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校加之郝杨之间的闹闹斗战,郝佳一到家时间有点过晚,郝妈妈当然动问了,郝佳一顾左右而言他搪塞过去,然后开始较劲午饭,扒拉扒拉、狼吞虎咽。
吃过午饭,郝妈妈把刷洗碗筷交待给郝佳一,出门去学校了。
老妈居然真好走了,正好给咱大嘴哥留出努力执着暑假作业的时间。郝佳一乐乐地摊开暑假作业。
刷洗碗筷?
孰轻孰重咱郝大嘴哥知道,碗筷当然留待最后。
郝佳一一搭上笔就渐入佳境,开始忘我。
......
手下飞速着的郝佳一不经意间一抬头:呀,晚了!晚了!上学晚了。
郝佳一手忙脚乱收拾着一切,完了急忙给三个好兄弟打电话:“什么事我老郝不操心,就没人操心。”
上学真晚了?
哪啊,只是比四嘴兄弟惯常的早早到校晚许多,比着正常上学时间...根本一点不晚。
这郝大嘴,时间简直就没个规划。
一个淘淘小初三奢谈个什么时间规划呀?
咱老郝一贯早早到校的优良传统,这次“晚节不保”了。郝佳一急急拨着电话,还如是大嘴。
不上学不知道吗?不上学怎么还去上学?上学上瘾了吗?
真不知道!没人告诉,不上学人家四小嘴是真不知道,杨飞雪的反复、重复提醒?郝佳一不是躲起来了没在跟前嘛。就是在跟前...那提醒有意无意、似有似无的,在跟前的方哲、钱多多、高壮谁都没听明白,估计郝佳一在跟前也不一定能听明白。换句话说啦,如果郝佳一在跟前,此事也不一定发生...如果郝佳一不惹着杨飞雪,就不用躲啦,就铁定在跟前了,杨飞雪跟在跟前的四嘴兄弟亲亲同学其乐融融这那明明白白一说,何来此事?
小小屁大年级就“晚节不保”,报到这两天这么多破事事,郝佳一怎么还有心情如此大嘴?简直也是没谁了。
这两天的事就没影响郝佳一他点心情什么的?
还真没有,这些年磨砺得脸大心大的,那还真就不叫事。
梆、梆、梆几通电话,方哲刚说了句:不晚,你着什么急啊。被郝佳一当头棒喝、严厉训斥,方哲只好答应火速出发。钱多多、高壮呢--慨然、欣然应允即刻飞奔而出,别管学习怎么样不怎么样,人家去学校那是真心积极,迟到还真不是不是人家二位的风格。
四位国旗红少年急火火在街西公园聚齐,然后--午后明朗的阳光下,四个红艳艳、帅呆呆的追风少年一路随风。
其实画面没那么诗情画意啦。
夏秋之交午后的骄阳火辣依旧,很快让追追逐逐、打打闹闹的四个男生都出了一脑门外加一身的汗。好在,学校一晃就在四个热辣辣少年的眼前。
伫在骄阳中、沐在微风里的颖水六中明丽、静谧,这里下午静悄悄,学校自动大门也安静、低调地只略开了些。
“看你们磨磨蹭蹭的,校园里没人了吧,同学都进班了吧,咱们晚了吧。”郝佳一埋怨。
四个男生没功夫多想,个个自恃车技了得,加之自个家学校不用客气,直接急火火鱼贯呼啸而入。
老英雄孙师傅受人之托已等候多时。
孙师傅受谁所托?杨飞雪。
孙师傅认识杨飞雪?当然!三.一班那几位耀眼女生在颖水六中名气不输四小名嘴,况且人家的名气那可是杠杠的正面、正能量,颖水六中哪个不知?谁人不晓?更别说耀眼中最为耀眼的杨飞雪了。
还有,孙老英雄、飞雪姑娘同为习武同道中人,偶尔偶遇也互相切磋过拳剑枪棍,孙老英雄极度认可飞雪姑娘。
慵懒的午后、等人的滋味让孙老师傅略有些犯困,就没控制住打了个小盹。虽然孙老师傅的功夫是半路出家,但天长日久也习练得那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睡着了都比一般人耳聪目明,孙老师傅忽觉黑影几晃、哗啦几响,顿然惊醒,“唰”地站起,一个箭步冲到窗边,开窗探身迅速向校内望去,果不其然,郝佳一他们已撩出好远。
这四个孩子,真神速啊!得亏是我,换了别人准定就溜过去了。咦,不是说来郝佳一自己吗?怎么四个全来了?四个全来就全来吧,这样更有意思。
“郝佳一,你们回来!”孙老师傅招手高喊。
四个男生停住车子,齐往后望,孙师傅窗户里探出身子,少有地笑眯眯向他们招手。
“佳一哥,好像叫你呢。”高壮说道。
郝佳一脚一蹬地,自行车洒脱地折回。
“你们仨,也回来。”孙师傅又喊,喊得和颜悦色,少有的和颜悦色。
方哲、钱多多、高壮听唤,也各自脚下一蹬,转了回来。
四个男生和孙师傅隔窗相望,三、两米的距离。孙师傅趴在窗口上,笑吟吟的、慈祥祥的,一副气定神闲,准备长聊的模样。
四个男生从南向北依次是高、郝、钱、方,郝佳一、高壮、钱多多帅帅地面向孙老师傅支定在那儿,方哲文文气气地下车,规规矩矩地把车子支在他们旁边稍远一点的地方,把书包挂上车把,拉开,拿出一块眼镜布,摘下眼镜轻拭,大热天,眼镜真是个麻烦。
“孙爷爷,您叫我们?干嘛?我们来晚了,来不及了,什么事您快点说。”郝佳一问。
“不晚、不晚,这才几点?今天绝对晚不了。哎,你们怎么果然来了?还一下四个都来。”孙师傅笑问。
“孙爷爷,您这话...怎么感觉我们来即在您意料之外、又在您意料之中啊?我们来得不正常吗?”郝佳一狐疑着大嘴。
“我们都来不正常吗?怎么?还非得撇下一个、拉下一个才好吗?”高壮接上。
“你们干嘛来了?”孙师傅又笑。
“孙爷爷,您这话问得,多余。多新鲜啊,我们来上学呀。”钱多多笑答。
“啊,来上学,好!挺好!来了就好,来得正好。”孙师傅一直开心地笑。
“切,孙爷爷,正常来上学,哪有什么好不好的,这话也多余。”高壮又接上,直通通接上。
“唉,聊不过你们,好吧,不和你们闲聊了,耽误你们一分钟宝贵的上学时间,说点不多余的,有人啊让我给郝佳一...噢,给你们带个话。”孙师傅依然带着开心的笑意,带着老顽童般的戏谑。
“谁?带什么话?”郝佳一好奇心起,钱多多、高壮好奇心同起,方哲也添加了些关注。
“你们班副班长杨飞雪,飞雪姑娘...”
“雪儿姐?她让带话?”高壮打断,好奇地问。
“孙爷爷,我们跟杨班副一天能看见得互相烦心,一会儿就还能见着,需要您带话?”郝佳一小大嘴呛呛。
孙师傅一愕:“雪儿姐?杨班副?”
钱多多赶紧解释:“雪儿姐、杨班副也就是您说的杨飞雪、飞雪姑娘,我们班的副班长--杨班副。”
“噢-飞雪姑娘你们一会儿见着见不着的我不知道,我只告诉你们,下午我没见着她,她是中午放学那会儿让我带的话。”
“放学时候我们也在一起呢,什么事不能当面说,还让您带话,没道理啊。”郝佳一质疑。
“我只负责带话,不管别的,你们听呢我就说,不听呢我还放我肚子里。”孙师傅波澜不惊慈祥祥地笑,吊他们胃口。
“听!听!我们听。”钱多多急忙一叠连声。
“飞雪姑娘让我下午见着郝佳一...见着你们替她跟你们说:“今天下午她放你们大假,明天她命令你们来上学。”
“听明白了,意思是今天让我们回去,明天让我们来上学呗,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听她的?”郝佳一问。
“因为学校安排的下午放假、明天上学呗。”孙师傅答。
额外假期对于学生那可是天大的喜讯,何况这喜讯又降临得这么突然--太意外了,太意外惊喜了,惊喜得他们兄弟顾不上考虑别的了。
“我说怎么校园里静悄悄、车棚里没车呢?原来下午放大假了呀。”钱多多高兴、兴奋。
“不上学,太好了,咱们还可以再痛痛快快玩一个下午。”高壮亦高兴、兴奋。
“佳一,咱们去哪玩?”钱多多和高壮两兄弟即刻一唱一和。
“去哪玩去哪玩?!暑假作业怎么办?咱们去...咱们去街西公园找地方做暑假作业去。”郝佳一怒怒斥道,暑假作业一直是郝佳一的一大块心病,有这么好的大块机会当然第一时间提及。
“好主意,街西公园经常路过,还真没进去过几次,好,就街西公园。”钱多多貌似不是准备去做暑假作业的。
“街西公园走起!”高壮快乐、高调,好像跟郝佳一也不是一个意思。
“方哲,准备走了,快点啊。”钱多多催促方哲。
方哲若有所思略动了动身子,并不行动,杨飞雪上午的反复、重复提及、提醒方哲略有所悟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子报仇...杨飞雪,你的报复来得就这么迅速吗?
叽哩咣当,郝佳一、钱多多、高壮蠢蠢欲动。
“高壮、多多,怎么弄得跟和我抢跑似的,想和我比赛?你们觉得是我对手?”郝佳一笑微微调侃道。
“比就比,谁怕谁!”高壮认真。
“佳一,赢你分分钟的事。”钱多多吹牛。
“嗬,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好吧,那咱们来个自行车追逐赛,比比谁先到街西公园,看看谁怕谁、谁赢谁、谁虐谁。方哲,你也麻利点。”三言两语,郝佳一敲定比赛。
孙师傅一看急忙按动手上遥控器打开电动大门:这几个没轻没重的家伙,别碰坏了我的宝贝大门。
方哲没有行动,他把眼镜布扔回书包,戴回眼镜,悠悠说话了:“孙爷爷,中午让带的话,您应该中午那会儿告诉我们呀,我们下午都到校了,您才带给我们,这是不是有点晚了点?这还有何意义?”方哲悠悠说道,印证自己的领悟。
嗯-!好像还真有点道理嗨,蠢蠢欲动们不动了。
一语中的,一句话更提醒了郝佳一:“孙爷爷,好像哪里不对。杨飞雪中午放学时候让带的话,您为什么那会儿不把话带给我们?这会儿才跟我们说,您不觉得太晚了吗?我们白跑这一趟、白出这一身汗,可有点冤。您可别说您忘了,中午放学我们和杨飞雪前后脚,您记性不会那么差吧。您也别说没看见我们,我中午放学那会儿可跟您打招呼了。”
此时钱多多、高壮好像方感觉到热,配合着一个用手擦汗、一个掀起衣服扇风,嘴里还各自嘟嘟囔囔着。
“谁说不是呢,中午那会儿我也这么问飞雪姑娘来着,飞雪姑娘说呀:‘这会儿告诉,下午谁来白跑一趟?谁来溜这个腿?’”孙老师傅一脸你说气人不的笑。
钱多多、高壮同时明白了杨飞雪上午临走时读万卷书,走冤枉路,静静等溜腿话那句话的含义。
“还是雪儿姐个性,这样也行。”高壮赞道,由衷地。
“杨班副,你怎么逮着机会就整我们呢。佳一,还是怨你那张破嘴,多么美好的一个下午,就这么给耽误了。”钱多多叫屈、气恼。
“多多,杨飞雪整的只是佳一,咱们只是被捎带上陪着被溜腿的,这怨不着别人,上午杨飞雪反复提醒那么多次,咱们硬是没听明白,这能怨谁?”方哲貌似并不气恼。
“是吔,是啊。佳一,我还得说说你,你说好好的,你那张破嘴惹翻杨飞雪干嘛?害我们跟着你白跑一趟。方哲,佳一那张破嘴该掌嘴了,一会儿咱们得好好修理修理他那破嘴。”钱多多一想,真是这么回事,即刻剑指郝佳一那张破嘴。
四嘴三兄弟不恨杨飞雪,共同谴责上了郝佳一...那张破嘴。
“孙爷爷,这、这明显是杨飞雪给我们下的套,整我们呢,您应该明白、应该阻止呀,怎么还配合她呢?我们白来这一趟,您和杨飞雪同样有责任。”郝佳一化解矛头,埋怨起孙爷爷。
“哎呀,这大帽子给我扣的,我一个和你们有两代代沟的老人、一个外人怎么好参与你们小孩子家家、同班同学之间的事呢?我就一局外人,就一传声筒。”
“你这一不好参与,我们陪着中招躺枪了。”钱多多不满。
“您不参与不对呀,杨飞雪这么整同学是犯错误,事情简单,道理可不简单,您呀,这是支持错误。”郝佳一更不满。
“错误?不觉得。飞雪姑娘在咱学校、在咱学校老师那儿根本就不可能有错误。不信你们把这事告老师,看老师能不能给杨飞雪定个错,我敢肯定老师一定会向情不向理地护着杨飞雪,极有可能一笑置之。”
“哎呀,照你这么说,在咱颖水六中还没有我们说理的地方了。”郝佳一大不满。
“嘿嘿,别人有,你们没有,调皮孩子不可能有理。”
“孙爷爷,我们得罪您了吗?您这么说我们。”
“得罪不得罪的...唉,就算没有吧。好了好了,多大点事,没完没了的。我告诉你们一个不白来的办法。”
“什么办法?”郝佳一仍一脸不满。
“你们去教导处拿了班级钥匙,进班级装模作样自个习,说不定就能让校领导或者班主任撞见落个表扬什么的,诶!就不白来了。”
“不去!我们傻啊,放假我们进班自习。”高壮斩钉截铁。
“那没办法啰,那这趟你们真的白来啰,这身汗,嘿嘿--真的白流啰。”孙师傅继续乐乐呵呵,乐开花地乐乐呵呵。
“我算看明白了,您这哪是不参与我们之间的事呀?您这是热心、积极、努力参与,我看您比杨飞雪都积极,我看我们白来一趟您比谁都高兴。”钱多多气道。
“看出来了?还真看对了。受你们这两年气我总算扬眉吐气一回,飞雪姑娘帮我扬的眉吐的气,有时间我得好好感谢感谢飞雪姑娘。”孙老师傅升级版乐乐呵呵,“刚开学就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想想都乐。本来挺平常的事吧,飞雪姑娘这一设计,欸,就有趣了,估计我能乐大半个学期。几位,现在心情如何?这趟冤枉路跑得爽吧?你们看这大热的天,一定累吧、热吧?要不你们移驾我的门卫室,吸根烟,喝点茶,空调下晾晾汗怎么样?小哥几个,请吧。”
傻子都能听出来这不是好话,四个小男生个个在那冷冷冲孙爷爷翻白眼。
孙老师傅更乐。
“孙爷爷,您这样幸灾乐祸的,真的好吗?”高壮这会儿词又达意了。
“我幸灾乐祸了吗?有吗?”
“还说没有,您看您乐的,都什么样了。”郝佳一接过话茬。
“是吗?有吗?”
“不信您拿镜子照照,都乐开花了都。”钱多多接道。
“我这就照照镜子去,如果真是那样,可有点不厚道,我可得批评自己。”说完孙师傅笑呵呵退回、关窗,留下四个小男生在风中郁闷。
“佳一,杨飞雪这次可是单单整你,我们只是她无意捎带上的。以后啊,你那张破嘴,别再动不动就惹翻这个、惹毛那个了,有百害而无一利啊。”钱多多叹道。
“杨小丫太过分了,这事--没完。”郝佳一咬牙怒道,明显虚张声势、底气不足。
说话间门卫室窗户又打开了:“郝佳一,你不这么说我差点忘了,飞雪姑娘最后还有句话,说让你...你们有什么意见、有什么不满、有什么脾气自己消化,她提前宣布对你...你们白来一趟负责。”说完孙师傅开心着关了窗。
“嗬!这人欺负的,真彻底。”方哲苦笑赞道。
郝佳一、钱多多跟着苦笑,高壮呢,也笑:“雪儿姐,真个性!”
……