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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槐花树下

高二下学期的一个周日,正是春光满园的日子,浓郁的槐花香气四溢,沁人心脾。校园里静静的,偶尔可以看到几个住校生在外面散步或在角落里看书。如雪和好朋友张蕊在角落里一棵槐树下看书学习。因为是下午两点多钟,暖暖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如雪有点犯困。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对张蕊说:“吃槐花吗?”

张蕊笑了笑说:“吃呀,你能够得着吗?”

“当然!看我的!”如雪放下手中的书,朝两只手心啪啪吐了两口唾沫,互相一搓便爬上了树。她找了几串开得最好的摘了仍下来,让张蕊接着。

“突突突”一辆摩托车从外面飞奔进来,抬头一看,是陈鑫。他骑着摩托车在操场上转着圈,整个校园立刻尘土飞扬。

“真能得瑟!”如雪在心里说,继续摘着槐花。想着每年这个季节,妈妈都会用槐花做好多好吃的:槐花饼,槐花包子,槐花团子……

“突突突”摩托车朝着这边来了。如雪正想着下来,只听得“咣”的一声,槐树被撞的剧烈的震动了一下,如雪手脚失控,“啊”的一声落下来,正好被骑在车上的陈鑫接在怀里。

张蕊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赵如雪却恼羞成怒,脸红如火,急着挣脱出来跑开了。陈鑫抿着嘴笑着,看着她离去,便得意的骑上摩托车“轰轰轰”的离开了,像一头发情的野猪。

如雪变得更讨厌陈鑫了。他和她说话也不搭理,他讲的笑话逗笑了周围所有同学,她不仅置若罔闻,而且总是一脸怒色。

“对不起,赵如雪,是我冒犯了你,请你原谅我,求你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冷漠。这都是因为我喜欢你。读你千遍也不厌倦,读你的感觉像春天。你的一切移动左右我的视线,你是我的诗篇。你是我的春天。陈鑫。”陈鑫费尽心思写了一个纸条,对折两下偷偷的放在赵如雪的课桌边上。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急切的等着她拿起来看。他相信这会打动她,她会原谅他,会对他好一点,哪怕只是对着他淡淡的一笑。

赵如雪看到了那张纸条,却看不到内容,但她猜到会是什么内容,眼睛的余光也看到了陈鑫期待的眼神。她从桌洞里拿出一沓讲义,故意重重往桌上放,煽起一阵风,纸条便顺风轻轻的落到了地上。陈鑫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完了完了完了”,他默念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把它捡了起来撕了几十块扔进了教室角落的垃圾池。

往后的日子陈鑫突然沉默了起来,不说也不闹,不迟到也不早退,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他早晨来的很早,他喜欢坐在座位上等着她,眼睛一直盯着教室门口,直到看着那个让他心动的身影头不抬眼不睁地急匆匆地从教室外面来到他的身边坐下,带着一股香皂和雪花膏的清香,很熟悉的香味,和妈妈的一样。他还是忍不住问她:“喂!赵如雪,你用什么雪花膏?”

如雪依然不理他。

“嗯,是奥琪吧。”

“你还擦雪花膏?”他的同桌惊讶他竟然还能说出雪花膏的品牌。

“和俺娘的一个味儿。”他用及土的方言说。周围同学一阵哄笑。他看见她只是淡淡的一笑,但是一种讥笑的味道。他也有一点满足,因为这也是对他的反应,比不理不睬好很多倍。

柳叶经常过来找陈鑫,要不出去踢球,要不就是找他谈论武侠小说或者借书。她喜欢踢球,全班女生没有一个愿意踢球,她只能和男生踢。她和男生站在一起,和他们勾肩搭背,谁都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对陈鑫说了不知多少遍,赵如雪根本不喜欢你,她讨厌你,她看见你衬衣领子正面脏了就反过来穿,她都感到恶心。陈鑫听到这里却兴奋地问“这是她告诉你的?你们在背后都议论我什么?”

“是啊,她说让我马上把你拽到后面去!”

“咦?她什么时候还那么仔细的观察过我?我以为她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模样呢!她都没有正眼看过我。切!这野丫头!挺有意思!”他心里美美的。

“自作多情!”柳叶气得嘟囔一句。

好在柳叶并不嫉恨赵如雪,她们还是好朋友,因为她知道赵如雪不可能喜欢陈鑫,陈鑫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早晚有一天,陈鑫会自感无趣回到她柳叶的身边,全班女同学只有柳叶看得起他,而且喜欢他。

柳叶还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赵如雪。原来她转学并不是为了学习,父母也知道女儿不是考大学的料,能混个高中文凭好找工作就够了。只是在原来的学校,班里有个“赖皮”男生对她穷追不舍,甚至男孩的母亲都托人求亲来了。柳叶讨厌及了,最后爸爸托关系给她办理了转学。她觉得如雪也是那样的讨厌陈鑫,问如雪家里有没有关系可以转学,如雪家哪有什么关系啊?只能离他远点呗。只是柳叶来到这个学校自己也扮起了赖皮的角色,只是没有那么“赖”,陈鑫也没有那么讨厌她,让她觉得很有信心。

赵如雪却没有勇气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她,她一直暗恋班里的体育班长李奋强,他高大英俊,学习也好,看上去一身正气。班里班外已经有好几个女生向他表白了,只是不知道他喜欢哪一个。可她很自卑,他一定看不上自己,因此从来不敢有半丝表示。

可她哪里知道,这个形象美好的男孩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而是一个败类。他体校毕业后当了一名小学体育老师,不仅利用自己的天生条件玩弄了很多女人的感情,后来又强奸多名女人,被判了无期徒刑。

当然她也不会想到,陈鑫这个赖皮,这个在她眼里是个以玩弄感情为目的的男人会爱她一辈子!

因此,年轻人谈恋爱,一定不要只看外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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