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死魂灵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有什么区别吗？”
“有。”
“那就先听坏消息吧。”
“我在他的身上闻到虚空的味道，很浓郁，这很有可能是一个正宗的界外魔选民。”
“那是什么东西？”
“简单来说，他能动用真正的虚空力量。”
“哈？”
齐格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砸飞出去。一路撞翻了沙发和椅子，倒在客厅的桌子上。
“这就是虚空力量。”死魂灵补充了一句。
齐格现在有点狼狈，他的胸口就像被大锤狠狠的敲击过，不算准确的估计他已经断掉了三根肋骨左右……
血液从他嘴角流出，他勉力爬了起来，警惕的看着举起右手走出来的耐克森。
房间外面的客厅里，倒着几具尸体，正是刚刚在外面值守的黑衣杀手们。
“这些都是你干的？”耐克森有点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不起眼的家伙。
不算高大，甚至来说可以算是矮小的个子，被刘海遮住看不清楚的眼睛，一身破破烂烂的黑色猎服，就像一个刚刚在解剖猎物尸体的老猎人。
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家伙，把自己的一支装备精良的杀手小队无声无息的解决掉了。
齐格没有回答，右手持着短剑，左手反握着匕首，微微弯腰，就像一个绷紧的弹簧。胸口的伤势让他的呼吸有些不顺畅，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杀人。
他碰到过比这更糟的情况，在苏格兰场监狱那次，他只有一支削尖的铅笔和一张刮胡子的刀片。他的对手却是半个监狱的狱警，人均携带燧发枪，甚至有一挺刚刚被研发出来的连发步枪。他还是杀了出去，就凭借那支破铅笔和刀片。
“还有一个好消息，你想不想听。”
“等我杀了眼前这个家伙，你在慢慢告诉我。”
然后耐克森就知道他的小队是怎么覆灭的了。
在他的视野中只有一道灰色的影子闪过，他想也不想的伸出右手集成掌状，一道几乎肉眼可见的护盾出现在他身旁。
“吱吱吱”护盾在下一秒就发出了难听的声音，一道剑影从侧方闪过，在护盾上刻出一道口子。
护盾被下一击打穿了，一柄匕首穿过护盾扎了进来，不过耐克森的左手已经挥剑架住了匕首。
齐格甚至能看到耐克森的笑容，那是一种夹杂着愉悦与疯狂的微笑。
他收回匕首，长剑斩落，直取耐克森的心脏。
耐克森却已经调整好身形，右手上的鲸鱼符文也闪烁而起，一道冲击波从无到有，面对齐格的时候再次凝聚起来。
齐格再次感受到了那柄铁锤，这次却如同拳头一般，轰向他的脸颊。
“duang”他甚至能听见自己脸部骨头咔嚓作响的声音，这一拳比刚刚的杀手要重得多，他直接跳过了眼冒金星的片段，一下子被打到呼吸停止。
有那么一瞬间，他躺在地上的时候，是感觉不到世界对他的影响，他孤零零的站在黑暗里，一道亮光从黑暗远处向他靠近。
那是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他只在报纸上见过的东西，他被死死的定在原地，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列车越来越近……
当他再次有意识的时候，他看到一柄短剑正准备插向他的喉咙，他看到了耐克森疯狂的脸，那张已经布满花纹的脸。
他用尽全身力气向一旁滚去，短剑“哆”的一声插在了木制的地板上。
“哟，还没死呢。”耐克森脸上的笑容不变，拔出短剑向他走来。
他感觉不到身体的控制权，全身的骨头都像粉碎了一般，眼前的一切都是重重叠叠的倒影，唯一能动弹的只有右手，鸟眼标志在黑暗里一闪一闪的。
他想捡起掉在一旁的剑，不过即使是有剑他也完全不是面前这个怪物的对手，那种诡异的冲击波还有该死的防护盾都让他无计可施。
面前的家伙强的不像话，这是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力量。
“很不错的剑术，小子，真的很不错。”耐克森左手转动着短剑，短剑如同花蝴蝶般翩翩起舞，闪出危险的光芒。
“本来我是打算让你加入我们的。”耐克森颇有遗憾的举起短剑。“可惜谁让你也是一个被界外魔关注的倒霉蛋呢？”
他的笑容不变，短剑却擦破风声而来。
“喂，我就要死了吗？”齐格眼睁睁的看着短剑划过……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齐格发现短剑已经不翼而飞，耐克森被一只全身金毛的怪物扑倒在地上。
“露西！”
露西扑向耐克森，短剑却插进了她的身体里，从后面穿了出来，这样的伤势却让露西更加狂暴了起来，抓住耐克森的身子，直接砸向窗外。
耐克森在墙上撞了个大洞，撞破屋子外的栏杆，倒在屋外的大雨中。
露西来到齐格身边，关切的看着他，他从那双眼睛中看出了这样的情绪，不再是一昧的疯狂和冷酷。
他看到了一种人类才有的眼神，即使它出现在一只怪物身上。
露西伸出手，想要把齐格抱起来，不过那双沾满了血腥的爪子无论怎么看都不适合拥抱。
她把爪子缩了回去，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他。
“你确定要这么做？”死魂灵再次确认，“即使她貌似恢复了人类的理智，不过在怪物血液的刺激下，随时可能变为真正的怪物，你应该还记得上次是什么感觉吧。”
齐格默默的链接了露西的心灵，多次使用已经让他基本掌握使用方法。
“齐格？”
“赶紧离开，离开这个地方，往山那边逃跑，不要被任何人看到，如果有人看到你……就杀了他。”齐格快速的吩咐道，“我能感觉到外面的那个家伙还没死，他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找到在你身上的一种东西。”
“他已经被我扔得那么远了，为什么……”
“因为他的虚空力量还在跳动着。”齐格伸出了右手，那个灰色的鸟眼符文在昏暗的灯光下一闪一闪的跳动着。
离房子不远的街道上，耐克森的右手上，鲸鱼符文同样在闪烁个不停，在暴风雨的夜里，尤为明显。
“他还没有死，我能感到，虚空力量正在把他的灵魂召回来。”齐格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身上的伤口还在缓慢的流着血。
“你说过，要和我去看……玫瑰花的。”露西站在他身旁说道。“现在却要我自己离开……”
“等过了今晚，我就去找你，我们再去看玫瑰花好不好。”齐格扶正了自己的骨头，这是从一个过路的东方医生手上学的技术，为了这个，他杀掉了一个把医生妻子捋走做船妓的黑帮老大。
胸口有两根肋骨被拆掉了，碎片扎进其他器官了，导致他的呼吸十分困难，如果再进行高速运动，很容易会导致供氧不足强行休克。
事实上如果不是恢复能力被加强了，他可能到现在已经因为休克直接去世了。
“你打不过他的，齐格。我留下来帮你吧。”露西说道。
“不，这是我和他的战斗，不应该把你卷进来。”
齐格捡起地上的短剑，擦干净上面的血渍。
“这是虚空行者之间的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