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儿在临近是否答复管家做亲儿这件事的前一夜,去了花仪家饭店里想必听听姐儿的意见和看法;这事儿让他晕头转向莫衷一是,敢情是那个丢了像块肥肉似的蛮缠人,捡起来可又是一块骨头令人懊恼不巳!尽管雄儿知道姐姐初来乍到,不甚了解和熟悉黑云坑的社会现状,毕竟是他的唯一一个亲人没有理由不告知一声的说法啊。当然雄儿认为最后的决定权,还是花仪能够提供一些实实在在的帮忙确定性似乎会更大些。因为雄儿始终认定无论自己将来是不是管家的人,未来的希望只有依靠花大姐助他一臂之力,扭转乾坤,出人头地飞黄腾达。其余的人雄儿真的不敢去奢望太多,也没有那个勇气去假想这个社会太现实。
雄儿推开花仪饭店的大门只见厅堂里点亮着油灯没人在。他瞄一眼庭院的后面厨房里有响声,那是自己姐姐忙着烧锅,他知道花大姐又出去了。否则,她是不会沉寂默不作声,喜欢与姐儿边干活边唠嗑,俩人做什么事儿倒是很合拍。
雄儿进了门反手把大门掩上。她走到后厨门口见姐儿忙得不可开交一头大汗。的确这厨房的柴火热量,加上锅盖跑出来的蒸汽熏陶,大热的天气混合一起,厨间里的感觉就又热又闷,吸口气热浪滚滚的知觉特别敏感。雄儿说:“姐姐你一个人忙着活计啊?需要帮忙啥开个口啊,我闲着过来……看一看你。哦花大姐出去有事了吗?”他对姐姐的当面之情总有一种亏欠的感觉使然。姐儿回头看雄儿站在门口嚷道:“弟弟刚来啊这里很热……你坐院子里先凉一会儿,我把这猪肉焯焯水马上捞出来就好了。”雄儿嗯了一声问:“姐儿要不要我来烧柴火啊?我正闲着呢看你一头汗水……我坐着挺那个不自在,干点什么舒服些。”姐儿头也没回道:“不用不用啦!焯水的事儿很简单,又不需要讲究火侯。等一会儿花姐回来要卤肉了,有点赶时间的意思。弟你坐啊站在门口不嫌腰累嘛。喂晚上怎么想到姐姐了,我还以为你升官发大财了怕姐姐沾光去呢!还有叫你把刘三……”雄儿赶紧打岔子道:“咳你想哪儿去了呢姐姐,这几天不都在考虑一件事儿挺皱巴巴……决定不下来嘛,觉得应该听一听你的想法。要不然谁不想跑过来呢,闻到这卤菜诱惑人啊香味过瘾,敢情人都不一样了精神振奋!说不定凑巧来碗猪杂烩菜尝尝,哪个人不愿意呢?姐你可不要认为我油腔滑调,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好嘞院子里等你忙完过来啊!”姐儿一听实在这弟弟从来不会瞎蒙她,心里莫名其妙一个惊诧是不是刘三出什么事儿呢?不然自己到了黑云坑这些日子,怎么没见他一个鬼影子到底是有什么大问题在吧。姐儿这么一虑心里忐忑不安了。她问:“弟弟看你慌慌张张的模样儿,丢了魂魄似的是谁出事啊?”雄儿觉得姐姐这人有意思杞人忧天,好端端的一句话在她的嘴里一出来就变个味儿呢。所以他觉得不去打搅她更好,搞不好一分心的话把花仪的一锅卤肉弄坏了,这损失可就大了。此时他坐在院子里存心不想搭理姐儿。
姐儿把焯水的猪肉盛上来,擦一把额头上的汗点走入院子。她说:“弟弟几天不见面……你瘦了嘛!”雄儿笑了回:“姐儿你感觉我又黑又瘦才对呢!”接着雄儿就告诉姐姐,这些日子师傅生怕雨季来临,住的那几间破房子挡不住雨淋。所以从管家那里借了点钱,给房子统统修葺一下。哪这屋顶上的活儿不晒晒太阳,烤烤火热的天,皮肤不黝黑哪算是什么干大活儿的人啊?他说:“不过还有一扇大门没做完,等木匠师傅过来呢。”姐儿问:“那你怎么不趁热打铁做完呢?柳师傅不会说你做事喜欢拖拖拉拉!”雄儿把身边的小矮凳推过去给她道:“还不行啊山上伐下来的木头太大又潮湿,木匠师傅说锯不开要晾干一些才好做活儿,不是我不想动完。等上一段时间就好了,这事儿不是太急用。”姐儿点点头嗯一声,随便挨着凳子坐下来道:“晚上有什么急事啊跟姐说,你知道姐姐这个人……硬气得很绝对打不垮的人!”雄儿说:“姐姐管家讲了很长时间……他家里不知道什么原因,老婆竟然不会生娃。”姐儿扑哧一声大笑道:“弟弟这种事儿……再说管家老婆不会生育,那是男的问题还是女的问题你瞎掺和什么啊?弟弟别听人家瞎蒙你!筋头巴脑的人。”雄儿傻了姐姐想哪儿去了呀?他接道:“姐儿我还没把话儿说完,你猴急猴急什么啊是这样……你听明白了再接我话茬儿行吗?”姐儿点点头不好意思起来。雄儿继续说:“我简单一点儿说啊,是这样的情况管家膝下无子女,想我给他做个干的亲儿就这件事儿……我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话儿这几天愁死了!你以为我真的有那么多闲功夫东跑西逛呢?”雄儿叹息。
姐儿一听简直惊呆了。这弟弟脑子进水了,娘亲才死了几天尸骨未寒,他就要急忙忙把自己的身子卖掉了。得嘞干脆把自己的灵魂一块儿打包出售,免得留下来一点碍事儿真是的。雄儿可是这刘家的独苗怎么会这样不茁壮呢?姐姐生气了噘嘴,狠狠的拽一下身子忿道:“我的小祖宗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娘亲才走了几天不见,你就就就……为什么娘在的时候不说说呢?告诉你我做不了主!我也不想替这样没骨气的人做主张。”说完姐儿哼一声,倏地站起来扭头回厨房里去了,把弟弟晾在一边。雄儿一看姐姐耍脾气,这事儿没法再进一步解释啊,再沟通下去姐弟俩翻脸不应该。他知道自己的姐姐一旦反对,就会一根筋认死理认到底不可,六亲不认,更会把弟弟看的扁扁不值一纹。
雄儿叹息喃喃自语:“我就知道你会反对……江山易改人的禀性难移咯!女人苦命……就会苦在脾气暴躁上。你不管好呀一管我准会死路一条。”他莫名其妙自圆其说一通后站起来,散散心啊准备进厨房看姐姐需要什么帮忙。这时候花大姐回来了。她说:“兄弟谁的禀性难移啊?”雄儿赶紧否认说自己刚才闲着没啥事儿,溜溜口头禅而巳。
花仪知道雄儿碰到难缠的问题了。因此她进了厨房吩咐姐儿弄两个小菜温壶老酒,她要跟他喝几盅解解闷。姐儿倒是直率说:“花姐姐这种人你对他再好再怎么样,将来也是一头不知好歹的白眼狼!哼不信呀你看着吧!”花仪不了解刚才的情况,这姐弟俩杠上了还真的让她意想不到怎么会这样绝情呢?有点受不了脑袋里迷迷糊糊。她问:“姐儿怪不得你连一口茶水也不给人喝,原来自己呆在厨房里……生闷气吧!”姐儿不吱声。花仪回头望一下院子里的雄儿,瞧他那双眼睛躲着老瞅别的地方,心里面基本上有数了姐弟俩上了心结。
一会儿花仪拎着热水瓶从厨房里出来。对雄儿说:“兄弟前面喝点茶去,我正渴死呢。”雄儿站起来跟着她身后走到了厅堂,花大姐泡茶道:“兄弟姐儿的火药味怪浓的,你得罪她什么啦?”雄儿叹息,往桌边的椅子上坐道:“花姐我就是告诉她肖管家认我做亲儿的那档事,她就立马不舒服……火冒三丈呐!”他摇摇头苦笑。接着说:“我就担心她不会依我……”花仪泡好茶水端一杯给他,自己急忙忙啜一口热茶救急,看的出来她渴坏了。
花仪喝了两小口茶水问:“兄弟关键是你的态度怎样?先别管谁跟谁的脸色好不好看,别人的脸色一时半会儿好看难看真的是无所谓。兄弟这种事儿自己的主张最要紧,就算是你师傅给你决定,好坏都是自己一个人遭受对嘛,别人没有感觉到啊是不兄弟,我问你一句话,你必须如实回答我问的问题行吗?”
雄儿正端着茶杯回道:“花姐你问吧,我保证绝不撒谎!要不要我给你发个毒誓!”雄儿举起右手。花仪一看嗔道:“兄弟你这就见外了。我在黑云坑跟任何人打交道都会持怀疑态度对待,唯独你绝不二心二意明白不兄弟,你是不是碍于面子甩不掉,尤其是管家的纠缠想尽快了事掉准备不想答应他吗?”雄儿啜了一口茶道:“花姐你还记得自己在我老家的院子里,那夜里讲过的那些话吗?”花大姐抬头答道:“兄弟当然记得啊!我希望你把自己的武功课做好再说。”雄儿站起来走了几个踱步道:“花姐你告诉我,将来我只要努力会有所建树,成大业做魁首。可是我这样一贫如水的家庭背景……一无所有一纹不值的人,将来会有成大业做魁首的可能嘛?那我一定是在做黄梁美梦吧!要不是,要不是我……自欺欺人啊!”
花仪真的看不出来雄儿,年纪青青的人既轻狂又不痴心妄为,竟然野心如此之大而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