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竹筒装满了。”馒头看到自己家院子里的竹筒滴满,便提醒小狐狸。
狐狸随意挥了挥尾巴,空间瞬间从白昼变成了黑夜,天上还挂着一个大圆盘。馒头开开心心的那一旁的火柴点着了蜡烛,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里,将一个竹筒挂在一个杆子上,洗漱完毕后将蜡烛吹灭,上床睡觉了。
狐狸在房顶上掀起一片瓦片,看着馒头做完这些,将瓦片放回原处。这个世界因为馒头的存在而变得不同,如果有人误入这里的话,可能会以为不小心闯入了谁家的后院。馒头有两个竹筒,一个放在屋里,一个放在院子里。屋子里的他每天到了晚上会挂起来,当水滴到一个界限时,竹筒转动,带动底下的机关,机关连接着一个木槌,木槌便会敲响旁边的锣。锣一响,馒头便会醒来,狐狸再将天空变成白天的样子。馒头起床后再将另一个竹筒放空,从新装水,水漫出来,意味着白天结束了。
狐狸也不懂为何馒头执着于让绝灵之地模仿人界的昼夜交替,也不懂为何馒头十五六岁的年纪为何只有七八岁的智商。
“丫头,在想什么。”混沌突然出现在一旁,小狐狸没有丝毫被吓到的迹象,比画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从房顶跳下来,往远处走。两只来到远处的树下,假月亮在天上挂着,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我总觉得,馒头这样有点奇怪。”
“嗯,你终于发现了。”混沌调笑的说着,狐狸白了他一眼,看向小屋的方向。
“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说穿了,没有没有自然属性更社会属性,他并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人。”
“可他本来也不是人啊。”狐狸喃喃道。
“是,严格意义上来讲,他只是绝灵之地所创造出来的一个没有任何属性的生灵,可能绝灵之地也没想过给他生命,”混沌停顿了一下,“但是我们想让他活下来啊,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他,我们想让他像人一样活着。”
“他现在,不就是像人一样活着吗。”
“就算是像,也只有六分像而已,况且他没有见过人类。”
“对于他来说,你不就是人类吗。”
“我是假的。”混沌答道。
原本有些晃神的狐狸突然回神,怔怔的看着混沌。混沌只是一团有了灵智的魂而已,所有的身体都是他自己打造出来的。
看着呆愣的小狐狸,混沌有些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头,“放心,这不是我的痛点。”
“抱歉。”狐狸没再说话,她知道混沌的意思,也知道混沌有意的再往那个方向引导,但是……她不敢想。把白天恒一个人放去人界?那不可能。
“二位,”一个小木偶从树后走出,“很抱歉听到了二位的对话,悯生有话想同二位说。”
狐狸看了一眼混沌,点了点头。
“我希望二位,准许主人入世。”木偶拱手一拜。
“你说什么?”狐狸眯起眼睛,看着那行礼的木偶。
木偶抖动了一下,一个人形的金光脱离而出,对他们行了一礼。
“悯生恳请二位,准许主人入世,准许主人游历六界。”悯生的声音不卑不亢,眼神坚定的看向混沌,又将目光移至狐狸,与她对视。
看到他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恶意,狐狸轻嗤了一声,“不可能。”
“单单是去人界,我都同丫头说过好多次了,她都不同意,你这一上来就六界,还是太年轻啊。”
“今时往日,世事变迁。二位不准许主人离开绝灵之地,定然是为了主人的安危着想。白公子公务缠身,无暇顾及主人的安全问题,而您,无法离开绝灵之地,自然也照顾不了。但现在,悯生已立下天地契约,悯生愿以性命保证主人的安危。”悯生说罢,向前拱手躬身。
狐狸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你为何,执意要馒头入世。”
“主人需要成长,更需要蜕变。在我出现之前,他的身上没有任何担子要担,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是金符的主人,他就必须做圣者该做的事,必须完成十二圣者没有完成的使命。永保六界平安。”
“六界有他保着,馒头无需承担任何使命。”狐狸平静的说着,混沌没有开口,算是默许。
“十二圣者的使命,无人可替。”悯生说这话时,属于圣者的威严不经意露出,单着威严中又有一股无奈的情绪。
“身为六大神兽之一的您,难道会不清楚十二圣者的使命吗。”悯生再次开口。
狐狸猛地抬眼看向他,重新打量这个人影。欲言又止几次之后,转身看着小屋的方向,“他还不够火候。”
“相处几天下来,我发现主人已经将您的藏书都看的差不多了。可见您之前至少教过主人人界、妖界和神界的语言。您的书有八成来自人界,一成来自妖界,一成来自魔界。妖界和魔界的书虽然不多,但都是高阶书籍,主人能够看懂,证明他确实懂得这三界的语言。理论学的够多了,主人自己也开始实践,现在这个空间的一切都证明着一点,主人对外面的世界相当憧憬。主人有资格入世。”
“馒头现在就像一个装满灵力的壳子,无法自己运用,没有丝毫的攻击力,谁见了都会想要抢。你现在让他入世,你这是在给外面的蚊子送口粮吗?”
悯生见有机会,忙说,“十二圣者有自己独特的运功之法,常人无法修得,这世间也只有主人,可以修炼这一功法。”
“在哪!”狐狸和混沌齐声说道,他们寻找了无数功法,没有一个可以帮助馒头的,现在终于有办法了。
“每道金符上暗含着一道功法,无先后高低之分,原本十二圣者一人一种,现在既以融合,自然可修得全部功法。”悯生说罢,便化作一道金符,金符上无数文字流动若隐若现。
狐狸完全看不懂,混沌到是看了个大概。
“是真的,这是创世时期的文字。”
‘锵——’木屋传来敲锣声。
“请二位准许!”
狐狸晃了一下尾巴,世界变为白昼,看着浮在眼前的金符,静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