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的雨巷,像一幅印象派的油画,远看近看不同时间看不同人看,意境各不相同。肖雅也没有看懂,只是感觉心情湿漉漉的,脚步沉甸甸的,但有一点她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王力决不像他的外表那么简单,也不像他平时的言行那么等闲。
他能为爱而孤独地等候,也能为爱而执着地放手。他的雨巷充满丁香花香,却没有尽头……
当古根生接过行李,挽起她的胳膊时,肖雅扬起头花开一般地咧开嘴笑了,她走出了那悠长寂寥惆怅的雨巷。
“想我了吧。”古根生用他高昂的秦腔音兴奋地喊道。
肖雅一边走着一边举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晃动着“YES”。
古根生不像王力,他想什么就说什么,要什么就取什么。对于肖雅,他三年前就表白了他的心仪,三年后就追到了青囊,一见面就说“为了你……”,简单直接,一点弯儿不打,让人感觉轻松舒适,没有丝毫压力,你纵有千种万般心机也一无用处,他就直白白摆在那儿晾在阳光下任你检阅呢。
肖雅不时地回过头望望这张棱角分明每个毛孔都透着笑意的老秦面孔,总是忍不住咯咯地笑了又笑。
就这样你笑着我笑着,两人一路笑着来到了大唐羊肉馆。
陈丽娜、吴建设还有曹无难,已经备好酒菜坐等开席了。
“江南的鱼米真是滋润啊,看你养的白里透红满脸精光四射的,我们的古根生可是憔悴了许多啊。”陈丽娜一见面就咯咯地打起趣来。
“说我呢,不看看你自己,白嫩得就像刚出汤的羊腚。”肖雅边说边挨着陈丽娜坐下。
“啊呀,吴建设,都是你的罪过,老拿着肥羊腿诱惑我,看看是不是胖了。”陈丽娜将脖子一伸,脸转向吴建设。
吴建设装着仔细打量一番说道,“胖倒没胖,就嫩了点。”
“去,多大年纪了,还嫩,你想吃嫩草啊,远点儿去,这儿没有。”陈丽娜说着端起酒杯一示意,“欢迎肖雅归队,干。”
酒过一圈,肖雅喊道,“羊肉快来,饿了。”
白花花肥嘟嘟的山羊肉,肥而不腻,鮮而不羶,香嫩可口。肖雅就着蒜花汤吧唧吧唧吃得全身热乎乎,额上汗津津,直呼“好吃,好吃。”
“看来江南的鱼是不能满足肖雅的胃口了,必得加上关中的羊。”陈丽娜望着肖雅咂咂嘴说道,“吃得真香,王力在那儿没好好招待你呀,饿死鬼似的。”
“招待了,但我脾胃好啊。对了,陈姐,他想你呢,天天撑着油纸伞,在雨巷等着你呢。”
“疯话,在雨巷等我。他是不失恋了,需要安慰啊?”
“他就没恋过,打哪儿失恋。就想你呗。”肖雅擦擦嘴,端起酒杯,“喝吧,这杯他让我替他敬你,说你有丁香花的芬芳。哈哈。”
“什么丁香花,早谢了。你是不有话说啊,想把江苏的挑子撂给他呀。”陈丽娜本就有了这个想法,她在江苏招标一结束就与吴建设商量江苏省经理的人选了,肖雅不能总放在外面的。思来想去,江苏也只有王力了,但不知肖雅是什么想法,所以想等她回来商量下。现在正好肖雅主动挑起了话头,那就顺水推舟吧。
“我个人意见啊,这次我跟他深谈了一次,是个潜龙,能用,合适。”肖雅说着看看陈丽娜看看吴建设。
“那你说说,他就怎么合适呢?”陈丽娜问道。
肖雅缓缓抬起头望着陈丽娜,“因为他做过我的领导,能领导我就能领导江苏所有的员工。”
陈丽娜听罢,咯咯笑着低下了头,举起双手鼓起掌来。
其他人见状,也一起笑着鼓起掌来。
大家都笑完了,肖雅独自“噗嗤”笑了起来,想想这样的回答,确实令人忍俊不禁。
“不过这次普药让沈竹风这个女巫捣乱了。”肖雅笑完后叹息着说道。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看这倒不一定是坏事。”陈丽娜说着朝肖雅点点头。
“他们这个价格能造出合格的药品来,那就是预备亏损。”曹无难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么大盘子他们亏得起吗?别忘了,江苏才是个头,其他省呢,都脚跟着脚上了,她那个价格就是个绞索,管鲍日子不长了。”陈丽娜慢条斯理地说道。
“他们一定会在成本上做手脚。”古根生接着说道。
“那他们死的更快,你不知道我是什么出身吧,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7岁就闹明白了。”陈丽娜望着古根生点头晃脑地说道。
“问题是我们要不要推它一把,让它死的快点╰(‵□′)╯”陈丽娜眯上眼睛想着。
“如果它真敢造假,我们必须出手,不能让它祸国殃民。”肖雅正色说道。
“那你就准备吧,他们一定造假。”陈丽娜毋庸置疑地说道。
“曹部长,药检能检出的和不能检出的能弄个明细吗?”肖雅转向曹无难问道。
“八九不离十吧,药检不能检出的,就要查药材源头和生产记录了。这个难度很大。”曹无难提醒道。
“源头问题不大,他们供应商我们都掌握了,问题是生产记录不好弄,得有内线。”陈丽娜说完望着肖雅。
“派人潜伏进去,要么就收买他们的人。”肖雅刚说完马上改口道:“这有点损吧。有没有别的招?”
“大仁不仁,不是你常挂在嘴边的吗?”陈丽娜笑着说道。
“也是啊,与其让他们祸国殃民,不如我们大仁不仁了。”肖雅叹口气摇摇头。她想起了王力的告诫,要选择合适的策略。可是等不及呀,说不定现在的货就已经有问题了呢,已经在祸国殃民了。不行,刻不容缓,必须雷厉风行,立即行动。
“大仁不仁,立即行动。”肖雅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件事就由市场部和品质部实施,肖雅牵头。”陈丽娜说完也一干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