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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运动会

张雅欣下午来到岑圆圆位子上说话,“我带了一本恐怖漫画,你觉得我应该给陆齐吗?”

“既然带了,就给他吧。”岑圆圆昏昏欲睡,但也不是敷衍。

“可是好突然,我该说什么?”

“就直接说你这儿有一本恐怖漫画,问他们看不看。”

她点点头,“我准备准备。”然后又说,“下节课是体育,你要干什么?”

“一般待在班里看书或者去小卖部吃点东西。”

“你陪我去看他打球吧。”

“你同桌呢?”

“她有她的小伙伴。”

“我想睡觉。”

“觉什么时候都可以睡,但是体育课一周只有一节,你陪我去吧。”

“那我先去买点吃的,再陪你。”

“好。”

张雅欣去了一趟厕所,岑圆圆一个人抱了一堆零食跑去操场上的台阶,赵涵不知道怎么看到了,跑过来问她,“有买多的水吗?”

岑圆圆摇头,“要不你喝我的吧。”说完把自己的水扔给他,他也很自然的边走边喝。

岑圆圆吃的津津有味,张雅欣看的无比专注。

“你这么看他,他不会发现吗?”

“发现才好,我恨不得告诉他,嘿,你知道我在暗恋你吗?”

“你的心思好复杂,一会儿希望别人知道,一会儿又不想让人知道。”

“你看,他在笑。”张雅欣自顾自的激动。

“我也会笑。”

“不一样。”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表白?”

“等高考完。”

岑圆圆边吃边看看笑眯了眼的张雅欣和在球场上无比专注,丝毫不知道有人在喜欢自己的陆齐,忍不住胡思乱想。

暗恋就像是一场战争,敌人和战士都是自己。小胜和挫败都只是一个人的雀跃低落,而他是全世界的中心,却浑然不知。

暗恋这种事,就好像下了一场暴雨,我故意站在你门外,几度想要敲你的门,问你是否可以暂时借避,可是又不敢,只好一直站在雨里。

感动了自己简直是最准确的用词。

少年在篮球场上闪闪发光,殊不知无意击中了多少女生的内心,她随之看向赵涵,赵涵同样旁若无人的一心在球上,或许就是认真的样子才致命的吸引她们。

“哎,你们几个?”突然有个同学对着她们说。

岑圆圆看了一眼周围,举起食指和中指,“两个”

那个男生愣了一下,旁边的男生反应过来都笑的弯下腰,还有陆齐,他摆手,“不是,是想让你们帮忙把球扔过来。”

岑圆圆对张雅欣使了一个眼色,“你去。”

张雅欣奇怪的看她,然后乖乖的把球抱着跑到陆齐面前递给他。

“你为什么不扔给他?”

“砸到他怎么办?”

岑圆圆忍不住纠结着笑出来,“其实我刚刚是假装没看见球。”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扔球过去,这样他们都会看着我,很不自在。”

“我没注意到别人,我只注意到陆齐。”

“你要不要三句话都不离陆齐啊?”

“我喜欢他嘛。”她越发大胆直白。

“喜欢他的人多了。”岑圆圆下意识说,话一出口就知道这话有多讨厌。

张雅欣没说话,岑圆圆观察她,有时候用嘴上开玩笑表达出来的喜欢,其实内心也是这么想的,然后既是补救也是作为旁观者的评价说,“但是你不一样,你认真的喜欢他。”

张雅欣随即不好意思的耸起肩膀贴着脸笑起来。

岑圆圆却没笑,直直的看着一个人。

“你看什么呢?”张雅欣注意到,顺着她的目光往那边看,发现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女生,似乎平时碰到过,在厕所里。

“我好像每天都能看到她去好多趟厕所,她真的喝那么多水吗?”岑圆圆问。

“岑圆圆,你关注点怎么这么奇特?”她说完,却诚实的开始脑补,

“我猜她大概只是去守着喜欢的男孩子来上厕所。”

“她现在在看谁啊?”

“不知道,这么多人呢。”

少年的想象在闲暇时光里发挥的淋漓尽致。

“大学的假面舞会真的那么浪漫?和外国电影上面一样?”英语老师说起美国电影历史的时候说到了舞会,还说了自己上大学参加的假面舞会,班里的同学个个都心神向往,同桌也是,下课问岑圆圆。

“应该吧,我也没上过大学,但是老师刚毕业没多久,而且说的有模有样。”

“上了大学就好了,我就自由了。”

岑圆圆看着他,他笑起来,“说的我好像好可怜。”

“现实和想象都是有差距的。”

话一说完班主任进门,同学们都清楚才刚下课,还没上课,而且下一节也不是班主任的课,但都老老实实的坐回去。

班主任宣布完事情后,事了拂衣去。

“高二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可以参加运动会,你们要不要参加?”班长在老师说完“大家要积极踊跃参加运动会,为班级争光”后一个一个的说,做同学的思想工作。

“不要了,我没有运动细胞,不去丢脸了。”岑圆圆说。

“借口。”陆齐贱兮兮的说。

“你说我是借口,那你的意思是你要参加。”

“我当然参加了。”

“哦。”

“你们也都参加。”

“凭什么?”徐丹说。

“凭我们是好同学。”

“理由不但不充分还很扯,别想了,我是不会特地报个名去跑的半死不活的。”

“那岑圆圆你们真不参加?”

“我跑不动。”岑圆圆的头也不回的说。

“我也是,我有点虚。”她同桌点头解释。

“有没有搞错,不仗义。”陆齐像泄了气的气球瘫在桌子上,皱眉嘟囔。

“你可以问问张雅欣。”岑圆圆说。

“问她干嘛?”

“她体育好像不错。”

“哦,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岑圆圆虽然知道他看不到,还是忍不住翻了一个大白眼,真是懒得和他说话,张雅欣喜欢这样的人真倒霉。

做完大课间的操,岑圆圆随着大流往班级走,被拍肩膀后回头看到何花笑着看她。

岑圆圆反应过来,也笑,两个人并排走,却没什么话,毕竟不是一个班级,一场考试,没有办法抱怨老师的教课,是试卷的变态,岑圆圆无意偏头看到已经上到比自己走上高一层楼梯的陆齐,转过头问何花,“你参加运动会吗?”

无关其他,只是想找个话题,不至于各自回班前都默默无言,但是事后想想感觉怪怪的,怪在哪里却又说不上来。

“我?”何花很吃惊。

“嗯。”

“我不喜欢跑步,你不知道吗?”

岑圆圆忘了,她们做同桌的时候,班里小伙伴一起玩抓人游戏,其实就是一通乱跑,一个人在特定的范围内追一群人,只要手触碰到其中一个,那两个人角色兑换,无止境的跑,其实很有意思,但是总是会上课,那个时候很扫兴,却迟早会来,玩的正开心的时候,她都会忍不住叹息,马上就要上课了。

何花从来没参与过,但是她听这句话心里隐隐的不舒服,似乎她理所应当的应该知道。

班里的女生大半个男生基本上都玩过,没玩过的男生要不是玩篮球要不是玩足球,也不会什么都不玩,女生们围在一起聊天聊到何花都不参与集体游戏,有人阴阳怪气的说女神要注意形象,不会玩这么疯的游戏。有人问岑圆圆,“你是她同桌,你知道为什么她不和我们一起玩这个吗?”

“我不知道。”

后来她问何花,何花简单说,“跑步很累,是一种负担。”

“可是这不是跑步,是大家一起在玩啊,而且跑完以后很舒服,玩的很开心。”

“开心以后还是要平息上课,开心也需要力气,往往都是越开心越空虚,不是吗?”

她没再说话,但是把她的话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

不过岑圆圆想起来其实她也玩,不过玩的是那时候感觉很高级的星座,下课以后,大家都以她为中心,岑圆圆有时出去上厕所,回来看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

何花是金牛座,岑圆圆是处女座。

那段时间有调皮起哄的男生,故意用奇怪好笑的腔调问自己知道的是处女座的女生是不是“处女”,还自以为很有趣。

何花是在上课的时候帮岑圆圆测的,先问她的阴历生日,告诉她她是处女座,然后眼睛盯着老师,手却偷偷把星座书推过去给她看,处女座的性格信息,单纯的岑圆圆看了以后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以为她也会和其她女生一样惊叹很准,但是并没有。

似乎都是不太好的,谦虚,挑剔,完美主义者,吹毛求疵,缺乏自信,天生担忧悲观。

她看到最后一句话,水星是自己的守护星。

她找到金牛座,倔,固执,有点小脾气,慢热,占有欲很强,本性善良。

岑圆圆看完以后没太大感觉,还给她以后想起来没看陆齐的星座,可是转念一想,也并不知道陆齐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岑圆圆回过神,恍惚的点点头,“我忘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她摇摇头,“你要参加吗?”

“不。”说完这个她已经到了四楼,何花在五楼,何花招招手随着人流继续往上走。

第二天老师动员运动会事宜,把报名的几张纸交给班长,只说确保每个项目之少有一个人,多的可以有四五个。

“老师可能想多了。”

“就是,怎么可能这么多人愿意参加。”

“可是看老师的意思,应该是不参加就强制参加。”

“真没意思,每次都打着自愿的民意强迫我们做不想做的事。”

“老师也没办法。”

岑圆圆听到很多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并没有参与。

班长在某一节课间一个一个挨着问参加运动会的意愿,同学有的打哈哈,有的明确表示不愿意,有的勉为其难报了一个。

现在趴在岑圆圆面前桌子上的班长很是挫败,“好累啊。”

“班长。”

“嗯。”

“任重而道远,你可以的。”岑圆圆一脸认真的讲废话。

班长叹口气,“你愿不愿意拉你亲爱的班长一把。”

岑圆圆眨眨眼睛,想了一会儿说,“如果最后还有项目没人报,你写上我的名字。”

班长一听,端坐起来的瞬间眼睛都亮了,“真的?”

“嗯。”

班长看了看手里项目报名册,“可是女生里面最后剩下的项目都不容易,铁饼,标签,跳高。”

“没关系,我也不是想要名次,能帮你一个忙挺好的。”

“圆圆,你人真好。”班长感动的看着她。

“不要感动哭了,我今天没带纸。”岑圆圆故作嫌弃的开玩笑。

“不就是纸嘛,我承包了,你这学期的纸我买给你。”

“不至于不至于。”

话没说完,班长已经小跑过去把自己桌子上的餐巾纸扔给她,顺带给她一个咧的大大的嘴角,只不过她顾着看正好路过的。

如果岑圆圆有预知未来的功能,一定会想捶死现在的自己。

“岑圆圆,你疯了?”

“啊?什么意思?”

“你运动会报那么多项目干什么?女生大多数项目都有你的名字。”

“什么?”

“你不知道?”赵涵斜着眼皱眉看她。

“怎么会这样?”岑圆圆愣了一下,说“是都是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还是也有别人报名但也有我?”

“你一个。”

岑圆圆没有看他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真不知道?”

“我如果知道能是这个反应吗?”

“那班长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招惹他了?”

“不是,我只是跟他说没人报的话就写上我,但是我以为只有一两个项目而已,怎么会这样?”

“你赶紧让他把你的名字去掉,我看到的时候,都吓了一大跳。”

“可是我看到他交了,我只能明天去找老师。”

第二天也不知道老师想什么苦口婆心的让岑圆圆为班级着想,因为是理科班,所以女生少,主动参加运动会的就更少了,岑圆圆没好意思说自己是半强迫报上的,最后老师因为什么事被主任叫走,走之前用“加油”打发了她。

岑圆圆欲哭无泪,回到班里怎么也不和班长说话。

和张雅欣在小卖部闷闷不乐的聊这个,赵涵进来买东西,主动凑上前说,“你是不是紧张?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重在参与。”

“我不想去。”

“你和老师说了吗?”

“说了,没用。”

“我陪你。”

“你不是不喜欢比赛吗?不用陪我。”

“我不喜欢比赛,但是你也不能一个人。”

“我陪她。但是也只为她报了两个,再多我也吃不消。”她对赵涵说完,对岑圆圆说,“要不圆圆你就缺席,说有事错过了。”

“那是临阵脱逃当逃兵。算了,反正不会糟到哪里去。”

“赵涵,你是不是报了一个接力跑?”张雅欣说。

“嗯。”

“你为什么不多报几个,感觉你体育还可以。”

“她说了,我不喜欢比赛。”

“那接力跑我们是不是一起的?”

“嗯,我们班正好4个人是一组。”

“你我,圆圆和班长。”张雅欣想了想说。

“那陆齐呢?”他不是还劝别人报项目,自己怎么没报接力跑?岑圆圆想。

“因为人满了,他就说算了。”

“哦。”

张雅欣喝完果汁,又去买一瓶。

赵涵突然说,“你要是想让他参加,我可以退出。”

“啊?什么?”

“如果你想让陆齐参加接力跑,我可以退出。”

岑圆圆很吃惊的看着他,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赵涵等她说话等了一会儿,有点不易察觉的不耐烦,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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