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熟悉的梦境,自己仿佛是处于上帝视角,看着已经不知道梦到过多少次的场景。
三个肤白如玉,头生双角的人们正互相争执着些什么。
就如同之前看到过的一样,看起来较为年长的两人互为犄角,向另外一个年幼的家伙发动了攻击。
那个年幼的双角男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刀具,面不改色地和另外两人战斗着。他们每一次出手都使得天空在颤抖,相互之间的碰撞撕裂了大地。
即便处于观察的状态,即便从出生起就不断梦到这一场景,端木优——火之国大名的长子,依然为这三人毁天灭地的实力而感到震惊。
即便那个疑似武士的年幼双角男顽强地抵抗着,但是以一敌二终究使得他慢慢落入下风,战斗瞬时停了下来。
那两个年长的双角男似乎是在劝诫着什么,但年幼的双角男带着决意将锋利无比的武士刀插入了自己的胸膛,同时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芒,从他的身上升腾而起,最终却又落入大地。
端木优知道,马上就是梦境的结束,那个血迹不断从口中咳出的双角男,目光温柔地看向端木优所在的地方,那双眼睛仿佛穿越了时光让本该处于梦境中的他与端木优交流着。
不知为何,面对那双充满着温情的眸子,端木优情不自禁得泪流满面,那原本插入对方胸膛的武士刀,就仿佛在自己的心头狠狠地刮了一刀,那痛彻心扉的感受,就像是自己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一般。
对方的手缓缓得伸向端木优的方向,同时目光依旧温柔得凝视着端木优的脸庞,嘴巴一开一合似乎是要叮嘱着他什么。
就如同之前无数次一样,对方的手掌从自己的身体里穿过,瞳孔因为失血过多而渐渐失焦,而自己仍旧听不到对方的言语。
无与伦比的悲怆在端木优的心房回荡,明明只是一段梦境,明明是连外形都和自己不一样的生物,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呢。他,究竟是自己的什么人呢?
仿佛福至心灵,又或者是大脑因为悲痛而不能思考的本能反应,端木优喃喃出声,“父亲”
父亲二字仿佛是一道开关,令之前从来没有变化的梦境有了新的发展,原本应该逝去的双角男子,因为这两个字,他的身体重新涌现出一股力量。
他将手轻轻地按在了端木优的头上,而之前从未听到过的言语,此刻也终于传入端木优的耳朵,“要加油哦,我的孩子,虽然这么说好像很不负责,但是我想告诉你,爸爸永远为你骄傲!”
说完这段话,男子终于丧失了最后的力气,缓缓地倒下,同时他的身体化成不同的光芒,蓝色的升上天空,黄色的沉入大地,而最后,那金色的光芒则进入到了端木优的体内。
“啊”从梦境中醒来的端木优,此刻泪流满面,现在的自己终于明白了以前那数十年间梦境中的人到底是谁,他低声地呢喃,“父亲。”
“怎么了嘛?殿下”从马车帘外传来沉稳的声音,端木优知道那是守护十二忍之首的猿飞阿斯玛。
此刻已经毫无睡意的端木优掀起帘子,走到马车的车辕上与阿斯玛一同就做,“没什么,阿斯玛卿,只是做了个梦。”
“哦,这样啊,殿下还不睡吗”留着络腮胡的阿斯玛叼着嘴中的香烟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正好现在已经没什么睡意了,就像出来和阿斯玛卿聊聊,阿斯玛卿愿意和我聊聊木叶吗?”
木叶啊,那对于阿斯玛来说真是一个遥远的回忆了,自从和老头子吵架离开,离开木叶已经有大概十年了吧。
但看了坐在身旁的男子,那懒散的坐姿与平易近人的态度令人根本无法相信那是整个忍界最为强大的国家之一——火之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这些都是值得的,阿斯玛在内心告诉自己。
“木叶啊,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啊,能被阿斯玛卿冠以神奇之名,恐怕要比我们之前所建立的炎之城更加优秀吧。”
对于身边的这位忍者有着深入了解,深知对方不是信口开河的人,故而端木优对于此次的木叶之行更加期待了。
“啊,也不能说优不优秀,它是真的很特别的一个村子。”猿飞阿斯玛这样回应道。
是啊,真是一个特别的村子。
老的火影恋栈不去。
忍之暗背负着所谓的一切黑暗只为守护木叶。
忍族敝帚自珍,大多数平民忍者上进无门。
但即便这样,木叶的忍者们依旧为其出生入死,舍身取义,这么想想的话还真是神奇的村子啊。
同时阿斯玛转头望向端木优的方向,想起这些年来在炎之城的见闻,不由得内心感叹,能遇到这位殿下,真是太好了。
就在阿斯玛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时候,端木优却面色古怪得开口了,
“阿斯玛卿,虽然说你是一位优秀的忍者,但是还是请不要说出这种十分有歧义的话哦。”
“啊哈哈哈,不小心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了,真是抱歉啊殿下。”阿斯玛摸着头尴尬地笑着,
“不过话说回来,殿下至今还是没有迎娶哪一位姬君的打算吗?”
这也算是咄咄怪事了,在火之国大名仍旧老当益壮,为所欲为,每年依旧给这位殿下添至少一位兄弟的情况下。
这位殿下的身边却依然没有结婚的打算,早年间还能看见火之国大名派来和这位殿下商量婚事的大臣,如今却是不见踪影了,想来大名阁下也已经放弃了吧。
想起那个肥猪一般,仿佛脑子里除了吃饭,和女人睡觉之外没有其他事物的,自己名义上的父亲,端木优脸上闪过厌恶的神色,却还是开口解释道。
“我之前应该说过吧,阿斯玛卿,如果我们的事业还是需要血脉来承认其继承权的合法性的话,那我之前所做的努力,毫无疑问是白费功夫了吧。”
“殿下,您之前说过这种话吗?”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言语,毫无疑问阿斯玛是震惊的,
众所周知,火之国亦或者说各个国家的大名,其对于血脉的重视程度是不言而喻的。
不同于各个忍村的影之一职,虽然出身占了一部分的比重,但是更为重要的还是其本人的实力。
而对于大名而言,血脉驳杂就意味着天生便低了他人一头,被遗弃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更有甚者,会因为所谓保护王室血统的纯正性而残忍地将刚刚出生的婴儿杀害。
“啊?之前没跟你说过吗?”不过几乎话的功夫,尴尬的一方就从猿飞阿斯玛变成了端木优。
虽然很想插科打诨糊弄过去,但是深知这位殿下性格的阿斯玛只是沉默地盯着他。
果不其然,端木优在阿斯玛的眼神下,长叹一口气,开口解释道,
“阿斯玛卿为什么要待在我的身边呢,我没记错的话,阿斯玛卿已经有大约十年没有回到木叶了吧?”
刚刚听到这个问题,无数的答案涌现在阿斯玛的脑海中。
诸如身为木叶忍者及守护忍十二士之首,效忠殿下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又或者是因为殿下的人格魅力。
但最终,阿斯玛的回答还是,“因为殿下的志向。”
“是啊,让所有人过上幸福的生活,听起来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对吧?”
端木优带着笑容坚定地开口道,“不过现在我们的事业应该可以说是初见成效了吧,阿斯玛卿?”
回想起炎之城的种种景象。
政令清明,在没有苛捐杂税的情况下各行各业的人们各自安居乐业。
同时又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炎之城的建设作出自己的努力,想起那如初生之日一般朝气蓬勃的城市。
阿斯玛在震惊的同时又充满了自豪地点了点头,真是没想到,原来我们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啊。
看着眼前带着自豪神色的阿斯玛,端木优继续开口道,“看吧,阿斯玛卿也在为自己的努力而兴奋吧。”
“可这和殿下不娶妻子有什么关系吗?”
面对猿飞阿斯玛的疑惑,端木优长叹了一口气,望着天空的月亮缓缓地开口道。
“阿斯玛卿应该也知道所谓的贵族是怎样一回事吧,欲成大事而惜身,得见小利却亡命。”
“明明是吸血鬼一般的蛀虫,却又枉自标榜着自身血脉的高贵,我又怎么敢把我们的事业交付于这种人的手中呢。”
突然端木优底下了眺望明月的脑袋,拍了拍阿斯玛的肩膀。
“再说了,在我的心中,只有志同道合之人才有可能完完全全地继承我们的事业,并且将它发扬光大。”
“与之比起来,所谓的大名之位,城主之职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甚至在我的心里,那些渴望幸福的人们总有一天将不需要他人的领导,他们会自己制定出保障自己幸福的法律,并且发自内心得维护他。”
“到那时,宝贵的生命将不会因为所谓的血脉而被遗弃残害,大名城主将不再有肆意践踏他人尊严的权利。”
“到那时,每一个人从一出生就享有同样的权利与地位,而他们的未来如何将只取决于他们自己,阿斯玛卿你明白么?”
阿斯玛闻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在端木优鼓励的目光下开口道,“对村子来说最重要的不是火影。”
闻言端木优爽朗的大笑道,“对对对,没错阿斯玛卿,对于村子来说,最重要的不是火影,对于国家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大名,同时对于我们的事业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我端木优。”
“只要人们的内心中还有对于幸福的向往,那么我们的事业将永远不会失败!”端木优欣慰得对着阿斯玛说道,
“真是没想到啊,阿斯玛卿,你对于此的理解居然比白那小子还要来得深刻,那小子只会说什么端木优大人是不可或缺的。”
“真是,你说明明那么聪明的小子,怎么在这方面却像是缺了根经呢?”
猿飞阿斯玛微笑不语,恐怕殿下没有娶妻恐怕还是有殿下自己的原因。
虽然不知道为何殿下至今还将白当成一个小子看待,但是毫无疑问,白的求爱之路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在明月的照耀下,这一对努力为所有人的幸福奋斗的同志却没有发现,他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注意身下的马车了,而这无疑是要付出代价的。
“驾车的时候,就好好看着路啊,阿斯玛卿!”
“你突然扔个这么大的新闻出来谁顶得住啊殿下!”
啊,离所有人过上幸福的生活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