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三两步走下台阶,将老太太搀扶住,“母亲大人,您现在年岁已高,有什么事情,何苦亲自来呢?”
“哼!”
老太太很是不承他那份热情,“我要再是不来,这世子之位,可就要落在别的野孩子手里了!”
傅时堂一阵尴尬,“瞧您说的,什么野孩子不野孩子的,不都是您孙子么。”
“除了珩夜,其他的我不承认!”
老太太拄着拐杖,在地面上狠狠地敲了两下,布满皱纹的脸上,神采奕奕,“别的我不掺和,珩夜这婚事,我同意了!孩子打小没娘,早些年不是被你送去当质子,就是被你送去边界防守,你不疼这孩子,我疼!你去疼你那两个吧!”
说完,直接拉着傅珩夜的手,愤愤道,“珩夜,跟皇奶奶走,你放心,这事就这么定了,谁敢说一个不字,先给我找个棺材把我埋了再说!”
出了大殿的门,老君妃摸了摸傅珩夜的手,满脸慈爱,“珩夜,你从边界来了这么些天了,怎么也不去看看我,是不是嫌弃我这糟老太婆子了。”
“皇奶奶,哪里的话。”
傅珩夜搀着她的胳膊,面上难得带了一丝温和,“刚来头一天去了的,巧儿说您这些天在听净岩寺的师傅讲课,便没打扰您。”
老君妃一听这话,叹了口气,“回来就好,这几年,在边界受罪了吧。”
“没。”
傅珩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那双路灯下的目光,极为清亮,“皇奶奶,我驻守的那边界,有种树长在悬崖峭壁上,有万年之寿不开花而幽香,我取了一枝,给皇奶奶雕了个佛,给您祈福。”
“那得多危险。”
老君上心疼地接了过来,满脸嗔怪,“知道你孝顺,以后不许了,对了——”
说完,拉长了声音,满脸神秘,“孙媳妇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瞧瞧?”
傅珩夜微微敛眸,“过些天。”
......
悦耳的鸟鸣,在窗子外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唐非然睁开酸涩的眼皮子,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短信箱里空空的,没有收到李姐的任何回信,就连未接电话都没有一通。
心中的恐慌,越滚越大,再次拨了李姐的电话,依旧处于关机状态,整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难道......她被李姐骗了?
想到这,那颗心瞬间沉了下去。
起床洗漱完毕以后,容妈又给她送了早餐,唐非然没有吃,将两片面包,装了起来,连同昨晚上的鸡腿儿,一通塞进了书包里。
出门前,唐非然特地带了眼镜口罩和帽子,好在路上并没有人认出她。
进了教室,唐非然选了个极不惹眼的地方,坐了下来。
上课铃刚响没几声,口袋里轻轻震了几下。
唐非然赶紧逃出手机,以为是李姐回了话,打开一看,却是秦歌饶。
——你今天,没来上课?
唐非然微微有些失望,将教室里扫了一眼,回道:
——你往最后排左边看,我在那个角落里。
秦歌饶看了眼讲台上的老师,发现老师正忙着板书,赶紧往后转了头。
只见,一个带着口罩,带着框架眼镜,还带着帽子的女孩,冲她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