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世上再无耶律行止与军师寒穹。而江湖上从此多了两个人,女剑客楚行止与神医寒穹。寒穹为行止取了一个字,为清墨。他解释说:“既然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重生的你,一切都应当重新开始,那就弃去原来的姓氏,叫楚行止,字清墨。““哈哈哈,重生的我自然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了,至于过去,就过去吧。我就只剩下你和他们六个了。在世人看来,行止更像是神医寒穹身边的侍卫罢了,其存在的价值不过是保护寒穹的安全而已。
两人携手去了可汗王庭以北的漠北雪山,去看了巍峨耸壮的雪山,见识了何为山舞银蛇的美丽;去了西川的大漠,去看了黄沙漫漫的荒漠,欣赏了何为孤烟落日的壮阔;去了南域以南的浩瀚沧海,去看了时而波涛汹涌,时而平静无波的深邃大海,见识了这个如孩子般纯净的大海的喜怒无常;去看了东荒的神秘大泽,亲眼看到了瘴气弥漫的沼泽也能生出坚强而美丽的生命,亲眼见证了生命的顽强;去了中原的江南水乡,经历了四季如春烟雨朦胧的水乡。
在离开西川的路上,寒穹曾问行止“在西川的西楼我学会一个词,风花雪月,是何意?“
“哦~,在我看来。风是穿山过水拂面而来,花是零落成泥常开不败,雪是日出消融檐上落白,月是咫尺天涯千秋万载。(歌词来紫堂宿和林斜阳的自风花雪月)这个解释如何!“寒穹只是微笑不做回答。在这句话在传到了君陌的耳中之后又流传出了另一种回答。
“风是自息自生扰袖弄摆,花是摇乱玉彩沾衣未摘,雪是眉心微凉华发皑皑,月是移走寂空星云中埋。“
行止看了寒穹许久,不见他回答,微微一笑
“所谓的风花雪月,不过是你愿意娶而我也刚好愿意嫁你为妻罢了,是吗。“等待许久,都听不到回答,心里一阵难过,本以为,这一路走来的陪伴是喜欢而已。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就在失望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钻进了心里:“那你愿不愿意嫁我为妻。我虽然什么都没有,却可以给你,你想要的安稳。“清墨笑了,这是她等待了许久的结果。十年,十年的陪伴,从相遇,到相知,再到携手同游,已经经历了十年,光阴,十个春秋。十年,行止也从十八岁变成了世人眼里二十八岁还未出嫁的老姑娘。行止早已褪去原本的青涩与纯真,变得成熟干练,从原来的鲜衣怒马时,变成了现在的安卧静室。岁月真是可怕的东西,行止的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再看寒穹,十年似是一瞬而已,那白衣依旧一尘不染,那容颜依旧清冷如旧,唯一与之前不同的便是初遇时的那一头白发竟然变成了青丝。
他们就在江南的烟雨里喜结良缘,就在新婚当天,君陌带来了一封信
“风是清歌不歇吹彻高台,花是折枝粉黛绽诗三百,雪是积帐饰晴雕弓懒开,月是良宵清光此夜难再“行止叹了一口气“这么久了,也该忘记了,我们毕竟……“那样的男子,高坐华堂权掌天下。那万里江山,广阔九州才是他的舞台,至于她不想做那宫中的金丝雀,说白了,她只是不想成为他博弈的旗子罢了。“你离开后,还是他帮你了结了剩下的事情。罢了,你真的爱他吗?“这个他,他们两个都清楚,这个他不是高坐华堂的那位,而是前厅招呼邻里亲朋的那位。“如若我不爱,谁又能勉强我呢。你是了解我的。“君陌笑了,“我的公主,愿你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愿你此生安稳无忧。“行止轻轻的似是在回答也似在回答“我会的。“
在众人欢呼敬酒时,寒穹已经被君陌偷偷放回了后院,走进了那间并不华丽却温馨的房间里。步入那间房间,映入眼帘的时,一片灼眼的红色。酒红色的桌椅梳妆台,大红色的桌布上摆着一桌已经冷了的饭菜。在看里间大红色的床帐撩着,大红色的龙凤烛燃着,那可心的人床上坐着。上前,掀开盖头,那张容颜和那九天之上的容颜竟一模一样。自此,红罗帐中鸾凤和鸣。
同一夜,在大夏京都的某个院子里,一身青松云纹服饰的青年,满脸颓废,却又从容落笔。“风是盾持缨动烽烟萦带,花是血溅五步抽尸踏骸,雪是尤及马革纷扬棺盖,月是寡言史官心思弗猜。”当年的故事、纠葛,被时间埋葬,你我之间,终是有缘无分。
在第二日醒来,寒穹的眼睛竟然更加的深邃了,就好像是大海深处的海沟,竟然不敢让人直视。这是记忆已经完全恢复的他啊,当他回头看着身边的人时,竟然把手放在了她的脖子上。那细细的脖颈上布满了青紫色的痕迹,似乎他轻轻一用力就能拧断它而已。那睡着的的人儿,对于他的动作一无所知,还靠近他在他的胸膛上像猫儿一样蹭了两下,嘴角还流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满足之中带着一丝丝的依赖。熟悉的容颜,还有那熟悉的胎记,就是他一直想在算计的人现在的自己却有一点下不去手了。
在床上的人儿睁开眼睛醒来之前,寒穹穿上了衣服,幻化出他的宝剑,练剑去了。虽然法力还没有恢复,但也离恢复不远了,这就意味着,离他离开不远了。虽然是神的转世,但也是未曾觉醒神力,不能带回天域,唯一的选择便是诛杀。身为执法者,不能有恻隐之心,至于那一丝下不去手的情绪,绝对不可以拥有。
在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心情凌乱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个床上的人醒了,目光那么的犀利,怎么也不像一个刚刚睡醒的人!“他竟然想杀了我,哈哈哈,他果然是后悔了。既然如此……“行止呆呆地望着纱帐,浑身冰冷没有力气,可更冷的是心啊。
“演戏“对于行止来说,这是深深地刻进骨子里的东西。假装不知道,一脸欢喜的起床,慵懒的洗漱完。送走了君陌和几个属下后,那慵懒的笑容再也藏不住了。“我累了,我先去休息了。“就这样一个人躲,一个人藏,两个人硬是整整两个月中面对面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二十四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