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本想可以好好睡个懒觉,一直睡到阳光从窗户直直地射在脸上才起床。可是墙上的挂钟时针刚刚指过8,他的妈妈就隔着房间叫喊起他的名字。
“思明—,思明—,良一电话”,他的妈妈正往客厅的餐桌上端着早餐。
身为一名老师,其声音可想而知的洪亮而且极具穿透力,穿过墙壁直刺秦思明的耳膜。
秦思明拽过被子严严地捂住耳朵。
但是他的妈妈似乎并没有罢休之意,因为良一并没有罢休之意,客厅桌上的电话不停地‘咚咚咚’地响,于是他妈妈再一次喊起:“思明—,思明—,良一电话,快点起来接电话。”
浓浓的睡意就像江面茫茫的烟雾,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大风吹得四处散去。秦思明知道肯定是良一那家伙执意地让妈妈叫自己接电话,这是良一的一贯烦人的作风。
“来~啦~””秦思明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撕开喉咙不耐烦地喊着。然后跳下床,光着脚丫跑到客厅拿起课桌上还没有挂断的电话。
“干什么呀!你要是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你就死定了。”
“快点来我家,请你吃好吃的。”
一听到‘好吃的‘’,秦思明兴奋激动地‘噹’地一下挂了电话,冲回屋里穿上衣服拔腿而出。
“把桌上的鸡蛋饼拿着吃了。”他的妈妈听到脚步声从厨房追了出来。
秦思明跑回餐桌拿了一张鸡蛋饼。
一路狂跑而至,气喘吁吁地推门而进,良一已经架好了小圆桌,桌上已经铺满了各种各样的小食品和饮料,还有俩人最爱喝的雪碧。
俩人开始‘哗啦哗啦’撕开一袋又一袋的小食品,‘咔吱咔吱’地大嚼起来,还用雪碧装模作样地学着大人喝酒碰杯的样子。
良一家超市的隔壁是麻将屋,隔壁屋麻将的声音清晰可见,偶尔隔壁屋打麻将的人会过来买烟或者一些吃的。小学时的良一的算账能力就已经可谓是一绝了,客人将东西刚刚扔到他的面前,不出几秒钟,只需要看上一眼就已经算出来多少钱了。
秦思明对良一的算数能力很惊叹,但是每次问良一为什么可以算得那么快的时候,良一都骄傲得意地称之为‘天赋’。
或许真的天赋使然吧!每次数学课上,良一的算数速度都是班级第一,而且后来到了初中和高中,良一的数学更是让老师都惊叹得连连称赞。
而且良一的记忆力也是无敌的,每次语文课上被惊慌地喊起来被古诗时,只需要冲冲地看上一眼,就能背下来。每次此时秦思明都会惊得目瞪口呆地在背后偷偷地为竖起‘钦佩’的大拇指。
隔壁麻将屋的吵闹声很大,简直是要把房顶震塌了的节奏。良一说隔壁麻将通常要持续到深夜,而他睡觉的房间就紧紧地挨着麻将屋,这就是良一为什么白天上课总打盹犯困的原因。良一还总骄傲地说自己的麻将水平已经都能跟大人们凑局玩了,有时哪个人要去厕所了,就会叫他帮着顶上。
满桌子的瓜子皮和零食碎渣,和一地的小食品袋。
下午,秦思明从良一家出来,路过于小溪家门前,看到于小溪正坐在院子阳台看着书——其实是一本标本册。
于是悄悄地走了过去,于小溪的妈妈拿着刚洗的衣服从屋里出来,热情地向他打着招呼:“小明来啦!”。
“于阿姨好。”秦思明略带些腼腆回应道。这是他第一次到于小溪的家里。
于小溪是跟着她妈妈的姓氏,其中原因不知从何而知,当然这是人家的秘密,也无须去追究,那样很不礼貌。
于小溪抬起头嘴角微笑着,微蓝的眼睛泛着浅浅的柔波,像极了蓝宝石。
于小溪将自己的凳子让给了秦思明,跑进屋子又拿了一个凳子出来。于小溪的妈妈将手中湿哒哒的白衬衣搭晾在衣架上,秦思明认得那是于小溪在星期五穿过的白衬衣,水滴从衬衣的衣角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上,可以闻得到清爽的橘子香味。
秦思明将于小溪刚刚正在看的本子随手地翻开一页,他的眼睛被页间精美的俩个花瓣标本吸引住了,花瓣上涂着鲜亮的彩粉,一个是鲜亮的红色枫叶,枫叶的周围粘着一圈深绿的柳叶;另一个是金黄的稻穗,周围镶了一圈饱满的穗粒。
于小溪静静地坐他旁边看着秦思明在翻看着自己的标本册。里面有许多秦思明叫不出花瓣名字的标本,而于小溪则在一旁告诉他花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