问题。日昇估计也是想抢着早点入局分一杯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