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门进了办公室,然后回身看着李鹏飞和曹维说:“你们看看,哪项工作合适夏华,抓紧安排一下。还有啊,设计院联系了没有?得抓紧对咱们的项目进行规划设计!”
李鹏飞看了一眼夏华,嘻嘻地笑着说:“老大,我看……要不然就让华姐负责项目设计得了,我和老三也没时间哪?”
我思考了一下,觉得可行,规划设计确实需要有个专人负责,主要是负责对接设计单位,就点头同意了。
曹维领着夏华出去了,说是给她讲讲聘请设计单位的事情。我把李鹏飞叫住,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示意他过去把门关好,等他关好门转过身来,我这才说:“鹏飞,夏华这次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他又是嘻嘻地笑,说谁让你上次说让她到公司来了,人家当真了,还能不来?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可上次她自己说暂时不是不来嘛,现在怎么又这么急着来了呢?
既然来了就来吧,只能这样了,靳欣那边到时候我再解释吧。看着李鹏飞,我又问段刚那小子哪去了。他说,段刚可是大忙人啊,整天跟伊兰混在一起,估计是成了。
“什么成了?”我问了一句。
“成了就是成了呗?”他嘻嘻地笑。
我想起伊兰阻碍收购苗圃的事情,不禁又狐疑起来,她最后究竟为什么又放弃了呢?李鹏飞说,他问过段刚,可他也不清楚。
繁忙的工作随着苗圃的收购而如火如荼地开始了,我暂时忘却了诸多烦恼,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按照预先的设想,我们聘请了一家知名的设计院,对项目进行了规划设计,依托苗圃,打造成一个市民生态森林公园,并完成了苗圃周边建设用地的招拍挂工作,取得了土地使用权,这个区域刚规划成了高端住宅区,目标定位于城市中产阶层。
项目的名字也确定下来了,叫城市之心,寓意为一座城市不能没有绿色,不能放弃生态,这便是一座城市的核心价值。
按照规划设计方案,接下来有两项工作要做:一是要对森林公园项目进行招标施工,二是启动住宅区域一期建设。
森林公园项目的施工招标工作具体由夏华负责,我则带着李鹏飞他们三个人专门负责地产开发项目的前期准备工作。
可就在我整天忙忙碌碌的时候,却突然接到靳丽的电话,她在电话里焦急地说,她姐靳欣又发病了,而且这次很严重,过去的一切事情都想不起来了,甚至连她和文文都不记得了,说她得照顾靳欣看病,却没时间照看文文,问我怎么办。
我一听就急了,怎么说发病就发病了呢?急忙问她靳欣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她没好气地说,这事儿我得问自己。
我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我又不在她身边,关我什么事?
她这才说:“还不是因为那个夏华?你为什么要让她在你们公司工作?整天混在一起,什么意思你?”
我一怔,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靳欣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可即使我跟夏华在一起也没什么呀?就是工作,没别的什么呀!
我问:“你姐是怎么知道的?”
“我哪知道啊?好像是谁给她打了电话吧?哎呀,不说这个了,你快点说怎么办吧?要不然你把文文接去得了,在你那儿上学,正好你可以照顾她,要不然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让文文到我身边来?我犹豫起来,觉得这个忙必须得帮,但又实在是没时间,尤其是文文是个难缠的小姑娘,怎么办呢?
可能是觉得我有些犹豫,她又大着声说:“你要是没意见就这么定了啊,明天我就让文文坐飞机去,你到机场接她啊!”说完,她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心急如焚,急的是靳欣,不知她究竟病得怎么样,难道真如靳丽所说把过去的一切都忘了?
我正呆愣着呢,夏华过来说有事要跟我商量。一看见她我就想起了靳欣,突然觉得有些对不住靳欣,便没好气地说:“什么事说吧。”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她有个想法,既然要实施公园建设,那为什么不自己成立一家新的公司呢?自己的项目自己施工,既省资金又能保证质量,何乐而不为?
听了她的话,我也觉得有道理,就点着头说:“那你和李鹏飞他们商量商量,就这么办吧,反正这项工作由你负责,你看着定就行,不过得招一些技术人员。”
她说:“还要招管理人员,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你定吧你定吧!”我挥了挥手,脑海里却还在想靳欣的事情,除了她,还有文文,我得赶紧去联系一所学校,要不然她来了上哪儿上学去?
夏华笑着出去了,我收拾收拾也出了公司,去联系学校的事情。
第二天,我到机场接到文文就往家走,路上,她坐在车里说:“叔,没想到吧?”
“什么没想到?”
“没想到我又回来了吧?”
“嗯,是没想到,对了,你妈她的病怎么样了?真不记得你了?”
她叹了口气,噘着嘴说:“甭提了,那天我小姨接我回的家,可一进门我妈就说,这孩子是谁家的?咋上我家来了呢?没把我气死!好不容易和她说我是她姑娘,可直到吃饭时她还在怀疑呢。”
“哦,是这样啊……怎么会这样呢?”
“谁知道呢,你们大人的事情我也不懂,反正我觉得这肯定是我那不着调的爸造成的!”
“你爸……你知道你爸是谁?”
“我要是知道还能饶得了他?”
见她狠吧吧的样子,我长叹一声,真是造化弄人,她的父亲到底是谁呢?
开着车,我脑海里回想起上次离开靳欣家的时候看到的那封信,如果靳欣没有撒谎呢?难道我便是那个不着调的人?我想都不敢想。
到家后,我给靳丽打了个电话,一方面告诉她已经接到文文了,一方面问她靳欣的病情。她难过地说,正在医院呢,医生说恐怕很难恢复了,尤其是不能再受刺激,不过,从现在开始,她经历的事情不会忘,想不起来的只是过去的事情。
我试探着问了一句:“那她还记得我吗?”
她却笑了笑,说你多个老几?连我都差一点不认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