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蝉鸣,太学宿舍几道黑影闪过,没有一丝声响的停在一间别无异样的宿舍外,其中一道黑影将一阵白烟吹进屋内。转瞬间房屋内除呼噜声更甚外,再无其他声响。
几道黑影用眼神无声交流一番,感觉屋内安静了下来,就见带头之人挥手让身后几位魁梧之人将屋内二人背上带走,消失在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
正午阳光直射着的一张并不帅气的胖脸,钱多海觉得脸部一阵灼热,醒了醒鼻子,才打着哈切的艰难的睁开了双眼醒了过来,正准备伸个懒腰询问已到何时,就发现自己手脚皆被捆绑起来,刚准备乱叫就被人喝止。
“胖子,醒啦,先别乱叫。”
钱多海惊恐的努力的回头往后望,只见秦无涯也被手脚捆绑在一张太师椅上,与自己背靠背的坐着。“老秦,俺们这是咋回事?”
秦无涯望了望四周残垣破瓦,倒塌的佛像说道,“不知道,应该昨夜被人绑到这。胖子,你先别叫,先想想最近有没有惹什么人啊?哪个会把我们绑到这来?”
钱多海努力的想着:“应该没有吧,俺们平日里在学校里欺负的那几个也都知晓其底细,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绑架俺啊。除了太学里的,剩下的那就有些时日了,大多都是太学入学之前的了,也不至于隔这么些时日才来报复!”
秦无涯叹了口气说道:“也是,胖子你现在可以大叫几下了。记得老规矩,我们也来看看是何人抓了我们兄弟两。”
太学之中二人为好友,秦无涯也知道钱多海虽然平日有些混蛋,不学无术,但是性格却深得其父真传,从不做赔本买卖。太学之中分为南北两派,南派多为厢军和地方官员子女,北帮多为禁军和汴京高官子女,南北两派,平日里纷争不断。钱多海和北派各位大佬平日里也都是勾肩搭背,但跟着北派大佬也多是欺负些对方小弟人物,熟知其底细,大多为南帮小官小商之子女,那些人等应该也没有胆子抓走他们弟兄二人。在往之前想来钱多海虽纨绔一些,也不会太过于过分。顶多也就是嘴上花花,调戏一些小娘子,要不就是打几个地痞或者小公子哥。
“救命啊!救命啊!”钱多海感觉非常信任秦无涯的判断,一听到秦无涯的指示就大喊了起来。大喊几声之后,钱多海仿佛紧张感也被喊出去了几分,身体顿时放松了下来,身体一放松,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来。
窗外静的可怕,半柱香的功夫,外面还是一个人影也没出现,只能听见屋顶的水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犹如催命符一般的声响来记着时间。
“老秦,外面咋没人进来啊!你说他们不会就是把我们抓来想饿死咱们啊!”一声抽泣声。“老秦,我宁愿被砍,也不想被饿死啊!想我钱某人一生花钱无数,大鱼大肉,难道最终要饿死鬼投胎吗?”
只见这时门外传来声响,“想死啊,那便成全你。”
一不大少女推开门,身穿淡红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配着淡淡的双袖,三千青丝绾起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绘银挽带。但与寻常女子不一样的是腰间绑着一把小小弓弩,冒着寒光。手中斜斜握着一只简单的剑鞘搂着的低调宝剑,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在风中漾起一丝丝涟漪,绰约的身姿娉婷,漫步来进房内。
钱多海瞪着美女露出猪哥样,口水都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似乎都忘掉了恐惧。“小娘子,如若想与本少爷嬉戏一番,何必下此大工夫,我乖乖来便是。”嗖的一声,剑已架在钱多海的脖子之上。
“不想死的话,就管住你的嘴。”一道血线在钱多海脖颈之上出现。
“侠女,大人,姑奶奶您抓我干嘛,小的上没老,下没小,不打架,不看书,一事无成,平日最多也就在乞丐碗里抢几文钱。小的就一游手好闲之徒,无财无色,杀了我也不是脏了您的剑吗?要不就当我不存在,要不放了我罢我自行消失就行。这个胖子有钱,您扣着他就行,要不您绑着他,我帮您回去向他父亲报信,拿钱来赎人。”
钱多海脚踩着地,向后猛靠:“老秦你就这么卖兄弟吗,我哪有钱,俺也是穷学生一枚。想问大侠您是不是抓错人了。”无辜眼神望着少女,露出求饶的意味,示意自己会乖乖不说话了。
只见少女翻开身后男子递上的册子淡淡的说道:“钱多海,号称富可敌国,钱可通神钱三多的独子,去年被其父花30000两保入太学。入学第3日便随殿前指挥使之子打伤武威军副将之子,入学第18日将。。。。”
“停停停,这些虽然确有此事,也不是我干的。要找你去找那些衙内,找我作甚,我可从未下手,也没煽风点火啊?寻仇也不用寻到我头上吧。”
“我当然不是来寻仇的,只是告诉你,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清楚你自己。不要想着跑哦!”呵呵一笑。
“大侠没错,他爹是大土豪,您既然清楚他身份,抓我作甚,我就他一小弟。你放了我,我正好认得路,帮你去送信。”
女子翻到下一页说道:“秦无涯,父母在其7岁时便突然消失,之后便一直寄宿于其姑母家中。你姑母与你母亲一直不合,在家中一直受尽白眼。意外的是你14岁那年,据说之前一直偷偷的照顾的一老伯去世后,将其居住的房屋送给了你,随后便搬入该房屋居住。但是房契地契上名字却是已经早在你12岁那年便去世。另外太学可不是寻常人家可以进去学习的,你一在外无父无母独自生活的孩子,却在16岁那年意外的进去了。据说是太学司丞发现你才华后特许招入,是不是觉得有些太巧了呢?你觉得呢?”
“哈哈哈,这个,那个。房子确实不是那个老伯送给我的,而是我父亲托他人给我买了一套房屋让我一个人居住,因为知道我一直被姑母家欺负,只是不便出现,便用了化名。至于入太学。。。”
“呵呵,是吗?把事情推到失踪的人身上,就觉得我们查不到了吗?秦沧海,太学司丞,望春楼,还需要我多说些什么吗?”
“额,既然大人您能量如此之大,不知还抓我兄弟二人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