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翻过船栏,纵身跃下,跨步那一瞬间,给人一种错觉,他速度极慢,似一个迟暮老人,但是却诡异的眨眼出现在苏望面前。
苏望面色沉稳,似早有预料,老者出手了,平推一掌,看上去依旧很慢,苏望笑了,一掌轻轻迎了上去,两掌相对,刹那间……内力狂涌,化为狂风,整艘船船头猛然下沉,咔嚓——船身龙骨断裂,一艘船霎那间被截为两半,船急速下沉。
“落水的,都朝最近的船游过去!”重泰来高喊。
两人还在僵持,内力相对,一炷香后,嘭——水面乍起一道十几丈高的水柱,两人分开,距离百尺相对而立。
江水纷纷扬扬的落下,阳光照射下,雾蒙蒙中点点五彩斑斓炫光司如梦如幻,江水依旧奔流不复返。呼——七老平缓了一口气,心道:“想不到,仅仅三个时辰不到,这小子的实力竟然有这么大的变化,难道他之前隐藏了实力?”
苏望踏水而来,冷笑道:“你的每一招每一势,那种似慢实快的招式,你领悟的是意境吧!”
意,玄妙无比,苏望也只听苏忏提起,起先他没太在意意境这种东西,但现在七老的每一招每一式带着的那个似慢非慢的那种感觉,让苏望不得不往那个方向去想。
“你很聪明!”七老承认了,“我所用的是水之意境。”平静的水面往往暗流汹涌,七老的一招一式都带着伪装。
“我很想知道,你的实力是如何有了如此大的提升,莫非你隐藏了实力?”七老问。
“等我打赢了你,自会告诉你,”苏望双手聚拳放腰。
“小兄弟说大话的本领是一点不含糊!”七老双掌平举,“覆海决!”
嗡——以七老脚下为中心,一道道波纹扩散开去,方圆一里的江面江面仿佛沸腾了,风夹杂着水汽飘荡,七老迎风大笑,拥有水之意境的他,在这浩浩江面上拥有着绝对的掌控力!
水雾弥漫,每一粒雨珠都化为一束束利箭,似万箭齐发,苏望像是一个鎏金金人,在一片“箭雨”中冷冷看着七老。
隆——河水翻腾,一道水龙卷突然升起,接着是两道、三道……九道!江水在咆哮,巨浪滔天,天空都暗了下来,九道水龙卷朝七老聚拢过来,十几丈粗的水龙遮住了苏望的视线。
江面上的船遭殃了,不少船只被突如其来的巨浪,巨浪拍打岸堤,人群乱哄哄的,因为太远,他们看不清见面发生了什么。
“什么东西,这河里是出了妖怪吗?”
“变天了,变天了!”
“不,是有高手运功引动了天地异像,”齐贤梅喃喃自语,如此浩荡的声势,可以说是鬼神之力。
“师伯!你知道什么?”肖枭的耳朵灵的很。
“是意境,感知天地,动用自然伟力,这是……感意境的象征!”齐贤梅怔怔出神。
“感意境?那是什么?”古绲问道。
“先天之上,是为感意!”管衷说道。
“先……先天之上!”肖枭三人眼中充满震撼,目光望向波涛起伏的江面,那里,九道水龙卷宛如垂天之柱,搅动茫茫江水。
江面,落水的求救声不断,在这种暴雨狂风中,再好的水性也无济于事。
苏望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动过,忽然间,一道水龙卷动了,两道、三道……九道齐动,似化为了活生生的翻江倒海的蛟龙,在江中肆意妄为,水龙一道接一道围着苏望不断的冲击,苏望岿然不动。
某一刻,苏望一拳轰出,好似打了个响雷,轰隆——霸道的拳力裹挟罡气生生炸出一条通道,通路的尽头,七老眼神微愣。苏望冲了过去,相隔百丈距离连一个呼吸都不到,苏望就来到了近前,高高扬起拳头,拳落,七老伸手挡住,却全然不像开始对敌苏望时那般轻松写意,全力把他轰出老远,等他从一片水幕中出来,头发散乱,浑身湿透,七老怒极反笑:“好!呵呵!我倒想看看你还留有几分本事!”
嘭——七老上身衣物炸开碎裂,随风而去,浑身腱子肉,配合花白的头发,十分附和老当益壮这个词。
嘶——一步,似慢非慢,七老动了,苏望再次看到了无数个残影,但这次他没有慌乱,曲身似一张弯月弓飞射而去,砰砰——七老的一招一式苏望都从容接了下来,苏望慢慢占了上风,七老渐渐打红了眼:“我不信!我不信!我会输给你一个毛头小子!”
嘭!刚说完,小腹中了一拳,七老后空翻了两圈卸了力,苏望已欺身到了近前,一拳打在他左脸,一颗牙扑棱一声飞出来,七老退后数十丈,定住身形后,满脸不敢置信,颤抖着指着苏望:“你……”
苏望伸了个懒腰,轻蔑的道:“老头,你太嚣张了,给你个教训。”
“拜了,后会有期!”苏望招了个手,他回身打算离开。
走?打了自己就要走?七老何曾受过这种奇耻大辱,败给一个后辈也就算了,还被打脸!谁都能忍,自己绝忍不了!七老越来越气,双眼发红:“想跑?哪里去!”
七老高举双手,牙关紧咬,双目充血,江面九道水龙突兀的沉入江中,天空再次变暗,漆黑如墨。
“这……这又怎么了?”
“江面上好多船沉了,都别愣着,赶紧救人,”一名捕快喊道。
天色再变,渡口一阵鸡飞狗跳,人挤着人,吵吵闹闹。
“太挤了,太挤了,后面的腾个地!”人太多,喊的人喊破嗓子,听的人听半天都是一阵乱麻。
“看看看!出事了,出大事了!”一人喊道,接着慢慢的有人朝他指的方向看去,人群渐渐静了下来。
只见江面上狂风猎猎,突然,水像沸腾一般,水汽升腾,接着水珠连成一片片水线,水线越增越粗化为一个个水柱,水柱不断上升与乌云相连,水不断汇入,然后更加神异的一幕出现,江水奔腾此,仿佛突然遇到一处无法逾越的墙,如同被生生截流,江水奔流而去,缓缓干涸的江底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