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穿过云层照射到我的脸上,光芒刺目,在这片光晕中,我坐在返程的飞机上回想着昨晚的一幕幕,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昨晚我真的是在赵继武家住的,原因是靳欣家实在是没地方,即使有地方我也不能在那里住,一是不方便,二是不敢面对靳欣,我怕她再犯病不认识我,那样就会闹出笑话来。
除此之外,我之所以同意到赵老师家去住,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想通过酒后的他了解一下靳欣平时的生活。
听我同意去赵老师家,文文死活不同意,说都已经说好了在她家住,不能反悔。而靳欣却同意了,对文文说:“不让你武叔去他家住,咱家也没地方啊?总不能跟你一起睡吧?”
没想到文文说道:“妈,你屋不是大嘛,武叔不打呼噜!”
靳欣气得咬着牙做势要打她,吓得她一缩脖子跑了。
就这样,我跟着赵老师到了他家,因为睡不着觉,我们在客厅一边喝茶一边聊天。一聊我才知道,这位赵老师是靳欣高中的同学,师范大学毕业后当了老师,巧的是,文文上学时正好在他的班上,就这样,他和靳欣又重新建立了联系。听他涛涛不绝地讲着靳欣上高中时的事情,我听出来了,那时的他就在追靳欣,可据他所说,靳欣那时候根本不懂,整天就知道学习,直到高考结束,他也没有表白。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酸酸的。又问他靳欣这些年的情况。
他叹了口气,说靳欣一个人带着文文非常不容易,既要忙公司的事情,又要忙孩子,还不让他帮忙。
我问他,既然喜欢靳欣,那现在为什么不表白呢?
他一瞪眼睛,大着声说:“表白?我哪敢啊!”继而又说,“我总觉得她像是受过伤……”
听他这么说,我一时间沉默不语了。是呀,她确实受过伤,那个伤害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就问他平时发没发现靳欣好忘事情。
他一脸的茫然,盯着我说:“就她?还忘事情?多少年前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那记性?是我们班最好的!”
“我是说现在!你没发现她经常记不起来过去的事情吗?或者是人,或者是事情。”我说。
他头摇得像什么似的,说:“你咋寻思着问这个呢?她现在记性也好着呢!怎么会忘事情呢?又不是七老八十了!”
我疑惑着自语:“不应该呀……她本来是有病的呀……”
“你才有病呢!你说她有病?什么病?”
我并不生气,只好说了实情:“我感觉她好像是间歇性失忆。”
“还间歇性,还失忆?你可拉倒吧!兄弟,醒醒吧啊!”
我顿时陷入了无边的惶惑之中,怎么会呢,她明明地有病的呀,而且,那次医生也已经给出了疹断,难道会有假?
我觉得,这哥们儿肯定是喝多了,要不然就是故意瞒着我,或者是他不知道,反正我根本不信他的话。
聊到最后时,他突然说道:“对了,我问你个事儿呗?你到底是她什么哥呀?今天我总算是见到你了,她可是经常挂在嘴边的呀!”
“哦?是吗?她经常提起我?怎么提的?都是什么情况下提的?”
他看着我的脸,半天没言语,继而皱着眉说:“不会吧!我知道了!”
说着话,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然后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把我彻底弄糊涂了。
我说你怎么了?什么知道了,知道什么了?
他叹了口气,说道:“你就睡沙吧啊,太晚了,真困哪!”说着,自己进了卧室,还把门关上了。
我莫明其妙,一阵困意袭来,索性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了,倒头便睡。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吵杂声惊醒了,等我起来一看,赵继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还穿戴整齐,房门也开着,我往外面瞧了瞧,发现对门靳欣家的门也开着,还听见她的说话声。
“文文你能不能快点?送完你上学妈妈还得去公司呢!”
“可是……我不得跟武叔打个招呼吗?”
“哪个武叔?”
“不是对门赵老师呀!是我另外那个干爹!”
“再叫?小心打你啊!”
“嘻嘻……”
听着这娘俩儿对话,我揉着眼睛说:“都这时候了?睡过头了。”
赵继武过来说:“要不然你再睡会儿?我得去上班了,你走时把门带上就行。”
我赶紧摆手:“那哪行啊?我洗一把脸就走啊。”说完,我往洗手间走去,胡乱洗了洗脸就出来了。
可我一出来就看见文文站在门外正往里面瞧呢,她身后,站着靳欣。
我打着招呼:“文文,上学去呀?叔叔一会儿就走了啊,你啥时候还去叔叔家?”
她噘了下嘴,回身看了一眼她妈,说道:“武叔你就不能来看我?我哪有时间去呀?不上课赵老师能答应?”
靳欣这时说道:“行了行了,文文你自己先下楼等我,我跟你武叔说句话。”
文文不情愿地下楼去了,赵继武和靳欣说了句什么也下楼了。
我出了门,把他家的房门关好,看着靳欣说:“那一会儿我就去机场了啊,你平时别太累了,要是觉得不舒服或者哪里不对就赶紧去医院。”
她一瞪眼睛:“你怎么老盼着我生病呢?是不是有病你?”
我咧了下嘴,又挠了挠头,不敢搭话了。
她上下看了看我,又吸了吸鼻子:“什么味呀!你飞机几点的?听丫丫说不是中午的航班嘛,着什么急?你先回屋待着吧,等我送完文文再送你去机场!”
“哦,这……不好吧……就我一个人在你家……”
“怎么,我还怕你偷东西是咋的?赶紧的,我没时间了!”
见她把门推开了,我只好走了进去,然后回身看着她说:“路上开车小心啊,堵就堵吧,别着急,安全第一!”
她小声嘀咕一句:“碎嘴婆婆……”
我独自一人在靳欣家里待着,闲来无事便在屋里走动,想好好看一看她生活的地方,无意中我走进了书房,书桌上散放着一些文件和纸张,我扫了一眼,那都是她公司的文件,我拿起翻了翻又放下,正想再看看其他地方时,却突然发现那些文件下面有个信封,上面写的是“靳欣收”,再一看寄信地址我愣住了,这不是夏华的单位嘛!难道是夏华写给靳欣的?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把信从信封里抽了出来,小心地展开一看,信纸只有一篇,很短,但一看上半部分的内容我便震惊不已,怎么会这样?夏华为什么要这样说?不知道靳欣有病吗?干嘛还这样刺激她?
信的大概内容是,夏华说她终于想明白了,要跟靳欣公平竞争,而竞争的对象不是别人,是我。
我紧皱着眉头,心想,难道她这是疯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再往下看时,我彻底惊呆了!
信的原文是:欣欣,另外问你一件事情,文文是不是他的孩子?如果是,那就算我啥也没说,祝福你们;如果不是,那就按照上面我所说的那样吧。不过,如果是他的,那他为什么不知道呢?自己做了啥事他不清楚?
看着这段话,我极力地回想着曾经的过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可是,夏华究竟看出什么了?她凭什么说文文是我的孩子?
乱七八糟的,把我当成什么了,争?我是一件东西吗?
我气得把信扔在桌上,正想转身时,却又看见桌上露着信纸的一角,我抽出来,看见上面是靳欣的笔迹,是写给夏华的回信:夏华,首先,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他不是一件商品,说争就能争到手?其次,一切并不取决于你我。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文文确实是我们的孩子,只不过他并不知道罢了……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什么?难道是真的?
一瞬间,我觉得头有些晕,晃了晃险些摔倒。这怎么可能呢!
正在这时,我听见门响,吓得赶紧把桌上的东西整理好,转身刚要走,就听靳欣在身后说:“都看见了吧?”
我缓缓地回过头来,第一句就问:“你说的是真的?文文她……”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对呀!怎么,震惊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