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织诺倒退两步，突然明白了，“还是说，它已经被冠上了我哥的名字，你们想烧毁证据。”
两人沉默。
顾织诺只当他们默认了，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们说话啊。”
“叫什么叫，生怕别人听不见么！”顾父扬手又要打她，却被顾母拦住。
在顾母责备的眼神中，顾父的巴掌转成拳头，重重砸在墙上。
从他落拳头的地方，墙面裂开，裂缝蜿蜒而上，一直延伸到屋顶。
顾织诺被捶墙的巨响，惊得一哆嗦，暴走的神志，也被砸了回来。
“新阵法归他就归他，我不在乎。”她声音小了很多，近乎听不见，“但你们眼里，我是什么？”
“诺儿。”顾母蹲下，两手搭在她肩膀，心疼地说，“你是我们的宝贝女儿啊。”
“呵。”顾织诺不信，淡淡地说，“你们早就后悔了吧，后悔捡到我这个拖油瓶。”
“你不是拖油瓶。”顾母正视顾织诺的眼睛，柔声道，“我们用从来没后悔过。是吧，孩儿他爹？”
顾父攥拳看顾织诺，没吭声。
恰在此时，村长走进来，敲敲房门：“你们，忙着能吗？”
“没有。”顾父的拳头骤然松开，对村长礼貌地问了句，有什么事。
村长摆摆手：“唉，也不是什么大事。村东头的华丫头，昨儿被醉酒丈夫打死了。
我来就是问一句，这丧事，你们去不去？”
“不去。”顾父打发了村长，神色晦暗不明。
顾织诺也冷静下来，自嘲地笑笑：“爹，娘，你们说我不该碰。好，那我不碰。可没灵力，我又能干什么呢？”
顾父抿唇，说：“老实在家呆着，修身养性。日后轩儿正式成为阵法师，混出头，给你撑腰找个好婆家。”
顾织诺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哭该笑：“没了？”
顾父反问：“没有灵力，你还想要什么。”
“哦。”顾织诺突然没了争辩的力气，起身就往外走。
顾父一愣，厉喝道：“我让你在家呆着，你没听见么！”
“我呆够了。”顾织诺淡淡地说，没有停下脚步。
“站住！”顾父没拦她，只是怒道，“出了这个门，你就别回来。”
“哦。”顾织诺走出家门。
远远地看见白幡，她呆呆地，在院子里，停留了一阵。
顾父没有追上来，唯有顾母快步跑到她身边，拿出打开的储物袋，递给顾织诺：
“你爹在气头上，你别当真，拿着钱出去躲两天。消了气再回来。”
顾织诺到底是心软，抿唇接过储物袋，点点头说：“好。”
顾母两手交错，跌在顾织诺的手上，叮嘱道：“还有，阵法是你发明的事，不要乱说。”
“原来是为了这个。还以为，是真的舍不得我。”顾织诺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瞬间，她仿佛，被抽尽了所有气力。
顾母暗恼自己，急忙解释：“我不是这意……”
“好。”顾织诺把储物袋，塞还给顾母，有气无力地答应，“我不会乱说的。”
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母，跌跌撞撞地推开她，头也不回地，一口气跑回山洞。
山洞里，许由正在按照老瘸腿的指示，一点点擦去烤焦的龙鳞。
顾织诺冲进洞穴，紧紧地抱住许由，泣不成声。
“你……怎么了？”许由一脸懵逼，张着手，一动也不敢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