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瑟当然没有去守着法师学徒,也没有想过要保证法师学徒的安全,毕竟从今天白天所看到的事情可以分析的很明确。
这位远道而来的法师学徒恐怕身上没有多余的解毒剂了,如果她想要再次制作解毒剂的话,这个小村子也肯定没有任何的材料能够让法师学徒制作多余的解毒剂。
而且,阴影集团的人计划和任务很清楚,就是每天晚上都杀死一个人,然后让整个小镇都在绝望里面全部崩溃。
阶瑟的任务也很清楚,她并不是要保护这个村子里面的人,相反,这个村子里面的人不管死多少人和阶瑟都没有任何关系,阶瑟和特克完全可以自保,等着村子里面只剩下包括自己在内的五个人的时候,把其他三个肯定是阴影集团的人给干掉。
但是就目前阴影集团杀人的速度来说,茫无目的的等下去确实太耗费时间了,这也是阶瑟想要快速处理掉阴影集团的唯一动机。
法师学徒如果在今天晚上死了的话也无所谓,阶瑟不是为了保护这里所有人而来的,如果法师学徒没死也无所谓,多活一个人也可以让阶瑟确定她的想法,今天晚上可以把贵族守护好,因为贵族的身份阶瑟已经确定了,他肯定是一个好人,但是阶瑟放弃了这么一种计划,今天晚上对于阶瑟来说她守其他的人更好,因为守护了贵族也只能保证贵族一个人是好人。
但是如果守护了其他人,那就能在保证贵族是好人的前提下再确定一个人的身份,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个贵族可能在第二天清晨就会变成一个死贵族。
第二天清晨,在村子的广场又出现了一具尸体,这是阴影集团惯用的手法,让尸体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面极其所有人的恐惧。
果然,阶瑟没有猜错,现在躺在地上的尸体就是贵族的尸体。
当然是中毒死的,中毒而亡这种死亡方式既不会有着任何的伤口,被害者也不会有太多的动作。
还好,阶瑟并没有在昨天晚上保护这个贵族,因为阶瑟知道的很清楚,如果自己想要保住这个贵族的命当然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同样的阶瑟也很清楚,虽然自己能够在阴影集团的手下保住这个贵族的命,但是却没有办法在夜里得知阴影集团那三个刺客的身份。
从简单的逻辑上来说昨晚阶瑟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就是确保贵族这个好人绝对能够幸存下来。
第二个选项就是贵族这个好人在死定了的同时,阶瑟能够确定另外一个人的身份。
1:确定一个好人身份并保证他能够活下来。
2:确定两个好人身份但是其中有一个好人会死。
这个选择题对于阶瑟来说没有任何思考的意义,阶瑟很果断的就选择了第二个选项。
昨天夜里阶瑟是去检查的长工,长工的身份没有问题,贵族死了说明三个阴影集团的刺客都一起行动了,同时,长工一整晚都在自己的屋子里面,那么长工肯定也是一个好人,和阴影集团没有任何的关系。
特克这个骑士虽然有着很好的处理贵族事务的能力,但是对于这些极其需要逻辑性才能解决的问题显然没有任何办法,况且现在又最好不要擅自抱团,所以阶瑟也什么都没有特克说,不过自己在脑海里面还是分析了一下事情的全部。
排除死者,还有三个村民和一个村长个注定是好人,这里就是四个人,第一晚被勒死的那个身份不明的人是好人,死掉的贵族是个好人,第一晚阶瑟查到的猎人是好人,这第二个晚上查到的长工是个好人。
一个铁匠,一个木匠,一个石匠,一个短工工人,一个北方镇子来的镇民,一位流浪汉,现在也就只有这六个人有嫌疑了,三个阴影集团的刺客必定就在这六个人之中。
当然,对于阶瑟来说,在白天把这六个人全部给干掉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不过既然阴影集团的人这么想玩,那么阶瑟当然愿意陪他们玩玩,看看他们的小把戏还能进行到哪里。
“法师学徒,你还有药吗?”村长看着法师学徒那个姑娘,期待法师学徒能够救救这个同样死于中毒的家伙。
“抱歉。”法师学徒耸了耸肩,村长也看了出来,如果法师学徒能够救这个贵族的话,那么她肯定早就救了:“我没有解毒剂了,昨天那瓶是我的最后一瓶解毒剂了,而且村子里面也没有材料能够让我制作更多的解毒剂。”
村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吧,还是像昨天一样,每个人都说说你们昨天晚上干了什么,谁说话有漏洞,就很有可能是杀手。”
“从你开始。”村长指了指在他旁边的铁匠,毕竟绝对是好人的三个村民也没有任何说话的必要。
“我?昨天晚上。”铁匠也直接豪言的说了出来:“我给我的门上加了三道门锁,我就不信那群阴影集团的杂碎能够摸到我的屋子里面来,我随身携带的锤子可不是一个装饰品。”
铁匠的话说完之后,所有人都看向了他旁边的木匠,现在该木匠说话了。
“我不知道我自己做了什么孽,在这个可怕的村子里面遇到了这么可怕的事情,昨天晚上我怕的要死,深怕阴影集团的刺客会摸到我的屋子里面来,不过还好,我还有一瓶烈酒,喝完烈酒之后我很快的睡着了,而且睡的很熟,就算夜里打雷我都不会醒来。”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大家。”接下来说话的是石匠:“昨天晚上我并没有呆在家里面,我在村子里面找到一个非常好的避难所,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位置,我在那里躲了一整晚,所以今天早上死的人才不会是我,就算是顶级的刺客或者杀手也不可能猜到那个地方的位置,我反正是告诉你们我晚上是不在家里面的,但是也绝对不可能带你们去那个避难所,那里的位置只能由我一个人知道,我可以躲得很好,没人可以杀死我。”
石匠的身份很值得怀疑,阴影集团的刺客杀人当然要出门,哪有在屋子里面就能杀人的办法?但是石匠也说了他晚上不是在屋子里面的,这和阴影集团的刺客们就有了那么一个共同点。
“管那么多干吗?我反正烂命一条,随便找一个墙角就睡下了,反正阴影集团的刺客也就下毒杀人罢了,那样我死的还不痛苦,担心那么多干什么?”流浪汉一脸的无所谓。
“各位大哥,各位阴影集团的刺客大人,别杀我。”北方镇民看向了所有人:“我知道阴影集团的刺客就在你们之中,也看得出来你们想要一个一个的把我们每个人杀光,我在这里求求你们了,我不想死。”
北方镇民立刻就跪了下来,对着所有人哭泣:“我想回家,我想活,我想再见到我的老婆和孩子。”
“好了好了。”村长把北方镇民拉了起来,如果他再这么哭哭啼啼下去,那么下一个人说话的时间也就不多了。
“亲爱的奈莎,在村子的磨坊的磨盘下面,有着我存放的十三个银币,这都是我一点一滴省下来的。”
“尊敬的商会会长,合同在我抽屉里面的第三层,我已经签订了,沙漠商会的人也会按时交货的。”
特克摸出了纸条,一句一句的读着,这是特克连夜写好的“遗书”,里面详细的交代了在自己死后的财产安排和事务安排。
“遗书”很快的就读完了,特克也把“遗书”重新放到了自己的怀中:“我之后会乘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把遗书藏起来,我的妻子知道我的经商路线,肯定是会找到这个村子的,也会知道我是死在了这个村子里面的,她也知道我藏东西一般藏在什么地方,交代了事情之后,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之后特克又补充了一句:“放马过来吧,不管是刺客还是什么杀手,我不怕你们了。”
“我是一个猎人,一个靠打猎为生的猎人,我知道,我身上的武器和伤疤肯定会让你们怀疑我是杀手或者刺客,但是我可以明说我不是杀手或者刺客,我只擅长和野兽搏斗,无法判断一个人的善恶,人心太险恶了。”自称自己是猎人的家伙发言也结束了。
“我是一个佣兵,我在第一天的时候就说明了我是一个佣兵,之前贵族找过我希望我能够保护他的安全,但是他一个铜币都没有,我凭什么给他效力,我还是会一点功夫,如果阴影集团的人敢来找我的麻烦,虽然我不能说自己可以干掉阴影集团的人,但是绝对也能够给他们的身上留下一些伤疤,如果我死了,你们看谁的身上有伤疤就可以很明显的知道那个家伙的身份了。”阶瑟的话也说完了,佣兵这个身份对于阶瑟来说还是挺好用的。
“如果你们谁有钱的话,我是接受雇佣的,但是我的价格并不便宜。”阶瑟又补充了一句,坐实了她的佣兵身份。
“我真的是一个长工啊!”最后一个人也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然后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晚上杀人的刺客或者杀手肯定都是在阴影里面行动的,他们可能会晒的像我这么黑吗?”
所有人的话都说完了,没有人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阶瑟当然看出来了奇怪的地方,基本上也判断出来了那三个人才是阴影集团的刺客,只不过目前的证据还不充分,阶瑟没有办法现在就开始指明阴影集团刺客的身份。
那就只有再等一晚上了,如果阴影集团的刺客摸到了自己或者特克的头上当然是最好的,自己和特克当然不会被阴影集团的三个刺客给干掉,虽然没有能力在黑夜中杀死阴影集团的高级刺客,但是能在战斗里面知道一点关于阴影集团刺客的身份。
就看今天晚上死的是谁了,如果死的确实是阶瑟猜测的那个人的话,那么阴影集团的三个刺客身份也就坐实了,在第二天一早阶瑟就可以直接说出阴影集团刺客的身份了,然后和特克联手干掉阴影集团的刺客。
“就看今天晚上死的会是谁了。”阶瑟想到,同样,为了安全着想,今天晚上得把那个人给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