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说不会伤人,那熊怀里揣着半死不活的不是人是什么。
下人们紧张的握紧竹竿,大黑此刻玩心大起,冲着那些害怕的家丁低吼一声,吓得几人都快哭出来。
杨小菊揉了揉发痛的额头,无奈道,“大黑,你别吓到它们了,快回来。”
果然大黑悻悻的垂下头,拖着厚重的身躯走到她面前,又把怀中的四伯娘放到地上。
杨小菊搓了搓手,凌晨出去,她都快冻成狗了,都怪大黑,拉着自己出去,就只让她穿了薄薄的外套,“娘,这件事我待会给你解释,你快点让人把四伯娘带下去,让人好生照顾。”
临走前她特意交待,千万看住人,不能让她自尽。
虽然害怕大黑,可刘妙音也意识到她口中事情的重要性,忙让人带四伯娘下去,又给找了个大夫。
杨小菊回屋后便让之澜梳妆,收拾好后这才去四伯娘那边,恰好看到大夫刚出门,刘妙音也跟着出来。
忍不住凑上前,看着大夫道,“四伯娘怎么样了?”
看着大夫摇了摇头,杨小菊暗觉不妙,第一眼见到四伯娘时,她满身都是伤,下体更是血迹斑斑。
在刘妙音的催促下大夫才道,“哎,这位夫人性命无忧,只是小产,又受了寒,怕是以后子嗣困难。”
对一个女人来说,这无异于杀了她,只一句不孝有三,无后乃大就已经让她扣上不孝的帽子,又不是现代,可以自由恋爱,可以丁克族。
刘妙音嘴唇轻抿,眼神担忧的看着杨小菊,闺女,咱们怎么办。
她也没办法啊,只希望四伯娘能看开。
送走大夫后,杨小菊与刘妙音这才进屋。
四伯娘恰好睁开眼睛,看到两人后又忍不住哭起来。
“四伯娘你别哭啊,你现在正在坐小月子,哭坏了身体可怎么办才好。”
“我的孩子都没了,要这好身体又有什么用,都是我无能,护不住我的孩儿,前几天我还能听见他踢我的声音,她是多渴望来到世上。”
刘妙音也无能为力了,世间莫大的痛苦,不是情侣分手,可是自己身上的骨血,突然间没了,她比谁都懂这种感受。
接受到她的目光,杨小菊抿了抿唇,道,“四伯娘你别伤心,孩子以后总会有的,现在把身体养好才是关键,何况,杨天河也是你的孩子,你忍心让他没母亲吗?”
不提还好,提了她更加伤心起来,哽咽着将发生的事说出来。
自从杨老太婆带着杨大义回去,就开始看谁都不顺眼,在有地痞陈大金要钱,这般更让她急了脚。
偏偏翠花带着儿子住进镇里,杨老太婆没办法,便瞅准了虚弱的四伯娘。
一开始只是让她做饭,扫地,后来更是让她喂猪,捡柴,甚至下地,若是以前,四伯娘也不会说什么。
可当天她的肚子很疼,便求着她让自己休息一天,老太婆以为她在装,咧嘴怒骂,“你个贱东西,没事给我装,哪里疼啊,我来给你治治。”
说着那只魔爪就凑了上来,四伯娘焦急的护住肚子,急切道,“娘,你不可以动我。”
“你个贱人,怎么我还动不了你,你是脸上贴金了,还是猪尿泡照多了,老娘今天就要动你,看你能怎样。”杨王氏像疯子一样,专往她肚子上打。
四伯娘护着肚子,实在受不了,用力一推,老太婆哎呦一声,倒在地上哀嚎,“你个贱东西,我这是倒了八辈子霉,一个个的都虐待我,看我不打死你。”
目光落到她手摸向的火钳子上,四伯娘吓得立刻往屋里跑,后面的杨王氏大喊着追在后面,啪的一声,火钳子落在关上的门上,门框落下黑黑得一坨。
背靠在门上,四伯娘上气不接下气,更加多的是惊恐,此刻才反应过来,肚子在隐隐作痛,她慢慢爬到床上,渐渐睡了过去。
杨四义一回来就听到杨王氏哭喊,杨老太爷眉头紧皱,甩了甩袖子,没好气道,“你成何体统,丢人现眼。”
“娘,你这是怎么了?”杨四义毕竟还是认母亲的,和杨老三一般,对母亲的话言听计从。
杨王氏拉着他得袖子开始哭喊,“你那媳妇啊,哎呦呦,我就让她做个饭,结果她就骂娘,还推倒娘,我不想活了。”
杨四义根本不相信自己妻子会做这种事,可母亲的话又让他纠结,杨王氏又开始说他娶了媳妇忘了娘。
这般他才回房去看,推开门发现四伯娘在睡觉,杨王氏气的直咬牙,“儿子,我就说吧,你媳妇懒得和猪一样,整天让我干活,自己睡觉。”
听到声音后的四伯娘睁开双眼,发现两人站在门口,吓得赶紧坐起来,“你们怎么来了。”
“你个懒婆娘,一天连猪都不如,就知道吃,睡,怎么不懒死你。”
“杨江式,我一直以为你很贤惠,你怎么能这样,娘是长辈,你怎能这般对她,莫不是真想被浸猪笼。”
杨老四的话彻底让她心寒,苦笑的指着杨王氏,“她这般配当长辈吗,我呸,以前我敬着她,可她做的是人做的事吗。”
啪的一声。
一巴掌落在四伯娘脸上,她根本没想到的事。
杨王氏咬牙暗叫活该,谁让她和自己犟嘴。
杨老四相信娘说的都是对的,如果不这样,以后媳妇还不翻天。
“杨老四,你打我?”四伯娘捂着脸不敢信。
杨老四憋着气,只听杨王氏讽刺得笑着,“打你又怎样,冒犯长辈,就算被打死也是活该。”
那张尖锐的嘴脸,四伯娘忍不住上前撕碎她的嘴。
杨四义没想到她真的泼妇,心下生气,自己被欺骗可这么多年,拦下四伯娘,一阵拳打脚踢。
四伯娘痛苦的摔在地上,杨四义的脸也被抓花,旁边看热闹的杨王氏,还有拍手叫好的儿子让她彻底绝望。
泪水从眼角落下,看着杨王氏开心的将老四和儿子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