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老人家,请坐,本官有事要向几位了解一下。”
袁天罡招呼族长以及两位长老坐下,让人端来茶水,对三人说话很是客气,这也使得三位在李家村的老人对这位县太爷十分敬畏。
族长说道:“袁大人客气了,只要是我们三位都知晓的事,一定全盘托出,绝不隐瞒。”
袁天罡笑了笑说道:“呵呵,本官想了解一下这李二、李孙氏以及方秀才的情况,还请三位细说一番。”
三人听袁天罡要了解这三人的情况,互相对看了一眼后,族长带头说道:“这三人的情况嘛,是这样的……”
族长用那苍老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了起来,由于年老的原因,说话的过程中还不时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上一口,在族长说的不够完整时旁边的两位长老便进行补充。
经族长以及二位长老述说,这李二家中并不富裕,父母双亡,大哥李旦也因病去世,剩下这15岁的李二以及他12岁的弟弟李三,两兄弟相依为命,李二作为兄长,也是担起了长兄为父的责任照顾李三,李二为人实诚,而且做事踏实,在村里帮着村里人做事挣一些口粮和钱财,两兄弟的日子也算是过得去,随着兄弟两的成长,因为两人身体健壮有力,很少有人敢欺负,在村里也开始说得上话。
可就在李二娶妻生了一个女儿之后,妻子便再也没有怀过,这生不出儿子传宗接代,李二也是每天自怨自艾,时间久了村里闲言闲语也就多了,李二经不住他人的唇枪舌剑便生性大变,变得好赌好色,将所有的气发在妻子身上,开始和村里几个不务正业的年轻人混在一起,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被李二败得是更加窘迫,李二妻子是一个十分顾家顾孩子的妇女,长相也是有些水灵,李二能找到这般女子不但是因为当初有些厚道,另一方面还是因为他姓李,属于李家村的正统姓氏。
李二妻子叫孙秀秀,芳龄19岁,比李二小8岁,当初15岁便嫁给李二,为李二生了一个女儿,孙秀秀也是李家村的人,家中有一个年迈的老母亲以及弟弟孙青,因为属于外姓,加上家中没有强壮主事的男人,所以经常受村里人欺负,有一次孙秀秀被村里的一个无赖欺负,对孙秀秀动手动脚,刚好路过的李二就上前揍了那个无赖一顿,李二见孙秀秀长得水灵便心生爱慕,时常到其家中献殷勤。
孙秀秀的母亲也看得出李二是何心意,想到小儿子孙青年纪尚小,家中无主事的男人,为了这个家,于是将秀秀许配给了李二,怎知这李二性情会变得如此,不但没有疼惜孙秀秀,每次赌博输钱回来都会将秀秀作为出气筒,有时辱骂不解气还会拳脚相向,打完之后还经常几天不回家到县里的妓院过夜,孙秀秀是一个懂事的人,就算李二如此也是能忍则忍,对于李二的暴行都一直忍气吞声,一心照顾那年幼的女儿。
至于那方旭家中也是一贫如洗,方旭年幼丧母,一直都是父亲抚养长大,父亲为了能让方旭读书,将来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也是省吃俭用,劳累得一身疾病,而又在这个李姓当家的村子里,方旭和自己的老父亲一直都是忍气吞声,两父子哪怕被人指着鼻子骂也不敢出声,方旭也算争气,在其十五岁的时候便成为全村唯一的一个秀才,可是在随后几年并没有多大起色,一直未能考起进士,方旭现在也是二十有一的人了,因为家里条件不好也未能娶妻,可方旭也是有孝道的人,靠着到县里卖些字画为生,好生照顾年老体迈的父亲。
可是就在前一日发生此事后,因为捉奸在床,按照村里自古传下来的规矩,这奸夫**是要浸猪笼的,族长对此也无话可说,组织村里的人准备将这二人按族规惩处。
这说起来,他们三个人都是可怜之人,都是丧父丧母,如今闹了此事,也不得按族规办事。
听了三位村里元老的叙述,袁天罡也是对三人的情况以及家境有了一个更深的了解。
“听三位这样说来,这件事想必另有蹊跷啊,这方旭和孙秀秀二人,一个深知孔孟之道孝顺有加,一个照顾女儿楚楚可怜,想必并非李二所见这般,看来还需审问他们几人才可知晓其中之事。”
听到袁天罡这般说话,三位村里的元老也不再断定此二人通奸一事,都纷纷点头认可袁天罡所说。
“袁大人,我李家村自古民风淳朴,此事关系我村声誉,还请袁大人查明此事。”
“时日不早了,我派人送三位回去,本官定会查清此事秉公办理,三位大可放心。”
就在三人走后,袁天罡说道:“徒儿,你怎么看待此事啊?”
杨木想了想道:“据三位李家村的元老这么说来,这方旭和孙秀秀不像是通奸的一对儿啊,但是这方旭所说又并非虚构,孙秀秀对此也不否认,只是说并非自己意愿,难道……”
袁天罡见杨木停顿没有继续说下去,捋着胡须紧盯杨木道:“难道什么?继续说。”
“难道这孙秀秀是被鬼上身了?也不对啊,我怎么没有看出他身上有什么鬼气啊,就算我道行尚欠,那老师也应该看的出来啊。”
“不错,你所说的也正是我所想的,我之前也没有看出孙秀秀和方旭身上有何异样,但我倒是看出那李二有些异样。”
听到老师这么一说,杨木顿时也想起来了。
“对啊,听您这么一说,我仔细想想那李二确实有异常,虽说看起来他身强体壮,但是他眼中有些无神,黑眼圈也是较为明显,但是这又怎么才能将此与方旭和孙秀秀通奸一事连起来呢?”
“要想知道此事,还需审问……”
“孙秀秀”
就在袁天罡要说出人名的时候,杨木也猜到老师要审问谁,于是与老师同口异声的说出了孙秀秀的名字。
师徒二人随即来到牢房审问孙秀秀。
“孙秀秀,你说你勾引方秀才并非你个人自愿,但你又说不出来是何道理,那你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孙秀秀见袁天罡问话,使劲想了想还是想不出什么来,一时急了便哭了起来。
“呜呜……小、小、小女子确实不知道怎么说啊,我真的没有想勾引方公子,大人。”
“好,你既然想不到什么可说的,那本官就来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本官,听清楚了吗?”
孙秀秀用手擦了擦眼泪道:“听清楚了,大人。”
“你仔细想想,在发生此事之前你丈夫李二有何异常啊?”
“我丈夫有何异常?”
孙秀秀在脑海里不断的回想。
“大人,要说异常,我官人确实在前一天一大早回来的时候有些异常,他出门已经有好几日不见踪影,等他回来的时候显得有些疲惫不堪,但是他尽管身体尽显疲惫却……”
“快说!”
孙秀秀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害羞的低着头说道:“他,他一回来很是疲惫,一见到我便将我抱到屋内,我当时也有些害怕,……”
孙秀秀也是支支吾吾的继续说道:“过了一会,我官人醒来了就到外面去了,说是去见村里的几个朋友,我不由自主的上前将他抱住,可他却没有好脸色的将我推开就走了。”
“等他走了之后,我意识有些模糊,不一会我就听到外面有人,我就将门打开看到了方公子,不由自主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