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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离开奶奶

谈妥后,第二天一早吴翔就兴奋的跑去找素琴,他想早点让素琴知道,让素琴高兴,也顺便问问素琴那边的情况。

跑到素琴家门口的时候,他停下来收拾了一下跑乱的衣服和头发就往屋里走。

刚进门就看到了在哪摆弄工具的何全,赶紧礼貌的说:“爷爷好,我来找素琴她在吗?”

奶奶闻声出来就对吴翔说:“素琴啊,她在那边山上放牛羊”

吴翔听到后对屋里的何全和王芳说:“爷爷,奶奶,再见,那我先走了”说着转身跑着去找素琴。

到了山上远远地,他就看到了前面拿着棍子站着的素琴,便朝素琴大声喊道:“素琴,素琴”

素琴听到有人喊她,转过头来看,看到喊她的吴翔,就高兴的扔下棍子向吴翔跑去。

跑到跟前吴翔兴奋的一把抱着素琴转起了圈说:“我爸妈同意我俩的婚事了”

素琴听到高兴的说:“真的吗?”

吴翔回答道:“真的”

素琴被吴翔抱着转的晕头转向的就急忙对吴翔说“快放我下来,我都要晕了”

吴翔赶快放下素琴,后接着问素琴:“你爸妈咋说的,同意了吗?”

素琴看到兴奋的吴翔,假装愁容,然后偷偷看吴翔的表情,吴翔瞬间收住了笑容,有些担心的继续问素琴:“怎么了,他们还是不同意吗?”

素琴看到吴翔担忧的表情憋不住了,一下笑出了声,吴翔见状就知道自己被素琴戏弄了,就打算反击素琴,他刚想挠素琴的痒痒,素琴就开始跑了起来,可是没一会就被吴翔抓住了,素琴被挠的笑个不停。

突然她停下来认真的对吴翔说:“别挠了,我有话要给你说”

吴翔见状以为她又骗自己就没理素琴,素琴一边挡吴翔的手一边更加认真的说:“真的,我有事跟你商量”

听到这里吴翔才停下了玩闹,素琴对吴翔说:“那你有没有和你爸妈商量结婚时间”

吴翔对素琴说:“你说这个事啊,我跟爸妈商量过了,我想下半年看个好日子就结了,你咋想的”

“我都可以”素琴回答道。

吴翔继续说:“不过结婚后要让你和我一起受苦了”

素琴看向吴翔说:“我不怕”

吴翔高兴的把素琴的头抱在怀里,好像在抚摸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摸着素琴的头。

这几个月里,吴翔带着素琴去做结婚用的衣服,还有收拾了房子,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就等着和素琴结婚。

终于这天被他们俩等到了,1992年的12月20号,素琴和吴翔拿着家里的户口本,早早的就一起来到了民政局等着,等人家来刚上班他俩就进去了,过了一会工作人员将办好的结婚证分别递给了他俩,两人相视一笑,就一起对工作人员说了句:“谢谢”

工作人员也笑着回了他们一句:“祝你们新婚快乐”

吴翔和素琴不断的感谢着工作人员,一起走出民政局,刚一出门他俩就手拉手高兴的转着圈说:“我们终于结婚了”

过路的行人都纷纷看向他俩,吴翔和素琴赶快降低了声音,手拉手离开了。

走到回家的路上吴翔开心的不断说:“我结婚了,素琴终于嫁给我了”

因为家住在山里所以路上根本没有人,所以吴翔将所有开心全部融入话语中喊了出来。

走到村口他俩就互相打完招呼各自回家去了,因为第二天他们就要在村里举办酒席,素琴就要嫁到吴家了,所以,他们各自回家收拾第二天需要的东西。

虽说和吴翔结婚是素琴期待已久的事,可是一想到要离开奶奶,自己走了奶奶以后就一个人了,就有一些不忍,甚至有时不想结婚了,可是每当她对奶奶说不想结婚想陪奶奶一辈子时,奶奶就会对她说女孩子终归是要嫁人的只要你好奶奶就开心,所以素琴便不再说了。

晚上奶奶帮她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后,便洗洗躺在了床上。

素琴也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因为家里地方有限,小时候奶奶和素琴睡在一张床上,稍长大后奶奶就在房间给素琴搭了一个床,她俩的床离得很近。

素琴躺在床上侧过身看着躺在床上的奶奶一直不说话,她以为奶奶睡着了就转身准备睡觉,可是一想到明天自己就要离开奶奶,心里不由得难受,眼泪夺眶而出,她马上起身爬到了奶奶的床上,然后躺下来紧紧的黏着奶奶,还用手抱着奶奶的手臂。

素琴突然跑来,奶奶没有防备的顺手在脸上擦了一下,拼命的掩盖情绪,用让素琴听着自己很开心的声音说:“干嘛呢,素琴,都多大了还抱着奶奶睡觉”

机智的素琴其实早都看到了奶奶脸上的泪花,烛光虽然熄灭,可是奶奶的脸被从窗子照进来的月光照的格外清晰,而素琴知道奶奶在掩饰,就假装没看到,头靠着奶奶的肩头说:“奶奶,今晚我想和你睡,靠着你”

奶奶也没有拒绝,用另一只手,在素琴的背上轻轻拍了几下说:“好,素琴今晚就和我睡”

深夜素琴突然被一阵抽泣声惊醒,醒来的素琴并没有睁开眼,她静静的听着,只听到奶奶用手捂着嘴,拼命克制着哭泣的声音。

素琴被奶奶哭泣的声音牵引的心疼,眼泪也随之流出,她怕眼泪滴在奶奶的肩上就赶快翻个身背对着奶奶,抑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可是眼泪却如潮水一样不断涌出,不一会枕头都湿透了。

奶奶看到素琴翻个身,怕是素琴醒了,就赶快降低了声音。

这一夜,祖孙俩都没有睡着,各自怀着不同的担忧。

早上起来的祖孙俩都互相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天渐渐亮了起来,素琴也穿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嫁衣,坐在床边奶奶边帮素琴梳着长发边对素琴说:“素琴啊,到别人家,不比在奶奶家,要多做事少说话,尽量别和吴翔她妈争什么,有一些事忍忍就过去了,奶奶不在身边要学会照顾自己,想奶奶了就回来看看”说完这些话奶奶的眼睛早已被眼泪笼罩的都看不清素琴的头发了。

素琴背对着奶奶坐在,虽然没发出声音,可是素琴其实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双眼通红再也不受控制的转过身抱着奶奶的腰放声大哭,奶奶也不再掩饰抱着素琴的背,祖孙俩在屋里相拥而哭。

“素琴,素琴,我来接你了”这时吴翔在屋外兴奋的喊道。

在屋里听到声音的祖孙俩各自擦了一下眼泪,奶奶把素琴的头发打理了一下对素琴说:“高兴一点,记得有时间了多回来看看奶奶”

素琴哽咽的回了个:“嗯”

然后奶奶就走出屋去了,刚出来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吴翔和一群人估计都是吴家的亲戚,其实这个时候结婚并没太多的过程,就是男方带着一群人来,男方接女方回家,而那群亲戚则是帮忙拿女方的嫁妆的。

素琴出嫁奶奶和爷爷一起提前请人为素琴做了四件家具。

所以吴翔一来,奶奶就对他说:“翔娃,我给素琴做了几件家具,你让人搬走吧,说着指向客厅放着的一个柜子、两个箱子、还有一个穿衣柜(就是过去那种放衣服的柜子在门上按一个大镜子,穿衣服的时候照一下)”

“好的,谢谢奶奶”吴翔回答道,顺便给身后的人指了一下。那群人就进到屋里开始搬了起来。

奶奶继续对吴翔说:“好好照顾素琴,别让她受委屈了”

吴翔认真的回答:“嗯,奶奶,我一定会好好对素琴的”

那群人把东西搬走后,奶奶进屋把素琴叫了出来,把素琴的手递给吴翔并对他俩说:“一定要好好的啊”

吴翔和素琴一起看向奶奶沉重的回答道:“嗯”

这时,陈建军来了,宏伟也跟着上来了,他请人从家里也搬上来了两件家具对素琴说:“这是你妈和我请人给你做的,你让人搬回去吧”

吴翔听后就让还有的人把那些东西接过来搬走了,转过身来对陈建军说:“谢谢爸”

“嗯”陈建军回答道。

这时,素琴就要跟着吴翔走了,她不断的四处张望着,就是不见刘照华。

素琴急忙问陈建军说:“爸,妈呢”

陈建军也不知所措的回答道:“你妈头疼就说等会来,你别管她了,先走吧”其实是刘照华一直就记恨之前的事,故意不来送素琴的,陈建军知道怎么回事,就说让素琴别等了。

素琴虽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其实一直期待刘照华能来送自己,她久久站在家门前希望可以等到刘照华,可是,她等了好久都不见,最后身边的老人都说:“孩子快走吧,等会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素琴无奈的转身打算和吴翔走,可是刚走两步,她就撒下吴翔的手,转身扑向奶奶,哭的无比的伤心,引得奶奶和周围的人都伤心了起来。

其中有一个邻居奶奶走到素琴跟前对素琴说:“孩子,别哭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应该开心,这样你奶奶也就会开心的”

听完老奶奶的话,素琴看向奶奶,奶奶虽难过也笑着对素琴说:“对,好好和翔娃过日子”

素琴不舍得松开抱着奶奶的手,往吴翔身边走去,吴翔上前拉住素琴的手,和她一起往家走,但素琴还是不停的往后看奶奶,奶奶则是跟着他们边走边挥着手跟素琴说再见。

素琴对奶奶说:“奶奶,你回去吧,别送了,外面风大”奶奶嘴上回答说好,可是脚步却不曾停下她一直跟着送到村口,而素琴也不停的往来的路上看,奶奶站在村口一直向前看,不知过了多久,素琴他们的队伍已走的看不见了,可是奶奶还是呆呆的在村口坐到了傍晚,送走了素琴,奶奶的心空唠唠的,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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