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旺神色一冷,说道:“没有,我从不做东洋人的生意,这里也没有存货。”
“那能否破例一次,为我妹妹打造刀具?”陈小九问道。
“我潘家祖上当初死在鬼子手里四十余口,这是一笔血债,我潘家有祖训不得为小日本打造兵器。”
潘德旺神情严肃,似乎不容商量,他这个年纪,对于侵华的鬼子有彻骨的恨意。
国仇是不能忘,不过那是当初鬼子部分战犯犯下的罪孽,藤田香织却是个普通的日本女生,人也没有作奸犯科,陈小九决定为她的兵器努力一下,就说道:“我香织妹妹为人善良,而且马上会加入中国国籍,就不属于日本人了,所以,还请潘老通融一次。”
“师父,规矩不能破啊!”一旁的年轻弟子愤然说道。
藤田香织上前一步,说道:“这位潘老先生,对于我国之前犯下的罪行,我们藤田家感到惭愧,近二十年,每年都在中日友好陵园拜祭,对之前的入侵行为进行忏悔,我是一个日本人,但却知道应该赎罪,不要把那些战争罪犯犯下的罪行,都迁怒于我身上。”
“你说忏悔就忏悔了?”年轻弟子不依不饶。
潘德旺却制止了弟子说话,沉吟道:“说起来也是这个道理,迁怒于一个年轻肯忏悔的后辈,未免太小肚鸡肠了。既然如此,我兴许可以为你打造兵器,但是我从不为庸手打造,你需要胜过我手中的刀才行。”
潘德旺的徒弟从后面取来了他所用的佩刀,一把长1.5米的厚背砍刀,刀身仿佛闸刀一般的厚重,这刀已经开刃,纹路和血槽上闪着寒光,看着就让人生畏。
这刀让陈小九想起网络上有个40米大刀的梗,还有那么点像。
“小姑娘,你想要好刀,就要用刀让我心服口服才行。”潘德旺挽了个刀花,说道。
然而藤田香织看了看墙壁上那些刀,没有她善用的,摇头说道:“我不喜欢你这些刀。”
潘德旺眉头一皱,把这茬忘了,这日本少女没有趁手兵器,胜之不武,这就有些难办了,他的规矩不能一破再破。
“能给我拿一块硬木么?”藤田香织突然问道。
“可以!”
潘德旺让他徒弟拿来了一块保存完好的红木圆木,一米多长,直径四十多厘米,是打算雕刻兵器底座用的,都是上好的红木。
“借你的兵器一用。”
藤田香织取过一把锋利的匕首,忽然一脚踢中那块圆木,等木头飞上天空后,她也随即跳起,手中匕首快速挥动,带出了残影,一下下斩在木头上,而坚硬的红木居然碎屑翻飞,她居然是在雕刻。
清丽少女挥舞利刃,木屑纷飞,刀光剑影,这视觉冲击看起来就像是唯美武侠片一样,让在场之人动容。
几秒钟后,藤田香织和红木都向下跌落,她站在地上一个高抬脚踢飞红木,她紧接着又像刚才一样跳起,继续用利刃雕琢木胚。
藤田香织持续了数个起落,渐渐的,那根粗壮的圆木变得纤细,棱角也出来了,经过了好几分钟,渐渐变成了两根一长一短的战刀形状,而潘德旺看着她的目光渐渐变了。
就这份刀工和耐力,就是很多武者一生都达不到的境界,他愈加肯定,这位日本少女,有超能者的底子,并不是纯正的武术。
他一位武术大师都看的入神,他那两位年轻的徒弟早就傻了,嘴巴张的老大,不一会口水流下来才恍然惊悟。
年轻弟子的内心被震撼,再也不敢轻视这个漂亮的异国少女,但是这少女都这么厉害了,那么她的哥哥到底达到什么程度?
两个弟子心里揣测不已,反正陈小九看起来更加的高深莫测,没有动手,就让两个男弟子敬畏不已。
十分钟后,藤田香织终于在两根木刀之间一撇,那两根木刀成为成品,她随即把两根木刃持在手中,耍了一阵刀花,才满意的点点头。
此时,地面上已经有厚厚的木屑,像是下了一场木花雨。
“姑娘好刀工,我们去外面比划。”
潘德旺先行出门去了院里,他也让徒弟拿来一把桃木剑,用来和藤田香织作为比武的武器,作为老前辈,不能在兵器上面欺负后辈。
“和这位老人家比武,不要伤他,不要用神力。”陈小九在一旁小声嘱咐。
“好。”藤田香织听话的答应。
双方一老一少在院中站定,各自摆好了架势。
藤田香织则没有中华武林那么多客套,像是空手道一样,开打之前鞠了一躬,然后骤然上前,双手持长刀一下斩出。
“来得好!”
潘德旺高喝一声,脚踩七星,移形换位躲开一刀,同时剑尖连点藤田香织的下腹。
“呔!”
藤田香织一声娇斥,一个空跃完全置于空中,然后猛地当头斩下,忍者似乎不喜欢用兵器接战,只喜欢不停的抢攻。
潘德旺凝神接招,他年轻时候也和不少忍者对战过,经验丰富,看似他在防守,不过步伐稳健,招式老辣,实则掌握了战局的主动,藤田香织因为不能用神力,所以无法形成碾压之势。
“招!”
老人家十几招后,摸透了藤田香织的深浅,就用上了独门剑术,漫天剑影如千树万树梨花开,绚丽间透露着杀机,这就是“桃花劫剑”的独特奥义。
藤田香织目光一凝,意识到不好,她还是缺少应对强者的经验,翻身退走的时候,还是被潘德旺的木剑在肋下划了一下,如果是真剑,她已经受伤了。
藤田香织神色冷峻,决定用自己的真功夫了,身形一矮,仿佛仙女拜寿一样的姿势,手中忽然多了一个小的梳妆镜,借助阳光反射到潘德旺的眼睛处。
老人家被强光晃得微微闭眼,再睁开时,已经失去了藤田香织的踪迹,不由得高度警惕起来。
忽然,他身体左侧的空气忽然扭曲起来,潘德旺意识到了,用上桃花飘飞的防御招式,剑幕将左侧笼罩起来,避免被偷袭。
“咣咣”两声,木刀和木剑相撞,紧接着藤田香织的踪迹再次消失。
潘德旺耳朵一动,忽然转身挺剑向后刺去,却扎了个空,藤田香织速度太快,已经从他身后掠过,到了他的右侧,斜砍在老者的肩头。
藤田香织没有下重手,而是自行退了三步,给潘德旺调整的机会,这是在对刚才中招的回敬。
随后战局再开,潘德旺眼里只能依稀看到空气的扭动,处处陷于被动,让老人家十分惊诧,他还从来没遇到过障眼法如此登峰造极的忍者,还是这个这么年轻的少女。
而旁观的两个弟子很为师父着急,不明白那个少女就在左右游窜,为什么师父像是看不到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