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卓执起毛笔,慢慢在信纸上慢慢书写,同时在云悠耳边说道:“我们没有红纸,这信纸上的红框勉强算;没有证婚人,这烛火喜字也能来当。我盛卓,愿真心娶云悠为妻,生生世世,一心一意,永不相弃。”
说完写完,将笔递给云悠。
云悠呆呆地接过笔:“我该写些什么呢?”
“签上你的名字便好。”
云悠便看向那信纸,一笔一划,将自己的名字写了上去。
这样简单的一纸婚书便写完了。
盛卓将笔搁在砚台上,便将信纸妥帖折起:“你要记得我们的婚书,不离不弃,一心一意。”
云悠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是目光随他而动,麻木地点头。
盛卓拉起她:“娘子,今晚是洞房花烛夜。”
云悠闻言,下意识抽了下手,却被盛卓攥的更紧,向内室走去。
婚服繁杂,一件又一件;龙凤呈祥的红烛慢慢燃尽。
婚房一片漆黑,只剩低沉的喘息声。
次日。
“我这是在,这是我原来的房间?”
“渊师你醒了?”
桃灼进来时发现青渊已经坐起来了,忙把餐盘放在桌上,跑到床边:“渊师,你感觉可还好?”
“我昨日还是留在了幻林?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桃灼道:“还说呢,昨天你转身没走几步就晕过去了,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呢。还好医卫和修公都说你并无大碍,只是灵力衰弱许多。”
青渊靠在枕上,问道:“医卫可是云朵儿那新郎官?”
桃灼点头:“是的,他本名盛卓,因为会医术,还能保卫幻林,我们才称他为医卫。”
“盛卓?他是灵尘人,不是妖?”
“嗯,似乎还是个世家少首。”
青渊似乎有些吃惊,点点头:“竟然是他,他居然真的没有死。”
桃灼道:“好了,日后还有时间介绍医卫,你既然醒了,来吃些早饭吧,也不知你怎么会弄得这副虚弱模样?”
青渊笑笑,没解释:“昨日我晕倒,把你们都吓了一跳吧,云朵儿没生我气吧?我一会儿还得去劝劝她。”
桃灼脸一红:“你还是下午再去吧。”
青渊拿起筷子:“为何?”
“你忘啦,昨夜可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啊。”
青渊闻言,意味深长道:“噢,懂了懂了,还没起呢?”
桃灼摇摇头。
云悠不知昨夜睡着时已经是什么时辰,只知道那时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微微一动,只觉疼痛。
掀开床帷,外面的阳光马上洒进来,十分刺眼,天竟已大亮了。
正要起身,却被腰间的手拖了回去,温热的呼吸打在脖颈处,云悠一下子就想起了昨夜的煎熬,只觉面红耳赤。
感觉侧脸有睫毛划过,云悠忙闭眼装睡。
盛卓见状,无声笑了笑,在她侧脸上印下一吻,云悠一下子就睁开眼睛,避开,两人直接面面相觑,连呼吸都忘了。
盛卓问道:“困吗?”
云悠道:“不困了。”
“累吗?”
“还好。”
“疼吗?”
“……”
“是我没有控制好……”
云悠推开他的胸膛,匆忙坐起:“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快起床吧,太晚了不好。”
盛卓平躺在床上:“已经不早啦,他们都知道昨天是新婚,会体谅我们的。”
云悠低声道:“你别说了。”
“云大人,你耳朵红了。”
“……”
收整好,一打开门,便看见木棉守在门口,笑得不怀好意:“昨晚很激烈嘛,我都听见声音了。”
云悠狠狠瞪了她一眼,却没有话可反驳。
盛卓跟在云悠身后走出来:“那估计是棉官儿幻听了吧?我昨天在婚房设了静音结界,外面可什么声音都听不见的。”
木棉道:“连这时候都不忘了设结界,居心叵测啊。”
云悠道:“好了,青渊如何了?”
木棉回:“已经醒了,并无大碍。你们不去吃个早饭?”
盛卓道:“太晚了,一会儿直接吃午膳好了,我们去看看青渊。”
青渊正与亦狐亦狸聊得开心,见云悠三人来,忙道:“云大人来啦。”
云悠没有理他,径直走进去坐下。
盛卓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渊师身体可好些了?”
青渊笑道:“好多了,好多了,劳烦你们新婚小夫妻挂心。”
云悠直接问道:“你的灵力是怎么回事?”
青渊自知瞒不住,便道:“都是小事,在灵尘闯荡,难免和修为比较高的灵士较量,自然也就会有灵力损失,有时看见有人重伤不治,再用些灵力给他们疗伤,便又损失些,到了后来,灵力便衰弱了嘛。”
云悠最不喜他这副云淡风轻、吊儿郎当的样子:“灵力不是金钱,不是用掉就没有了东西。”
青渊一摊手:“但真的就是这样,信不信由你。”
云悠转过头,不再说话。
青渊便转向盛卓:“听说你本命叫盛卓,你可就是东境那个传言已经死去的少首?”
盛卓道:“是。”
青渊点点头:“确实,我昨天看你就觉得不像妖,因为你身上的气质太高贵了,有这种气质的妖太少了,你看云朵儿的气质虽然干净,但和你比起来就少了些贵气。对了,你堂兄盛榭,成为灵尘的新灵帝了,你知道吗?”
盛卓淡定地摇摇头:“我亡遁许久,对灵尘之事已经很多不知了。”
青渊点点头:“也是。”
云悠闻言则是心下一惊,怎么新灵帝竟然是盛榭而不是盛卓?难道真的是当年她看错了盛卓的命格吗?
“你确定盛榭真的成了新灵帝吗?”
青渊没想到云悠竟然对灵帝人选感兴趣,道:“是啊,我还能骗你不成?你以为新灵帝会是谁?”
云悠下意识看了一眼盛卓,淡淡道:“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盛卓被云悠这一眼看得有些心慌,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青渊又道:“不过啊,云朵儿,你知不知道在我们灵尘,人妇的绾发与姑娘时不同,是要把披散的头发都绾上去的,你怎么嫁人与不嫁人都是一样?”
云悠并不知晓这些礼俗,看向盛卓。
盛卓笑道:“这里不是灵尘,不用拘那些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