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她的这番话，顾衡轻笑了一声，看向她的眼神也带些审查的意味，“你也不错，就是有点蠢。”
“我要是聪明了，还能让你拿捏着团团转吗？”
“也是。”顾衡皱眉说，“的确是不聪明，难得的不聪明。”
“谢谢。”江吟安挂上标准的微笑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背对他闭上眼睛，做出一副自己要睡觉了的样子。
顾衡扯了扯她卷着的被子，江吟安有些恼地扭头看向他，“扯什么扯，顾总自己不会去柜子里再拿一条吗？”
“不会。”
江吟安看他今天心情还算不错，作势掀了被子盖到他脸上，然后直接扭头下床去拿了一条薄被，扑扑腾腾地盖好睡觉。
“关灯。”两个字不长不短悠悠地抵达她的耳畔。
江吟安像是彻底忍不住了，腾一下坐起来，怒气冲冲地看着顾衡。他倒是毫不在意她的喜怒，依旧那样看着她，见她无作为就又重复了一遍，“关灯。”
“关……”江吟安察觉到音量有些高，眼神瞟一眼门口，很快泄了气压低声音看着顾衡，“你怎么不去关灯，是你开的。”
“嗯。”顾衡缓缓闭上眼睛，声音也闷闷沉沉的。
哒。
江吟安关了灯，在黑暗里摸索着躺回自己那一边。
脑袋里胡思乱想一阵后，她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天色蒙蒙亮，约莫是七点钟。
江吟安看了一会儿顾衡背对着她沉睡着的身影，然后利落地起床洗脸离开了。
她披了衣服出去转了一会儿，冷风刮过脸庞的时候会让人更加清醒，江吟安眯着眼睛想看清远方的山影，却发现还是徒劳无功。
过了一会儿，阴沉沉的天终于忍不住洒下淅淅沥沥的雨幕，雨水混杂着泥土的气息萦绕着她的鼻尖。
“安安，外边冷，快进来。”
她一回头就看见妈妈倚着门站着，嘴角带着笑看她，眉眼里都是温柔。
有一瞬间的晃神，江吟安又想起了往事。
“妈。”江吟安下意识向沈晚走了两步，嘴唇微动喊出这么一个字节，随后她意识到自己的失神，咧开嘴角笑着说，“早饭我来做，你歇着吧。”
顾衡下楼的时候她已经把早餐端上了餐桌，见他下来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把目光闪开了。
他也不过多地去看她，一顿早餐吃得安静。
直到驱车载着江吟安离开，他都没和江吟安说一句话。
气氛真是诡异到极点，不知道顾衡是怎么想的，江吟安是觉得实在与顾衡无话可说，甚至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不想有。她没理由地觉得很累，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短暂的休息带来短暂的梦，梦里一片茫茫白雾，伸手不见五指地让她觉得迷茫。
“到了，江吟安。”
“嗯?”她嘤咛一声，艰难地睁开眼看向窗外，“怎么到机场了？”说完她又眯上眼睛，抬起胳膊挡住眼睛。
顾衡解开安全带下车，没给她答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