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归于沉寂,盛淮安抬眼看向那一众争论的神族弟子。
不由心中无奈,他比谁都不想死,如今看着情形,只怕是避无可避。
再来,神族女首领好容易给自己的神力就这么丢弃岂不可惜了。
“你们够了,各自都有着各自的道理,只是你们谁有想过举足轻重!”坐在高台上的女首领看腻了这一切,径直将手中的茶盏砸向地面。
瓷片飞了好高,台下众人也跟着倒抽一口凉气。
女首领从容走下,嘲讽一笑,转而看向一旁。“你们不是要吵吗?怎么不打起来?”遂退后两步想着给这一众人的让位。
所有人归于沉寂,为首说话的两人更是害怕的颤栗。
“我觉得我们神族事到如今就该同着神族决一死战,所有弟子将神法消耗一半,”
听到这里,盛淮安心知不妙想从偏门走出。
谁乐意把自己的神法奉献,毕竟又不是圣人,这一去还生死难料。
他投靠神族就是看好他们的未来,如今不想他们竟然是要自取灭亡。
刚走了没有一步路就听见身后有一声音道,“盛淮安,你要去哪,我还没问过你觉得这计谋如何?”
所有视线凝聚,纷纷示以不屑,他勉强笑了笑,开口道,“我是想着佩剑还在房中想着去寻来,好助神教一臂之力!”
话语说的冠冕堂皇,但也只有她自己看透了女首领眼眸中的意味。
已然脱不开身,心中不禁懊恼自己为什么要自己做。
最后,女首领连修整的时间都没有给,径直领着他们前往。
他走在前,在打开大门的一瞬见到了地面一浅蓝色的千纸鹤,隐约觉得有几分熟悉,不由停下了脚步,犹豫着自己是否要捡起。
就听见了身后人的询问。
“盛淮安,你这是怎么了?”话语淡漠。
转而看向,他不由惊异,原来不止女首领在观察自己,身后一众弟子的眼眸都在向自己凝集。
亏得地面的千纸鹤沾染了尘土,不凑近仔细看,还不算明显。
犹豫再三,心知这样的传信方式只有傅如吟才会如此,想着之前自己与他之前的矛盾,现在她还能来找自己,多少有着感动。
本来想着用法力将千纸鹤捡起,奈何没有找到空隙,转身看向首领的瞬间。
足尖轻旋,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已然将千纸鹤藏进了土里,拱手他笑道,“会首领,没怎么,属下只是在想这去往神教要从哪个方向近一些,谎话她说的面不改色。”
女首领也只是嗤笑一二,“我怎么记得,你刚刚是在看什么东西?”
盛淮安环视周围,巧妙的避开了脚下的土壤,“我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啊?”
为了躲避眼前人的质疑,他终究是没有打开千纸鹤。
另一头,神教之中,沈青蘅早已预料到了神族知道了阵法的弱势所在会前来进攻,一路上已然排了无数弟子查探。
“教主,神族已然出发领着大量的兵士走向神教的方向!”
她一脸淡漠好在心中早有准备,让傅如吟去调遣玄门以及千山派的弟子前来应援。
果然不出半日所有的人都到齐了。
辛离领着手中带着宝剑走出,“你留在这里就好!”言尽转身。
几乎是下一瞬,她伸手拉住了那人的手,同时开口质问到,“你又要把我一个人关在结界之中吗?”
所有人归于沉寂,淡漠的退下。
见对方久未有言语,她释然笑道,“我是神教教主,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该要在场和神教共存亡!”
辛离争执不过,最后终究还是决定带着他一同前往,不过念及着她的修为尚浅,便也只让她在高处观战。
冷言看着双方对立的队伍,神族身在神教似乎在气焰上的确弱下了三分,心中渐渐松了口气。
想来,神祖相较之前应该要好对付一些,冷眼看着神族中站着的盛淮安,她不由无奈。
身侧走出了傅如吟,她早知道,傅如吟对其放不下,不想到了现在依旧执念犹存。
“你可是还记着他?”小心试探那么一句?
对方却回以苦涩的笑意。
沈青蘅无奈叹气。
“如果说我忘了他,你会信吗?说到底在这情感坚持上,我终究还是不敌你的,无论变化了多少个身份,你最后要的都是那一个男人。”
言语间地面的辛离和神族女首领带领的队伍已然打了起来。
她一开始都还是淡然的,想着毕竟这是在阵法之中,神教中人再怎么说都占有优势。
却丝毫没有预料到,神族弟子不仅是神法独到,在一招一式的演练上更是干净利落。
眼见着形势不对劲,神教深受大压,玄门以及千山派弟子已然前来应援。
看着成百上千的队伍,不由松了口气,她转而紧紧握住了身侧人的手。
同傅如吟之间,他们从未有这么契合过,此时此刻如此,也无非是战场上有着自己心系之人。
她瞧着神族弟子的功法挥剑的力度,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觉得有些奇怪?”她小声道,看向身侧的人。
对方却不解其中意味,示意侍卫为自己抓上一人上前,近距离接触后,他果然发现,神族弟子并不是神法尽失,为了减少阵法的折磨,他们只卸去了大半神力。
倒抽一口气,仅存小半神力就能如此,再这么下去还怎么得了?
听着兵刃碰撞的响声,她走下高台,还未站稳就见着一神族弟子的尸体从自己眼前飞过,摔在地面,鲜血喷薄,死状惨烈。
环视四周,不过半个时辰,这神教的地面已然摆满了尸体,连落脚的地界都没有,耳边满是哀嚎声。
傅如吟见着盛淮安,失魂落魄。
她握紧那人的人,径直松开了,微微点头示意。
世道如今,旁人的事情,她也再不想去参与。
傅如吟轻功行至盛淮安的身边,看着他胳膊上,腿上几处大小不等的伤口,上前搀扶,顾不得他的意愿,只是紧紧的搀扶着。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盛淮安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