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黎明,回到木叶的众人各有心事地分开。
这次的任务成功了吗?对于日向日足来说,当然是的,日向日足以自己的牺牲换来了来之不易的“和平”,以及缓解日向家族跟云隐之间仇恨的可能。
这次的任务失败了吗?对于猿飞日斩来说,当然是的,他又一次让木叶的忍者死在了自己之前,同样等待他的是日向一族的离心。
在日向大宅之内,日差沉默地跪在日足的遗孀----日向芽衣的身前,“实在万分抱歉,只差一点,我便毁掉了哥哥牺牲的价值。”
对于日足的离去,芽衣要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心痛,但是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到底是为何,要如此决然地献出自己的生命。
所以即便再怀念,再不舍,她也不会劝阻自己的丈夫,甚至连想要救回自己丈夫的日差,都被她骂醒。
“对于你的心情我当然能够理解。”芽衣看着日差跟自己丈夫相差无二的脸庞,“但是以后请你记住,无论内心有多么的痛苦,还请站在日向一族的立场上进行考虑,因为你,才是日向家现在的家主啊!”
失去了笼中鸟的限制,同时也失去了自己为之依靠的哥哥,日向日差的内心天人交战着,最终他下定了决心,对着将自己骂醒了的芽衣说道,
“通过这一次的失误,我再次明白即便脱去了笼中鸟,我的眼睛依旧无法看清未来,所以我在这里恳请您担任家主的职务。”
闻言芽衣惊讶地看了日差一眼,不贪恋于权利的觉悟,这就日足选择你的原因吗?
“如果由我这个宗家之人来继续担任家主的位置的话,你们难道不会有任何的不满吗?”
日差则是抬头微笑道,“从哥哥将吾等的咒印背负在身上那一天起,便没有什么宗家跟分家了,嫂子。”
听着日差谈及宗家时那平常的语气,芽衣知道,那隔离了日向族人千百年的制度,终于在自己的丈夫手上得以终结,那长久处于隔阂之中的人心,在此刻丈夫的牺牲中得以共鸣。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而接下来的任务则是我们活人的责任了啊,而这就是了自己丈夫的遗志啊,所以芽衣回应道,“那么这份责任,我就却之不恭了。”
放心吧,老公,你的努力不会白费的!芽衣在心底对着自己的丈夫说道。
在端木优的住处,端木优正在心底想着之前带土跟自己说的,关于月之眼的计划。手指不自觉地敲着桌子,该说不愧是我一把手带出来的吗?
想起之前计划的,如月之眼如出一辙的,让宇智波建立一座幻术之城的安排,端木优思索着这两种方案各自的优缺点。
少女冰凉的手指贴在端木优的太阳穴处,用恰到好处的力度按压着,跟端木优确定了关系之后,少女竭尽一切可能,让自己跟心爱之人能够有恰到好处的肢体接触。
“既然说好了要一起承担,那么就告诉我吧,在烦恼什么?”
贴心的询问让端木优暂时放下了内心的思考,常年的习惯让他随口答道,“没什么。”
少女微笑着加重了手里的力道,无视了端木优的痛呼,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之前不是约定好,不论有什么事情都都要共同面对吗?”
尽管周围的空气因为少女的愤怒而凝结称冰,但是端木优的内心还是升腾起一丝温暖,他转身紧紧地抱住了白,在她的耳边,用令少女腰软的声音说道,“真的没什么,只是在想我们的孩子应该怎么办?”
“我信你个鬼!”娇羞地锤了锤端木优的胸膛,红霞不由自主地爬上白的脸颊,即便在那个夜月,主动的少女已经跟对方交换了真心,但是面对这种话题,白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羞愤。
坦然地承受了白的小拳拳,端木优以一种正经的语气说道,“我是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啊,炎之城如果让我们的孩子继承的话,那么我之前的努力不就是白费了吗,但身为一个父亲,不给自己的孩子留点什么好像又太说不过去了一点。”
面对端木优的苦恼,白则是自信地回应道,“我们的孩子根本就不需要那些!他一定会是一个很优秀很优秀的人!”
白迷恋地看着端木优的面容,您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因为那些鸡零狗碎而烦恼呢,他一定是跟您一样,耀眼而美丽,就如同太阳一般,让人想要忽视都不行的存在啊!
端木优则是苦笑着开口,“这么有自信的吗,相反,我对于父亲这个角色还是十分惶恐呢。”
“切”一向清冷的少女白了端木优一眼,“每年一到孤儿院就被围个水泄不通的到底是谁啊,一心可跟我抱怨过好多次了,说是担心他的儿子重吾长大以后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性天秤的。”
“说实话,对于自己的孩子肯定是有所不同吧。”似乎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端木优的语气明显低落了下来,“水门那家伙也是十分受他人的欢迎,但是作为父亲来说,可谓是完全不合格啊。”
看着情绪如此外漏的端木优,白的内心浮现出欣喜的情绪,这是二者变得亲近的证明,那代表着端木优没有再将她摆在一个憧憬者的位置上。
她抬手摸了摸端木优的脑袋,就如同无数次,自己沮丧的时候,端木优对自己做的那样。
洁白的手掌穿过绯红色的发梢,宛如安慰着一只大型犬一般顺着毛发的方向盘着,“不要担心,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个好父亲的!”
不同于之前时候,无论什么困难都只能自己咬牙挺过去,那个之前自己一直保护着的少女终于也成了自己的依靠。
充满感动地回抱住白,端木优从鼻腔中挤出一个赞同的答案,“嗯!”
贪恋地呼吸着端木优的气息,白则是问道,“那么水门的孩子要怎么办呢?无论如何,木叶都不可能让我们将人柱力带走吧。”
对此端木优则是自信地答道,“无妨,我打算以后让阿斯玛常驻木叶,而且经此一役,鸣人的情况一定会有好转,最不济,还有金在这里呢。”
“宇智波金吗?”
“对,他那个时候跟玖辛奈的关系可是很好的!”
看着傻笑着的端木优,白的心里也不由得升腾起一股奇怪的无奈。
连我这个仅仅从任务报告都能推断出他对玖辛奈可能心存爱意,你这个和他们三人一起共事了许久的家伙为什么还没有发现啊?
虽然鸣人是玖辛奈的孩子,可他也是波风水门的孩子啊,宇智波金真的能够好好照顾他,而不是一下子把他打死吗?
想起鸣人跟水门相差无二的金色头发,蓝色瞳孔,白的心底再次无奈地长吁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如同一只萨摩伊的男人,白再次仅仅抱紧了这个男人。
“行吧。”
你这一面只要出现在我面前就好,白在心里甜蜜地想着。
而刚刚被端木优情侣谈及的金,刚刚从山中的花店离开。
握住手中绯红色的玫瑰,便似乎握住了自己之前从来没有勇气去触碰的,那飞扬的长发,伴随着朝露,金慢慢地踱步向慰灵碑的方向走去。
将花朵连同自己的思念一起放到墓碑前面,金目光忧伤地注视着那被刻在石头上的,玖辛奈的名字。
那随丈夫而改的,取代了漩涡二字的波风,在金的眼里如此地刺眼,如此地让人想要抹去。
缓缓闭上眼睛,眼皮掩盖住了风车一般的图案。
晚了一步的遗憾,只能看着心爱的女孩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让金的写轮眼得以打开,而在九尾之夜,无能为力的痛苦,由于猜忌和顾虑而无法赶去救援的无奈,让这双眼睛得以进化。
“看吧。”沉默的金开口了,只有面对这一个冰冷的墓碑的时候,他才敢于将自己内心的感情倾诉出来,“这就是所谓的木叶,这就是所谓的村子,如果不是我的话,又有谁还会记得你呢?”
手指在墓碑上摩挲着,似乎在抚摸着那个永远开朗,绝不服输的脸庞,“为什么会这样呢?”
即便拥有着号称忍界最强的血继限界,金也不得不承认波风水门的强大,而他那阳光的个性与对玖辛奈的包容,也让他最后放心地将玖辛奈交到他的手上。
腹部那跟木叶根部交手所留下的伤口又隐隐作痛了起来,站起身,金转身离开。
只留下那无言的鲜红玫瑰告诉着世界,这里曾有怀念的痕迹。
猿飞日斩,志村团藏,金睁开那不停旋转的眼睛,还有不知名的凶手,以及九尾,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逃不掉。
“不过放心吧,我会成为火影,然后改变这一切。”因为你曾经说过,你可是要成为火影的女人啊!
在心底密谋着计划的金并没有注意到,拐角处一个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孩子正突然走出。
嘭,二者撞到了一起。
即便鸣人已经跟随端木优进行了呼吸法的修行,但是跟常年锻炼的宇智波金而言,他的力量还是不足以与之相比。
坐在地上的鸣人拍了拍裤子站起来,立刻鞠躬道歉,那是他从之前的经历中得出的经验,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跟自己有关,那么错的肯定就是自己。
金看着眼前这个低着头颅的孩子,金色的头发跟他的父亲一样刺眼,逆来顺受的身影根本不像他那永不服输的母亲。
但不知为何,听到鸣人那小心翼翼的,充满惶恐的道歉声,金的内心涌上来一股想哭的冲动。
眼里的水光模糊了视线,眼前这个金发的孩子,跟那个红发女人的模样渐渐重合,即便之前再怎么逃避,在见到鸣人的那一刻,金便知道自己无法对他置之不理,因为他是她的孩子啊!
“没事,不是你的错。”手掌盖在金色的脑袋上,金看着从鸣人蓝色瞳孔中迸发出的喜悦,酸涩地开口说道,“应该说,是我的错才对,对不起,鸣人。”
“诶,叔叔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那当然是因为我跟你的母亲可是,好朋友啊。”
“真的吗?”
“那当然了,对了鸣人,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父母的照片?”
看着不断点头的鸣人,金牵起了他稚嫩的手,带着他向宇智波族地走去,金看似随意地瞪向了几个方向,监视鸣人的暗部便已经昏迷倒地。
“大叔,你长得真是好漂亮啊,我能叫你美人吗?”对于从来没有接收到什么教育,词汇量匮乏的鸣人来说,美人已经是他少有的形容词了。
虽然宇智波每一个族人都长相俊美,但是这种略带调戏意味的称呼除了某个大大咧咧的女人之外,还没有人敢这样叫过。
面对鸣人的问题,金微笑着点了点头,亦如十几年前对他母亲做的那样。
得到了金的首肯,鸣人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两天之内获得两个人的善意,这是鸣人之前从来不敢想象的事情。
“美人大叔,我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你的父亲是一个混蛋!”
“诶?”突然加大的音量吓了鸣人一跳。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严肃,金笑着揉了揉鸣人的脑袋,“不过你的母亲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人哦,鸣人可要像你的母亲一样,百折不挠,勇往直前哦!”
虽然不知道这个美人大叔话语的真实性,但是鸣人还是回应道,“嗯,我会的!”
在鸣人的意识空间内,正在观看直播的玖辛奈咆哮着,“金这个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水门怎么会是那种人啊?”
无视了玖辛奈揪着自己尾巴的手,九喇嘛在内心暗笑着,连他人的感情都无法认清,真不愧是个笨蛋女人啊!
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九喇嘛并没有点破金对于这个笨蛋女人的感情,而不知道为何,这个举动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