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才能不瞌睡?”语文课上因为老师开会,所以变成自习,同桌睡眼惺忪,疲惫的喃喃自语。
“睡着不也挺好的吗?”岑圆圆随口说了一句。
同桌却瞪大眼睛,张着嘴巴的看着她。
“干嘛?老师刚来了?”
“不是,你刚刚说的好有哲理哦。”
“哪里有哲理?我没感觉,。”
“莫名的觉得不一样。”
岑圆圆轻轻摇头说,“我有预感以后失眠的日子多着呢,现在想睡就睡,多好。”
“那我希望现在失眠,以后睡得香。”
“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我也想把夏天的太阳搬到冬天,冬天想把寒风装在杯子里,到夏天的时候再放出来。”岑圆圆说完看向同桌,意外的看到同桌手撑着下巴,眼睛却已经诚实的闭上,疲倦的眼皮终于盖上了眼球。
下雨天,人总是可以睡的很好,岑圆圆小动作的向周围看了一圈,张雅欣,班长,徐丹都睡着了,一大片人都有气无力的,赵涵和陆齐却很精神的在刷题,岑圆圆回过头眨眨眼。
外面还在下雨,透过窗户看到的整个外面都是灰色的冷色调,岑圆圆看雨,可以的话,可以静静的看一整天,因为暴雨,上午和下午,黎明和傍晚都没什么区别,好像时间走的慢了,淅淅沥沥,砸到走廊栏杆和落地的声音都好听极了,治愈又安心,整个人走路都轻松多了,一下课就到外面呼吸不一样的空气,上下学倘在水里丝毫不介意鞋子湿掉,有时候真的不小心湿了索性就专挑水深一点的地方,人都爱玩水,因为从生命开始就在水里生长,儿童时期被家长勒令远离不管深浅的湖,也不让把鞋弄湿,因为他们要负责洗干净,而且还会有感冒一系列复杂的事,但是孩子和少年想得简单,都只想开心的玩一场,上课的时候把鞋子和袜子捂暖就好了。
晚上雨终于停了,岑圆圆不觉得失落,只希望下一次的雨可以早点来。
同学自习下课都去外面把扔在角落里但是排的整整齐齐的伞收回来,叠好。
岑圆圆等同桌把伞细心的叠好后再把自己的交给他,拿回来的伞已经叠的像刚买的纹路一样。
“哎,帮我也叠一下。”徐丹对岑圆圆同桌说。
“你自己不会叠啊。”岑圆圆不高兴他理直气壮的语气。
“那你不会叠啊,让你同桌叠。”徐丹呛岑圆圆。
“这是我同桌,你让你同桌叠。”
“管我什么事?”陆齐看着岑圆圆眨眨眼。
“你同桌嫉妒我同桌心灵手巧加人好。”
“他同桌也不错啊。”
“你拉倒吧。”徐丹忍不住拆台,“要不是看你可怜,我宁愿跟岑圆圆同桌坐。”
“想得美。”岑圆圆说,“你就会压榨我同桌。”
“其实还好。”岑圆圆同桌轻声说,可能他们都没听见。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说不定就应该做同桌,是你横插一脚。”陆齐睁着眼睛说瞎话,几个人在一起说话总是没什么逻辑,越说越离谱。
“你想得美,我们的做同桌了,就不打扰你们了,是吧。”徐丹对陆齐说。
“打扰什么?”
“打扰你们两个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陆齐看着徐丹,徐丹自觉的闭上嘴。
晚上老师开班会含蓄的劝告班里的一个和外班谈恋爱的女生,”人类是不可能永远喜欢同一个人的,即使再正面的感情,也会迎来终结之时,所以你们都要在脑海中有个思想准备,才不会感到失望。“
老师的话没有让岑圆圆失望,老师没有说大多数成年人都说烂了的一句话,”我是为你们好,早恋是没有结果的,尤其是在高中这么重要的时候早恋。“
“我觉得吧,不要听老师的话,现在不谈恋爱,什么时候谈去?以后单身成剩男剩女了,谁负责?”徐丹下课说。
“那你觉得你什么时候会结婚?”岑圆圆说。
“这个也太早了,你们女生都是聊这个吗?”
“不说拉倒,一天到晚说你们女生你们女生。”岑圆圆莫名火大。
“不是不是,我错了,我就是好奇。”他赶紧回答,“我觉得我结婚应该在你们之前。”
“为什么?“
“因为我女朋友害怕我跟别人跑了,要拴住我。”
“那打赌。”
“打赌就打赌,你们要不要参加?”
“我看你们玩,我就不玩了。”同桌说。
“这样,我们几个人来排名,加上你同桌,张雅欣,班长,赵涵还有何花,看看以后中几个。”徐丹想到了说。
“他们都没玩。”岑圆圆说。
“他们没玩又不代表我们不可以猜,合理预测,他们不会介意的。”
“好,写在纸上。”
“陆齐,你不参加吗?”
“我,参加。”
徐丹很快就上手写,岑圆圆和陆齐思索了一阵才在纸上写,在纸上涂涂画画,岑圆圆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好难。”
“等一下,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徐丹把自己的纸条翻过来压住说。
“什么?”
“万一我们这几个人里面有一起结婚的怎么办?”
“你去死。”岑圆圆一下子想到赵涵和何花,恶狠狠的对他说。
“毛病。”
好不容易在下一节自习课上额外花时间写完,陆齐说,“我们先不要看,把纸条都放在她同桌那儿,等我们中有任何一个人结婚了,再拿出来。”
“这个挺好。”徐丹很赞成。
“那赌注是什么?”
“奖励第一个结婚的人一个大红包。”
“人家结婚本来就是要送礼金的,而且为什么是第一个结婚的人有奖励,不是猜对的人有奖励?”岑圆圆说。
“那就送猜对的人一个大红包。”
“说定了。”
事后岑圆圆告诉张雅欣,张雅欣还很高兴,“说不定是我和陆齐,你们也没叫上我玩。”
“那如果是你,你想怎么排名?”
“你傻呀,顺序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和谁,当然是你和赵涵,我和陆齐啊。”
“我想象不出来结婚的场景。”岑圆圆实话实说。
“结婚恐惧症。”
“去死。”岑圆圆不记得从哪里听来这句话,却越说越顺口。
岑圆圆晚上打算回家洗头,结果在书桌上吃完宵夜再做试卷给忘了,一直到12点还没有刷牙洗脸,头发也油腻的受不了晚上也来不及洗还要加上吹干,只能定一个更早的闹钟,五点起床,迅速的洗头来不及吹就先吃早饭,边骑车便感慨自己活得太匆忙。
到停车场,岑圆圆停好车想要拿手腕上的皮筋扎头发,摸了个空才想起来忘在书桌上,她不习惯披着头发上学,学校虽然明面上没有禁止,但是在女生都扎马尾的人群中披着头发是在招人耳目,她纠结的站着想办法。
“岑圆圆,你今天怎么披着头发呢?”徐丹站在一边一脸惊奇叫她,顿了一下接着说,“你在这儿傻站着干嘛,要打铃了。”
“没事没事,走吧走吧。”岑圆圆想要先打发他,自顾自的跑得很快。
到班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张雅欣还是跑过来,“圆圆,坐我前面的张煜说你好看哎。”
“你有没有多的皮筋?”岑圆圆不好意思的转移话题。
“没有,我要不要帮你借?”
“算了。”岑圆圆不喜欢麻烦。
上课上着上着突发奇想把头发剪掉算了,虽然也不算长,但是四五天就要洗一次也很麻烦,她不喜欢麻烦,周日一个人直接去理发店剪成学生头,但也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学生头,她以为和那个女生一样是剪成到耳朵的位置,但理发师坚持剪到肩膀往上一点,效果还可以,洗头发可以少洗很多,不吹也干得很快,而且皮筋也省下来,因为还扎不起来,勉强只能扎上面一半,下面的头发还是会乖乖地散下来。
周一班长在外面看见她,还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说,“我觉得你长发好看,短发也好看。”
“这么巧,何花也剪短发了,你们是一起的吗?”张雅欣下课对岑圆圆疑惑的说。
“一样的头发?”
“不是,她的扎起来了,不过也不长。”
“不是一起的,巧合。”
“10月都快结束了,怎么还突然燥起来了。”
“不知道,今年天气很怪。”
“快考试了啊。”她突然说。
“嗯。”
班里最后一节课好好的自习,班主任突然走到讲台上,岑圆圆以为是要开班会顺带闲聊天,每当这个大家都会很诚挚的抬起头听他说一些不找边际的话。
“快期中考试了,你们准备的怎么样?”
“还可以。”底下一般都是平时活跃的男生搭话。
“有一个事,就是你们最近这段时间放学回去,贵重的东西都记得带上。”
“怎么了?老师。”
老师有些欲言又止,想了一下还是说了,“这几天隔壁三班有好几个同学丢了钱和手机,我说了以后,你们要注意一下。”
“啊?”大家都翻起书包找东西。
“没丢吧?”班主任问。
“没有。”
“是学生偷的吗?”班长问。
“不清楚,学校太抠了,到现在也没装监控,你们记得别装值钱的东西就行。”
“只有三班被偷吗?”
“还有几个班,都丢了点,你们不要关心这个,我就说一声,你们好好复习,不要交头接耳。”说完,慢悠悠的挺着不小的肚子走出去,临走前还说一句,“快学习,别说话。”
班里就像往平静的湖面扔了一块小石子有了波澜和杂音,岑圆圆听到周围细细碎碎的讨论,“我听我认识的人说一班丢了一个书包,不过那书包很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偷一个破书包。”
“说不定拿的东西太多了,装不下,随手拿一个装着。”
“你们觉得是学校里的人偷的,还是学校外面的人?”徐丹说。
“不清楚,也不关心,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岑圆圆在听完老师说以后,胡思乱想一阵,才发觉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虽然是隔壁班发生的事,但感觉像离自己有一个星球的距离那么远。
“你这个人太冷漠了。”陆齐说。
岑圆圆愣了一下,有点生气,“那请问我们在这儿猜测之后会有的正确答案吗?有了以后又怎么样?我们的还能像电视里那样不用做作业,反而去抓贼?”
“聊聊又不掉块肉,跟你聊天真累,跟你同桌学学。”徐丹白了她一眼。
“我觉得是校内的人。”
“为什么?”岑圆圆和陆齐同时问。
“瞎猜的。”
“我觉得可能是有人上网没钱了,来学校偷点东西。”
“不管怎么样,过了两天以后大家都会忘记还会有这么一回事,烧开的开水很快都会冷掉。”
“你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吗?”同桌可能想转移话题。
“我。”
“你是东西?”陆齐和徐丹都在不可思议的笑。
“滚。”
良久,岑圆圆以为老师都回去办公室了,无意抬头,发现他还在,而且一脸纠结,似乎在考量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他终于开口,开口之前,清了清嗓子,“你们最近除了学习都在干什么?”
“睡觉。”有人说。
“除了睡觉呢?”班主任可能想循循善诱。
“还能干什么,时间都不够用了。”
“有的人觉得时间不够用,但有的人不是吧,我知道你们现在谁还去网吧,谁还有闲心谈那个什么恋爱,只是我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也许我有,但是我不想让你们下不来台。”老师停顿了两秒,怒火肉眼可见的升温,“我现在就跟你们说清楚,自己今天晚上好好想一想,写报告的明天早上自己主动交给我,如果被我找到铁证,你们直接回家复习,不用呆在学校,到时候直接来参加高考就行了,我说到做到,如果不相信,就试试。”
第二天,据徐丹说他的办公桌上放了好几个手机,岑圆圆觉得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那个晚上的脸色真的很难看,而且听说他当时是接到其他老师的通知,查到了什么,所以吓得很多人都写了报告,大概有的连暗恋和老人机的报告都写上了。
“你说老师是真的有证据,还是唬我们的?”张雅欣问。
“不知道。”
“虽然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但是赵涵怎么办?”
“应该不会的,就算被查到了,他成绩那么好。”
“成绩好就是就是可以横着走,朱俞和她男朋友现在都是同桌了,老师也不说什么。”
“你也可以啊,陆齐成绩也好。”
“我做做梦还可以。”
“你和陆齐好久没说话了吧?”
“嗯,我下课也不能总往你那儿跑,太显眼了。”
“嗯。”
“我真是太难了。”
“嗯。”岑圆圆不知道说什么,该说什么了。
离期末考还有一个月,岑圆圆睡得越来越晚,状态并没有多好,陆齐下课帮她整理笔记,岑圆圆放学请他吃串串。
“你这么怕冷?”
陆齐看她围巾,手套装备齐全。
岑圆圆点头,“还好。”
陆齐说,“马上要元旦了。”
“嗯。”
“你说元旦会下雪吗?”
“不知道,去年都没下雪。”
“去年没有今年那么冷。”
“下雪就好了。”
“嗯。”
岑圆圆回家又吃了前两天同学送的平安果当做宵夜。
大概元旦那天就能吃完,以往就算到了过年也吃不完,因为赵涵不喜欢吃平安果,总是一股脑的扔给岑圆圆,最后都会坏掉好些。
今年的元旦前夕依旧是平常的一天,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周二,其实发生了一点小插曲,有人给陆齐写小纸条结果不小心夹在他作业里面,被班主任发现了,只有陆齐被喊到办公室,所以没有人知道女生是谁,也不知道小纸条的内容是什么。
陆齐也不知道。
“纸条上面写的什么?”徐丹问。
岑圆圆和同桌回头听,前者受张雅欣之托,后者也许是突然的好奇。
“没写什么。”陆齐看了前面两个明显看热闹的人说。
“虚伪,没写什么你就说呗。”徐丹不吃那一套,总是一针见血,岑圆圆知道这也是张雅欣害怕他的原因。
“你们想知道?”陆齐又看了他们一眼。
“嗯。”他们点头。
“那你们求我啊。”
“求你。”徐丹和岑圆圆异口同声的说。
“纸条上面写的是问我想去哪儿上大学。”
“没了?就这么简单?”徐丹不相信。
“就这么简单,不然你们以为什么?”
“装傻,肯定是表白什么的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哪儿还那么闲。”陆齐回答不躲不闪,应该是实话。
“可是你都不知道是谁写的,你怎么回她啊?”岑圆圆问。
“不回啊,这有什么好回的。”
岑圆圆觉得他说的对。
“喜欢你真是倒了霉。”徐丹说。
岑圆圆瞟了一眼张雅欣,后者正和前桌说话。
“你不回她,会不会不礼貌?”同桌说。
“她都没写名字,我想回也回不了啊。”
“所以你想回?”徐丹眯着眼说。
陆齐耐着性子说,“并不想。”
“喜欢陆齐的人和被陆齐喜欢的人都不容易。”同桌回过头对岑圆圆说。
“为什么这么说?”
“没有,我随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