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发冷得紧,前几日又下了一场雪,杨小菊只想赖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府内还是醇亲王妃管事,她也乐的清闲,整天吃吃喝喝,陪着两个小家伙玩,要不就是和小妹宋欢聊天。
虽说府内人好像当自己不存在,但她也不在乎。
雪地内,天真烂漫的女子慢步走着,后面的丫鬟担忧喊道,“姑娘慢着点,奴婢都跟不上了。”
“那是你走的太慢了,我现在迫切的想见二嫂,听两个侄子开心的声音呢。”宋欢一边笑着,一边回头看向丫头叶子。
嘭,“啊!”
宋欢直接撞上一堵肉墙,吓得她大惊失色,脸色又苍白几分,随即看到人后又变得红润,“对不起,对不起。”
许国辉羞得后退两步,“小生仓促,冒犯小姐,实在该打。”
眼前的男人书生打扮,文质彬彬,一双眼眸深入人心,直激她的眼,愣愣的道,“是我没看路,冲撞了公子,告辞。”
说完匆匆逃走,叶子也焦急追赶自家小姐。
许国辉这才看着女子逃走的身影,捡起她遗失的手绢,想还给人,却不知哪里的小姐,将手绢紧紧捏在手里。
看到匆忙跑进来的人,杨小菊笑道,“小妹,这后面可是有什么人追你,怎跑的这般狼狈。”
宋欢愣了愣,随即想到那个书生,羞红脸,试探性问,“二嫂,你这院子里是否除了二哥还有别的秀才,我方才走路不小心撞了人,发现是个不认识的。”
红红的双脸早已经出卖了她,杨小菊也不打破她,故意将许国辉的事透漏给她,“那个秀才啊,他叫许国辉,是我救回来的,当初他落榜伤心欲绝,……”
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宋欢倒是听的吃惊,原来他竟是这般的可怜,心中瞬间又对他充满好感。
“他倒是个执着的,如果身份不是那么卑微,也许朝堂也有他的落脚之地了。”
杨小菊勾唇一笑,“莫欺少年穷,他这样的不过缺少机遇,皇上已经进行了科举改革,下次不一定会绝对公平,但必然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他未必无望,小妹你可要趁早,俗话说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
“二嫂,你怎如此打趣,我不理你了。”被说中心事的宋欢羞红脸,紧张道,“我不过见了他一面而已,你可千万别胡说,若是被人知道,只怕名声受损。”
杨小菊保证自己不会乱说,还捂嘴偷笑两声,她这才放心。
“这是姨娘做的拔丝苹果,是她独特的手艺,特意拿来给侄子们吃的,他们呢?”宋欢不理解,往日她来,两个小家伙定然会围着自己,怎的没动静。
“他们呀,被爹弄去练武了,说是要他们继承自己的丰功伟绩,别学相公,放着好好的武将不做,非要去做什么文官。”
宋欢大吃一惊,这么小就去学武,不过后来柳姨娘给她解释,是因为醇亲王看中他们,所以才这般严格,她也便理解了。
眼看就要过年,家中书信果然如期到来,这是她将在京城过的第一个年,对母亲小弟想念的紧,也是时候将她们接来了,她觉得。
可以前在战王府还好,可现在是在醇亲王府,刘妙音是自己的娘,却与王府没关系,对了,可以安排住在战王府,她突然笑了出声,找个时间同贺通谈一下才是。
想了想这才又将目光落回信上,是刘妙音来的信,她在信里说的便是那些琐碎的事,更多的就是让她照顾好身体,倒是刘天给她回复,说是贺通寄给的那些书十分好,他已经温习了一遍,受益匪浅。
信中还提到杨老三和杨家彻底决裂,他找村长,自愿分家,将自己从杨家族另立一支,并且将自己的名字写进族谱,还有刘妙音也被写进去。
他说自己糊涂了一辈子,不求刘妙音原谅,只是想守在她身边,不让任何人欺负他们孤儿寡母,刘天表示自己无所谓,反正多一个人也不影响什么。
这倒是让杨小菊有些不敢相信,那个懦弱愚孝了一辈子的男人,居然这次自主做了件对的事。
不仅如此,信中还提出,杨家已经分家,因为媚儿的挑拨,杨老头也觉得一家人挤在一起不好,便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让所有人逢年过节回来孝敬,连房子都没分一座。
最终留在家中得是杨老大,因为他不想给孝敬钱,而且自己有一个妻子儿子,还有妾室,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自己舍不得媚儿。
虽说他跟了杨老头,可毕竟年轻,皮肤光滑如丝,哪个男人不爱,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而且偷的还是自家老子的女人,兴奋感更盛。
没了儿子护身的杨老太婆事事亲为,嘟囔一句就要被骂,大房妾室丝毫不听她的,大房也是只守着自己儿子,伙食不好,他们就会自己开小灶。
气的她直骂娘,成天跑去外面几个儿子那闹,开始还有人理,后来根本连门都不开,后来她病了,杨老三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想去照顾她几天。
刘妙音没说话,算是默认,杨老太婆整天骂骂咧咧,后来连杨老三都受不了,留下几两银子,便离开了杨家。
后来传出消息,杨老太婆病深死了,人都知道她病了,却不知能要了命。
刘天这才将自己打听的说出来,原来杨王氏趁着杨家人不在,将媚儿的卖身契偷了出来,杨老头存在私心,有卖身契,媚儿便不敢翻天,谁知被杨王氏找到了。
她早就受够了这个狐狸精,将自己家弄得乌烟瘴气,故而将人又卖到青楼。
媚儿和杨老头一回家,就听看到媚儿的行礼被收拾,她指着媚儿大骂,“你这个狐狸精,赶紧滚出我家,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我告诉你,现在你已经是春香院的人了,老娘慈悲,让你带着这个东西滚,哼,别脏了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