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有些人注定可以做朋友,李玉荀列郭辰三个人以茶代酒,一样兴高采烈,茶水由浓变淡,三人依旧如饮醇酒,兴致激烈。
安宁公主听的如痴如醉,暗思这世上的学问,只怕被这三人学尽了,无论飞鸟虫鱼日月星辰,兵书战阵人文地理,三人都能够说的深入浅出各有研究。
李玉学识博大宏杂,涉猎最广,荀列学识渊博,最是精纯,郭辰最喜兵事,善于看透人心以势算计,乃是兵家天才,堪称运筹帷幄之中,临机谋算决策无双。
人生难得遇知己,最恐无人知我意,三轮酒过话不尽,惟愿时光不过去。
兴高淡茶可为酒,只叹时光不存留。三人谈天说地性质高昂,不知不觉日已西斜,门外的侍卫们焦急不已,宫中规矩繁多,时辰一过便要关宫门。
内宫女子,无诏不得出宫,更遑论宫外过夜了,若是彻夜不归,就是皇帝也保不了他,因此,侍卫不得不做恶人,打断三人说话,高速李玉该回家了。
三人谈兴被打断,十分的遗憾,李玉抬头看了看窗影,果然,日已西斜,不由得遗憾道“二位贤兄,小弟家教甚严,只若笼中之鸟,因此,不得不先告辞了。”语气之中不舍之意溢于言表。
荀列与郭辰同样不舍的,他们二人才学高妙,品质高洁,不同俗流,因此,不见容与世俗,二人时常自娱自乐,饮酒论事好不快哉,
好不容易今日又有了一个,可以纵论阔谈的好朋友,时光竟毫不留情飞速而走,一时间气氛伤感让人懊恼不已。
这时,郭辰开口道“李玉贤弟,我有一言不知你可同意?”
李玉笑道“咱们谈话投机,意气相投,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郭辰看了一眼荀列,只见这个老兄弟点头示意同意,他们二人为友已久,早已心意相通,此刻得到了老友首肯,郭辰不由得信心大增,说道“咱们意气相投,见识相仿,不如结为兄弟,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李玉抚掌大笑道“正所谓:英雄所见相同,小弟正不知该如何开口,咱们果然天生合该是兄弟。”
荀列与郭辰两人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满心喜悦,沉稳如荀列也忍不住排着桌子说道“妙妙妙,今日之乐无极矣。”
说完三人六只手用力握在一起,纵声大笑,安宁公主看的眼热不已,可以她的年龄太小了,而且见识也不足,因此,倒是没有凑热闹。
李玉笑罢,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三兄弟觅个场地,上拜苍天,下拜大敌,全了礼数,也好教苍天大地知道,我们的兄弟之情,皇天后土永不相负。”
荀列笑道“此言不错,我等心意坚定,原不必做此路数,不过苍天既然将贤弟与我等相见,这等美意,不可不谢,我这后院有一座园子,种了兰花成集,为兄狂悖将它号称“兰花苑”今日,我等不如在这兰花苑中结为兄弟,君子如兰,正应我等兄弟品性,二位贤弟意下如何?”
李玉与郭辰自是满意不已,安宁公主以目视制止了想要阻止的侍卫,李玉此举虽然有些不合皇家规矩,但是,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何况只要李玉高兴,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会帮忙顶着。
一行人走到后院,只见得园中兰花淡雅挺立,别有气质风骨,荀列招呼小二准备三牲神案,香表瓜果。
不多时,所有东西齐备,三人跪于神案之下,神案上供着皇天后土,上古圣皇神位,三人焚了香表,齐齐拜倒,誓道“我荀列郭辰李玉,今日结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刀山火海绝不退缩,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为证,我等兄弟永不相负,若违此誓,天人共戮。”
誓言说完,三人六手紧握,荀列二十三岁为大哥,郭辰十五岁为二哥,李玉十三岁为三弟,李玉终于没有了孤独感。
原本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人只有谢灵儿和安宁公主,如今要加上这两个兄弟了。要知道,古人最重誓言,而且,这二人皆是品性高洁至诚之人,因此,李玉对他们推若腹心不足为奇。
同处人间不自由,话有万言终须别,三人依依惜别,李玉拿出一方美玉说道“二位兄长,咱们兄弟意气相投,见面就需高谈阔论,大哥有妻小在堂,我等容易惊扰,若是惊了侄儿却是不美,我这玉佩值几钱银子,劳烦二位兄长就近寻一座房子,好作为咱们聚会之所,而且小弟有暇也可以略做小住,咱们兄弟之间,万望莫要推辞。”
荀列与郭辰都是洒脱之人,他们虽然囊中不丰却也并不贪财,此刻李玉说的很有道理,二人不是虚伪之辈,便接了玉佩,准备物色房屋。
他们思忱,有了家业,想必李玉会时常过来,了了兄弟之间的相思,也是美事。
李玉又道“我时常不来,需要劳烦二哥帮我看住家宅了。”郭辰拍胸脯说道“包在哥哥身上。”
李玉又拿出一叠纸,对着荀列说道“大哥,这是小弟刚才写的酿酒秘方,哥哥非是贪财之辈,只是,小弟他日需要钱财,想请大哥为我把控财政,以备他日之需。”
荀列接过纸张大略看了一遍,脸上惊异不止,看完后,摸了摸胡须,笑道“贤弟有事为兄义不容辞,只不过我们两个做哥哥的,可要沾你的光了。”
李玉哈哈一笑拉着二人的手道“哥哥说的什么话,咱们兄弟之间哪里分彼此,在小弟看来,还是用二位哥哥的多些,只要你们不嫌我事多就好。”
荀列与郭辰同李玉依依惜别,只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才转身回去,坐在兰花苑中的石凳上,看着还在摆着的香案,二人还是对离开的李玉颇为不舍。
郭辰突然道“大哥,你看三弟到底是个身份,如此神秘。”
荀列笑了笑说道“二弟最善于窥破人心,何必来为难我呢。”
郭辰叹息道“三弟性格向往自由,偏偏却是宫里人,可是,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着实让人费解,他这般人才,我们不应该没听说过吧。”
荀列那些手上的纸说道“他这般经天纬地之才,又与我们意气相投,不以我们卑贱而轻视,实为良友,我们既是兄弟,便是舍了性命也要助他一臂之力。”
郭辰郑重点了点头,他郭辰的兄弟,纵然想要捅破了天,说不得,他也要搭一把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