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用气护住心脉,不知从哪里摸出一颗丹药,放进嘴中,气色逐渐有所好转。
“我才没有那么脆弱,我要是在这里倒下,那这个少年怎么办呢?”高城干笑了两声,强撑着站起来,摇摇晃晃。他吃力地背起艾凌煜,用力地向上掂了掂。
“走!哥可是言而有信,一定是要带你回家的。”高城碎碎念道。“虽然也不知道你住在哪,但是总归是要先把你送出去……”
精神力外放,高城仔细地找着,哪怕只有一个小机关,也不能放过。嘈杂的脚步声闯入了他的感知之中,那些脚步声沉重而迟缓,地板也随之震颤。高城扭头看了一眼两侧的铁壁,缓缓吐出一口气。死寂的机关刚才轰鸣着切断了他们的希望,现在它又要打开,给他们送来深沉的绝望。
“切,纸老虎还要装一个真模样。来多少哥杀多少!”高城啐了一口,御气把艾凌煜背在背上,解放出双手。高城再次拿起那两把剑。这两把剑,纤细而钢直,优雅而嗜血,名叫羽赐双股剑。
舞一个漂亮的剑花,双股剑发出愉悦的颤鸣,寒光在尺寸间吞吐。
“也得给你们尝尝什么叫做凌迟。宝贝儿,你可要加油了。”后面那句话,显然是对着自己的剑说的。这时候的高城,虽然嘴上和之前一样油腻,但是却十分专注。
金属的大门一丝丝地打开,轰鸣的喧嚣同时卷进来令人掩鼻的腥臭。
正当高城严阵以待之时,一阵银光扑闪,高城只觉得眼前一亮,就被扯得失去了重心。失去了视觉的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羽赐挥出,却好像斩中了钢铁。
须臾之间的银光闪耀,带走了寒冷冰窖中最后的生命力。当冰窖恢复了它阴暗的本相,早已经没有任何活人的痕迹。沉重的门滑稽地打开,原本来势汹汹的死侍们只能呆若木鸡地站着,因为它们的眼里除了勉强能称之为同伴的其他死侍以外,再没有其他生物。
高城和艾凌煜消失了——在突兀出现的银光中,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痕迹。
死寂笼罩了这个冰窖,死侍们久久地站立着,像一尊尊雕像,让这个冰窖多了几分病态的美丽。
“哈哈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猖狂的大笑声打破了冰窖中的沉寂,随着笑声出现的,是阴影中的一位少年。
“羽赐啊羽赐……羽皇大人可真是嗅觉敏锐啊!”少年脚下踏着华尔兹式的舞步。“但是我们‘秩序’才不会怕呢。来吧!怎么说的来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哈哈哈哈哈哈”少年手指挑动,在方才战斗中散落的到处都是的精钢刀具全都汇集而来,围绕在少年扬起的手旁。少年舔着嘴唇,将一把吧残忍的刀具化成铁水,然后积成一股——难得在冰窖中能有如此高温将一堆铁融化成水。
铁水滚动成型,是一把典型的长剑,只是从剑身乃至剑柄都是精钢炼成的,上下都是锋锐的剑锋。少年握住还有余热的剑柄,随手翻看,满意地点点头。“今天可是大丰收啊!摇光星啊摇光星,为了一个小孩儿可真是下了血本啊!他就算是皇子又怎么样呢?着急着投胎我可是拦不住。”
少年挥剑,剑尖斜指地面。“我,将要用这把剑,刺穿摇光星!作为屠神的武器,它再平凡也得有一个名字啊。”少年显得有些急躁,在脸上不停地抓挠着。“好像用羽赐这个名字啊……怎么办……好像这么叫它……”
少年咬住了嘴唇,闭上眼睛,呼吸声变得沉重。突然,他大笑起来。“罢了,就叫秩序好了!用秩序的剑刺穿他们虚伪正义的心脏,再好不过!”
“秩序之间,必嗜血!就让这麻木的众生用他们愚蠢的大脑记住,谁,才是真正的王权!”少年大笑着舞剑,从横而起的剑气把周围的死侍们切成碎块,切口光滑如镜。
那些碎块蠕动着靠近,很快又恢复成了死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