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家宝扫荡结束后,窦浩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储物戒,对家宝说道:“小主,这是微臣为大王、小主准备的一些薄礼,里面有几瓶灵髓原浆,等级虽然不是很高,但也极为难得,属下不成敬意,还望小主笑纳!”
家宝接过了戒子,储物戒上并没有打封印,看样子是有意准备的。里面只有十几个小瓶子,家宝用神识扫过,果然是低等级灵髓原浆。这灵髓原浆是经过日积月累无数年后,由灵石凝结液化而来,此物极为稀少甚是珍贵。窦浩一次性拿出来这么多,怕是把家里的箱底都掏尽了。
窦浩继续说道:“小主,微臣建议您取一些低阶和中阶的灵石备用,小主和大王孤身在外游历,总是花销高阶灵石,容易引人注目。取一些低阶灵石,既能用于日常的开销,也能防范宵小的算计。”
陈尚在旁边听见后,不禁对这个窦浩另眼相看,看来人真的不可貌相,这标点符号外表粗狂,心思倒是缜密,难怪能够坐镇一方这么久。
想到这,对家宝说道:“窦城主所言极是,家宝啊,不要只顾得高阶灵石,那些低阶的灵石也取一点留用吧!”
“知道了,爹!”家宝蹦蹦跳跳的,去前面的货架上拿了一些中阶灵石,又从地上划拉了一小堆低阶灵石,取出来一个储物袋,一股脑的都装了进去。
收刮完灵石库,一行人来到了第二个库房,这是一个法宝库,里面的货架上,摆放着一件件法宝神器,都打着封印锋芒不显。
家宝对这些法宝没有丝毫的兴趣,自己的体内就藏有不少至宝,只一件就不是这些东西所能对比的,对于这些俗物自然是看不上眼了。陈尚与女儿心意相通,看到了姑娘的表情,立刻猜到这些东西就是一堆破烂,自然也是不屑一顾了。
窦浩主仆二人在一旁察言观色,心里面也猜出个七七八八,二人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将父女俩领到了第三间库房。这间库房被分成了几个区域,分别存放着符箓、成丹、药草、功法和稀有的炼器材料。
家宝看了一圈,勉强挑选了一些成丹和药草,对于符箓、功法和炼器材料,根本没有去理会。
又转了几个圈,家宝好像有些意犹未尽,对刘管家问道:“刘江,你们城主府存放食材的地方在哪里?”
“回小主话,那些东西都存放在后厨的仓库里,小主莫非腹中饥饿,小人这就为大王和小主单独安排宴席。”
“不用,我只是想储备一些食材,在路上给我爹做饭吃,也好孝敬一下我爹。”
主仆二人听见后赞叹不已,窦城主由衷地说道:“小主至善至孝,实为我等臣下之楷模!”
其实家宝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要收刮食物?不过在老爹的记忆里,收刮大户的目标之一是金银财宝,第二样东西就是粮食美酒。这是爹当土匪那么多年的经验总结,既然爹是这么想的,那就一定是对的,本姑娘照办也就是了。
于是一行人离开了库房,又一起来到了储存食材的后厨仓库,让下人退出去后,家宝也没有客气,这一通划拉呀!
城主府预备的食材,都是一些精美上等的灵食材料,让小家宝玩了一回乾坤大挪移,全部都给收刮走了,干干净净的一丝不剩,顺便还拿走了不少锅碗瓢盆。好在花园里的宴会已尽尾声,不需要再安排什么酒菜了,否则窦城主今天可真要尴尬了。
一番竹杠敲得圆满成功,爷俩终于心满意足了,陈尚察觉天色已经不早,于是向窦浩提出了告辞。窦浩清楚不能让这对爷俩,在自己府上长时间逗留,以免被有心人怀疑,所以也就没有多做挽留。
将二人送至一处偏僻的角门旁,窦浩压低了声音说道:“大王,出了这个角门后,沿着胡同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回到大街上了,城内人多眼杂,恕微臣不能亲自相送了。”
陈尚摆了摆手,“窦将军言重了,非常时期,一切从简,你们不必相送!”
家宝走了过来,想去拍窦浩的肩膀,窦浩个头高大急忙蹲下了身。家宝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不错的,我爹很欣赏你,我看好你哟!”
几句话,将窦浩感动得不要不要的,情不自禁地双膝跪倒,“微臣多谢大王赏识,微臣多谢小主夸赞,微臣愿为大王、小主效犬马之劳,粉身碎骨万死不辞!”旁边的刘管家也慌忙跪倒在地,不住的给父女俩磕头。
陈尚用手相掺,“唉!窦将军不必如此,你的心意我懂,你在此耐心的等候,终会有你用武之地的,你们不必再送了,我们爷俩这就走了。”说完,带着家宝从角门离开了城主府,顺着胡同扬长而去。
且不提爷俩回到客店后如何清点赃物,再说窦浩主仆二人,目送陈尚父女离开后,起身关上了角门,二人心里这个美啊!走起路来都有些发飘了。
主仆二人先是去了后花园,那里的宴会尚未结束,里面还有未离席的宾客。那些人惊奇的发现,窦城主不知何故去而复返了。以前每逢这类场合,窦城主只是讲讲话敬一杯酒,再和有头脸的人物碰碰杯后,随即也就撤席了。
今天的窦城主不知道遇见了什么好事,回到了花园后,喜气洋洋的挨桌敬酒,甚至连湖边广场的那些桌也都敬到了。大家一时不免受宠若惊,频频举杯回敬,窦城主来者不拒喜笑颜开,一场宴会尽欢而散。
撤了席后,窦浩由刘管家陪着,回到了内宅书房,进了屋后还未等掌灯,就听见一冷冰冰的声音,“窦将军,你喝的挺好啊!可否尽兴了?”
窦浩先是一惊,再细辨了一下声音,随即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末将参拜北相大人!”
刘管家慌忙双膝跪倒,“小人刘江,参见北相大人!”
屋内的灯亮了起来,只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一身白衣的端坐在书案后面,脸上带着一副面具看不清眉眼。这是北相萧华的标准打扮,很少有人知道北相的真实面容,在众人面前出现的北相,永远都是面具遮面。
北相用手指敲击着桌面,“你叫刘江吧?”
刘江不知为何,身体开始发抖,“是,小人贱名刘江!”
“你是城主府的管家?”
“是,回北相大人的话,小人承蒙主人信任,暂领管家一职!”
“哼,看样子有些屈才你了,大王赏识你,我也不好杀你,不过这座城主府,你就不要继续待下去了,去马字旗当一个统领吧!到了那边后要小心办事,收起你的小心思,姜叔,你来安排一下!”
话音刚落,从暗处闪出来一位黑衣老者,抱拳回应道:“是!”
回头对还在发愣的刘江说道:“小子,算你命大,愣着什么呢?还不赶紧谢恩!”
刘江急忙伏地叩头道:“小人刘江,谢北相大人提拔,小人谢北相大人大恩!”
北相挥了挥手,那老者像拎小鸡似的,将刘江拎了出去,并反手关上了屋门,在外面打上禁制。
窦浩吓的一声都不敢吭,全身被汗水浸了个通透,身上的酒意立刻消散了不少。此刻的他,继续保持着标准的军姿,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北相依旧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在窦浩听来,那轻微的咚咚声,仿佛每一下都在敲打着自己的心脏。
窦浩已经酒意全无,全身不住的冒着冷汗,北相并没有说话,屋内的气氛有些凝结。窦浩觉得自己倍受煎熬,哪怕北相大人痛骂自己一通,甚至将自己军法从事了,也要比现在来的痛快。
许久之后,北相淡淡的说道:“窦浩!”
“末将在!”窦浩慌忙回应道。
北相一字一句的说道:“记住我下面的话,我只对你说一遍,只此一次,没有下回!”
窦浩心中一惊,急忙跪倒在地,向上磕头道:“末将定会牢记北相大人的话,绝不敢再犯!”
北相冷哼了一声,“起来说话吧!”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窦浩慌不迭的给北相磕了几个头,这才站起身垂手而立。
北相沉思了一会,开口问道:“军需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大人的话,一切军需物资具已齐备,可随时听候大人的调用!”窦浩躬身回答道。
“好,人员这块是否已安排妥当?”
“回大人话,辉州各府县均已被末将心腹之人所控制,末将已经密令他们做好随时起事的准备,只等大人将令一出,即可成事!”
北相点头道:“很好!”
接着又将心中计划的事情,在脑海中反复的推敲了几遍,然后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下月六月初三辰时,辉州要率先竖起奉王命讨逆的大旗!”
窦浩只觉得血往上涌,自己今天的经历真是太精彩了,大起大落的相当刺激。北相大人的这个将令,是自己盼望已久的,如今可是真真切切地,从北相大人的口中说出来了。
激动之下,动作有些夸张地向上行了一个军礼,“末将遵令!”
“如今大王回归,陈圣松那边已经有所行动,针对你们的防范也会越加严密的。所以,你一定要小心行事,举事之前不能泄露半分消息。”
窦浩高声回应道:“请北相大人放心,末将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