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易仇珮低着头，突然爆发出一阵干咳，“你们聊，我去休息了。”
不等织诺回答，他便催动轮椅，闪出房间。
织诺耸耸肩，笑道：“想赶他走就直说嘛，干什么说这些，弄得他耳根都红了。”
“有那么明显么。”
易仇珮一走，云澈便安静下来，笑意收敛，眼睛空洞洞地看着前方，“阿姐，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织诺无奈地给他擦了嘴，顺便捋了两把他的呆毛：“易仇珮欺负你了？”
“没有。”云澈缩进被子里，团成球，“被人毁了眼睛，可是我连那人的面貌都没看清。
还有神殿初试，我看不见东西，不论是文考还是武考，都……”
“都考不过是不是，不用怕。”
织诺拿出厚厚一沓书，放到云澈手边，“我今日出去，特地给你买了一整套，神殿初试的题集。”
伤成这样还要背题，你果然不是我亲姐。
“可是我看不见啊。”云澈摸索着翻开其中一本，发现书页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凸起。
“这是《五年模拟三年初试》，盲文版，你姐我是不是很贴心？”
贴心，真是太该死的贴心了。
云澈摸了半天，找到了新的理由：“我不认识盲文，也摸不太出来。”
所以，要不要等眼睛好一点再学？
不可能的。
织诺从中抽出几本，笑得像只狐狸：“没关系，我还买了普通版本。
可以让叶俏儿来的时候，帮你念念，共同进步嘛。”
云澈的脸僵住了，咬牙道：“阿姐，我伤还没好呢。”
“伤的是眼睛，又不是伤到脑子。”虽然他看不见，织诺还是在点燃了烛火，挂在墙上。
“我能换个姐姐么？”云澈摸了一下书的厚度，欲哭无泪。
“不能，一经出售概不退货。”
看到云澈充满斗志，织诺十分满意地打了个哈欠，“好好背啊，我回去睡了。”
眨眼大半个月过去，明日就是神殿初试的日子。
易仇珮早已完成，在暮巢修建防御建筑的任务，离开暮巢。
织诺放松了许多。
某日她惊奇地发现，买来的书半点没动，决定考考云澈：“初试的题目，都背会了？”
屏风后，云澈偷吃蜜枣糕的动作，猛然缩小了幅度。
“魂修分为几个等级？”织诺慢悠悠地倒计时，
“答错或不答，就扣零花钱。三……二……”
“四个，凝气期，成丹期，化元期，入辰期。除了入辰，每期各分上中下三阶，每阶十级。”
云澈偷偷瞟了织诺一眼，连吞带咽，决定分散她的注意力，趁机消灭掉最后一盘糕点，
“阿姐，以你的魂力，能跟多少级的灵修相对抗？”
“成丹期巅峰吧，魂修最高只能修炼到这。”织诺双手叠在脑后，有些恍神。
她对前世的事情，不想多谈，又问，“世上有几大陆？”
“四个，从低级到高级，依次是——”云澈吃得太急，开始止不住地打嗝，
“玄灵大陆，墨耀大陆，夜霜大陆，和，嗝！通天大陆。
四大陆之外，还有一些秘境存在。比如，嗝！暮巢，就是其中一个。”
咋还唱起来了？
有啥高兴事？
织诺困惑，悄悄溜到屏风后：“最后一个问题，世上有多少个种族？”
云澈暗暗捶自己胸口，打嗝非但没有停止，反倒愈发有节奏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